第90章(2/2)

升平郡主的事迹虽然听说,没深究,原以为她只是解了朝廷困扰的毒,昨夜与人深聊,才惊觉,原来她与安王一路艰辛回京,中途还让两人送过信,其中一个就是他。

    叶永安为高中而兴奋,却也因失去唯一让他心动的她而失落、难受。

    那远去的花轿,似乎将他的心都带走了。

    “这不是叶探花吗?”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陈兄。”叶永安打招呼。

    “今儿我请客,吃酒去。”

    “该我请。”叶永安与那人勾肩搭背进了一旁的酒楼。

    也许,醉了,就能忘了吧。

    安王府,萧夜衡与颜水心中间各牵一头绑着红花的红绸,并排走过铺着红地毯的院落,进庄严的大厅。

    两旁站候的全是朝廷勋贵。

    先皇已逝,太后与皇后之位也空悬。

    皇帝萧景做为安王长兄,坐在主位。他瞧着最亲爱的弟弟意气风发,走路都似乎兴奋得打飘。

    说句实话,他内心是羡慕的、苦涩的。

    红盖头下的新娘颜水心,也是他心仪之人。

    这个秘密,他不会诉诸于口,永远埋葬。

    礼倌扬声高喊,“一拜天地!”

    萧夜衡与罩着红盖头的颜水心牵着红线,对着外头的地天共曲膝。

    “二拜高堂!”

    萧景做为萧夜衡唯一在世的长兄,又贵为皇帝,受一对新人行礼。

    天知道亲眼看着心上人另嫁,心有多痛。可是,仍是微笑着领受。

    “夫妻对拜!”

    萧夜衡与颜水心执红绫面对面,弯腰相俯。

    萧景藏于袖袋中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得陷进肉里,强忍的阻止婚礼的冲动。雪妃是他的妃子,但没有姿格坐在主位,站于贺客中,端庄地朝他颔首。

    萧景想到自己三宫六院,夜衡却只有颜水心。再看夜衡残缺的面容,甚至左裤管中少了一截的肢体,顿时愧疚难当,真心祝福。

    他不是昏君,在他眼里,兄弟情谊、江山社稷远比一个女人来的重。一想通,便是豁然开朗,脸上也泛出笑意。

    雪妃觉得皇上今儿,似乎很是高兴呢。

    随着一对新人三拜之后,礼倌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不断的道贺声不绝于耳。

    萧夜衡牵着颜水心的手,带她回洞房,喜娘及精心挑选出的丫鬟护送。

    萧景则在大堂让各位宾客入座,“今儿安王大婚,众卿不必拘礼,尽管尽兴!”

    “谢皇上。”

    开席菜色华贵美味,热闹非凡,大家都津津乐道安王与郡主佳偶天成。

    萧景心中落没,眸眶竟泛出酸涩。

    雪妃在旁,见皇帝神色,关心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安王的婚事,向来是朕的一块心病,他终于成亲了,朕高兴!来,喝酒!”萧景率先端起碗,干了一大碗烈酒。

    一桌重臣不管能不能喝的,皇帝敬酒,大家都站起来豪饮。

    听雨轩厢房里,萧夜衡扶颜水心坐在铺着鸳鸯被褥的床上,用秤杆挑开她的盖头,瞧着她雪肤花貌,绝丽姿容,喃喃道,“心儿,你真美!”

    喜娘在一旁惊声,“王爷,这还没到晚上,您就掀了盖头……”

    “谁说白天不能掀?”萧夜衡体贴,“本王的爱妃,难道还要空坐在床上等着?”

    “王爷自然舍不得娇妻。”喜娘四五十岁,倒是个会说话的,“规矩有损无妨,您高兴就成。”

    总管方毅在外头叩门,“王爷,宾客都闹着要同您喝酒,您去厅里一趟?”

    萧夜衡微皱了一下眉,取下颜水心头顶的凤冠置于桌上,才道,“心儿,本王去去就回。”

    “嗯。”她点头。

    萧夜衡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

    她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才满脸笑意地离开。

    房里的喜娘与丫鬟春桃露出打趣的神情。

    颜水心红了脸。

    萧夜衡走了之后,春桃说,“郡主……不,是安王妃,王爷可真疼您。”

    “可不是。”喜娘说,“老身做了一百趟媒了,从未见过安王如此疼媳妇儿的,怕您磕着、累着,就连凤冠都怕重了。总管命人耳提面命了一百遍,说是王爷交待的,必须仔细侍奉您。”

    春桃也打趣,“王妃,王爷还交待奴婢,让您不必坐着等,累了尽管歇。”

    “是,肚子里的小世子要紧。”喜娘全神贯注。

    颜水心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她打了个呵欠,“一会儿,王爷回房,叫我。”

    喜娘与春桃连忙称是。

    脱去华美的新娘外衫,春桃帮她脱鞋,颜水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春桃为她盖上被子,捻好被角,在床边静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安王府贺客满堂,热闹喧华,仆人忙碌得井然有序。

    萧夜衡迈着微跛的步子回到喜房,高兴的神采,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春风满面。

    “下去领赏吧。”他挥了挥手。

    喜娘与春桃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并从外带好门。

    桌上喜烛燃烧,萧夜衡坐在床边,凝视着颜水心绝美的睡容,眉目如画,朱唇娇艳欲滴。

    他忍不住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颜水心睁开眼睛,抬起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了一吻,“王爷,你回来了。”

    “皇兄拉着本王多喝了些酒,才回迟了些。”他伸手轻抚着她雪嫩的面颊,“心儿,你总算成为了本王的王妃。我感觉像在做梦。”

    她微微一笑,“是真的。”

    萧夜衡似想到什么,“若我不是王爷,你还会嫁我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把你娶回郡主府行不行?”

    “调皮。”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行。不过,本王千金之躯,你只能嫁我。”

    “好嘛,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行。”

    他盯着她的眸光,满含爱意。

    真的不舍松开她的身子,他还是用着最强的意志力起身,微跛地走到桌前,从桌上倒了两杯酒,端着两只杯子过来。

    “交杯酒,必须喝。像征着我俩今后永远交缠。”他扶她坐起身,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

    她端杯与他交臂将杯中酒各自饮下。

    酒味淡得像水,她清楚,孕妇不能喝酒。

    肯定是他蓄意让人将酒水淡化。

    颜水心发现,不管什么事,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

    而且,他分外体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这男人,这辈子,是缠上她了。

    她喜欢这样。

    因她有孕在身,萧夜衡这段时日即使夜夜与她同眠,温香软玉在怀,也不曾‘碰’她。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自然不一样。

    他问过御医,说只要轻点,王妃有孕近五个月,行房易可。他抠出义眼,取下左腿佩的假肢,解去衣衫。

    烛火燃烧,红色的床帐放下。

    萧夜衡今夜再与挚爱的颜水心共赴云雨……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馨炽爱。

    二次后,或许是累极,颜水心疲惫地睡去,陷入了梦中。

    梦里,在现代的她熬夜猝死了,父母失去了她这个独生女,悲痛欲绝。

    几度欲轻生,说是活着没了盼头。

    过了半年,仍无法走出伤痛。

    父亲已经五十三了,母亲也年届五十,好在尚未绝、经。

    最后,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二人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年纪太大,自然怀孕是基本不可能了。两人去做了试管婴儿,取父亲的精子,与母亲的卵子,成的胚胎移植进母亲的子gong,天佑善人。

    即使是试管,因为母亲年纪大,极小怀上的机率,母亲竟然一次试管就怀孕了。父母相拥而泣,直说,是水心回来找他们了。

    颜水心就像飘荡在半空中的灵体,走马观花地跟在父母身边,几度落泪。

    直到在现代的生母再度怀孕,父母从而振作了起来,她才放了心,意识又陷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颜水心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萧夜衡半残半俊的脸。

    她还是在古代,安王府听雨轩中,那个住了很久的厢房床上。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颜水心觉得萧夜衡没有眼珠、空洞的左眶窟窿依旧透着几分英气。

    她伸手轻触他的左眶。

    他依旧闭着右眼,探手精准地就捉住了她的小手,“心儿,别闹。本王的左眶太丑陋了。”

    “哪有。”她附上一吻,“好看得很。”

    他睁开右眸,怜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岂会不清楚,她是爱惨了他,才会这般心绪。

    “本王发誓,一定会好好爱你一生。”他郑重承诺,“若围此誓,天打雷劈。”

    “那你就记得啊。”

    “嗯。”他拥着她,珍惜不已,太庆幸上苍将心儿送到他身边。

    她觉得这几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是怕她消失了,沉吟了一下,决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夫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现代的母亲又怀孕了。我父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一定是真的。”萧夜衡拥紧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上天在告诉你,岳父岳母余生会幸福。”

    颜水心有种深切的感觉,梦境里的事是真的,一直牵挂父母的心,才落下。

    而今,她回不了现代,也只能替爸妈祈福,祝他们平安开心。

    虽然不能相见,她会永远牵挂。

    她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夫君,宝宝在跟你说早安。”珍惜眼前男啊。

    “早安,小家伙。”萧夜衡神色竟是期待,“等他/她出生了,本王一定会做个好父亲。”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她觉得,古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吧。

    “都可以。”他溺爱地注视着她,“只要是心儿生的,本王都爱。”

    “别的女人生的呢?”

    “本王永远不会碰别的女人,你的假设不存在。”

    “好吧。”算他有良心。

    颜水心的日子是过得众星拱月,尤其萧夜衡,比她的贴身丫鬟春桃侍候得更周到。

    他时时跟着她,就怕她磕着、碰着。

    一个王爷如此深情,羡煞了王府的一干小丫鬟,个别甚至露出想爬安王床的心思。

    怀孕过了七个月,颜水心的肚子就像吹了气球一样的大起来。

    萧夜衡每天让厨子给她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她也不敢贪嘴,万一把胎儿养得太大,古代医疗条件落后,难产就麻烦了。

    萧夜衡起初总哄着她多吃点,她一解释,他就默认了,只要她稍饱就成。

    换成他紧张兮兮的,就怕她生娃时有个万一,每天忧心忡忡的。

    这天,颜水心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新任探花叶永安向她道谢,说是若没她当初赠的二十两银子路费,他也没钱上京赶考。亦很抱歉,替她带信,却差点害得她与安王被前晋王那个贼子捉到。

    另一封,则是拢季城青缕怡红院的老鸨秦秀托人带来的,说是还她的银子与利息收到了,拢季城守官杨德死前让她关张,还没收了她的所有钱财。

    秦秀几乎流落街头,却收到了安王派人送还而来的五百两银子,庆幸当初一时顾虑加仁善,没报官说失丢银子,感激安王,秦秀从此洗心革面,回乡养老。

    萧夜衡也看了这两封信,都是善表谢意。

    颜水心抬首仰望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切不顺都过去了。

    一名相貌清秀的丫鬟痴痴地看着萧夜衡,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萧夜衡眉宇微蹙,朝一旁站候的侍卫吩咐,“将那名贱婢押过来。”

    小丫鬟跪地,颤声问,“王爷,奴婢犯了何错?”

    “你最近总往本王跟前凑,不是装着端水路过,就是洒扫时摔倒,为哪般?”

    小丫鬟看到王妃面无表情,似乎并没生气,大着胆子向安王示爱,“王爷,奴婢心悦您。”

    萧夜衡一把搂过颜水心,“安王府的女主人,除了她。觊觎者……毁容。”

    “王爷开恩!”小丫鬟脸色发白地求道,“奴婢只想做您的侍妾,在王妃不方便的孕期,由奴婢来侍候您,并不影响王妃的地位……”

    萧夜衡不奈烦地一挥手,小丫鬟还来不及多磕几个头,就被侍卫拖了下去,在其脸上划了几刀,并被发卖进黑窑。

    府里其余婢女再无人敢起半点心思,就连外面的名门闺秀知道了消息,全都歇了给安王做妾的小算盘。

    觊觎者,毁容啊。哪个女人受得起。

    安王再深情,那也是颜水心的。京城、乃至天下的老少美人们,都这般想。

    转眼,颜水心已怀胎十月,萧夜衡更是坐如针毡,产婆挑选了七八十个,颜水心嫌人多,这才只留了两个下来,一人上阵,另一人备用。

    这天,颜水心挺着个大肚子,在散步。

    萧夜衡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心儿,你累不累?”

    她摇首,“再走会儿。”

    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每天坚持稍走一段路,有助于顺产。

    随时会发动,她也不敢离听雨轩太远。

    萧夜衡已经吩咐管事,任何人、事都不接见。只专心照顾待产的妻子。

    颜水心端着杯苹果磨成的汁,才饮了一口,突然脸色巨变,“夫君,我肚子好痛!”

    “是不是要生了?”萧夜衡紧张得面色紧崩。

    她微颔首,“是的。”

    萧夜衡不用她吩咐,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迅速回了听雨轩主卧。

    产婆、丫鬟,热水,婴儿的衣服等,早已备齐。

    就连御医李木都奉命在房外候着,随时待命。

    颜水心被萧夜衡放躺在床上,她秀眉紧蹙,不住嘤咛。

    萧夜衡在一旁急得直冒冷汗,“怎么办?她为何这么疼?”

    年约五旬的其中一名产婆在旁安慰,“生孩子都是这般。王爷,产房污秽,不如您先出去。”

    “本王不走,要陪着心儿。”萧夜衡握着颜水心的手,疼惜地望着她痛楚的表情,恨不得代为受过。

    产婆还想说什么,被萧夜衡瞪了一眼,只得专心协助侍候安王妃生产。

    颜水心肚子一阵一阵的痛,过了近十个时辰都生不出来,她意识变得昏沉。

    太医来了几个,替她把脉,全都跪在地。

    “王爷,王妃难产。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御医李木跪在旁。

    萧夜衡早已心急如焚,喝令,“本王不要听,你们想办法,一定要让心儿平安生产,否则本王要你们通通陪葬!”

    李木跪下叩首,“安王,我等无能。深恐安王妃一尸两命,您还是快决定保大人,还是保小吧。”

    “混帐!”萧夜衡暴喝,“本王两个都要!”

    颜水心昏昏沉沉的,听到他与御医说话,吃力地呢喃,“保……小。”

    产婆经验丰富,在旁催促,“王爷,您要快些决定。再不决定就晚了……”

    萧夜衡盯着颜水心满是汗水的苍白小脸,泪水滚落他半俊的右颊,“保大。本王要心儿活着,她是本王的命。若她死了,本王绝不独活,孩子成了孤儿,又何必到世上受苦。”

    颜水心闻言,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她肚子里的,是萧夜衡唯一的后嗣,他竟然还是选择她。

    不能让孩子出事,原本半昏的她突然张开眼,哑声,“我……再试试……”

    “王妃醒了,快,给她含参片。”产婆教她,“王妃,您深呼吸……再向下用力!”

    几个御医立即被婢女请出房间。

    颜水心虽然是医者,却是第一次生孩子,跟着产婆的话做,就在她以为会痛死过去之际,一声嘹亮的啼哭在房间响彻。

    产婆随即道喜,“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萧夜衡早就紧张担惊得过度,见心儿终于生了,他看了床上的颜水心一眼,头一栽,昏倒在了床边。

    他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小手,尽管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始终未曾放开。

    颜水心让人将萧夜衡抬上床,与她一并躺着。这男人,竟然比她更紧张惧怕。

    等刚生下的宝宝用温水轻洗去身上的血渍,拭干水渍,襁褓包起来,产婆将孩子放到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摇篮里。

    由丫鬟春桃与新找的一名奶娘林婶看守着。

    其余人收拾好房间,退出门外。

    萧夜衡很快就醒了,掌里握着柔软的小手,他抬起另一只大手,试探颜水心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才轻松了一口气。

    丫鬟春桃禀道,“王爷,御医方才给王妃诊过脉,她只是产后身子虚,休养些时日便可康复。”

    “那就好。”他颔首。

    颜水心也醒了,半睁开眼,见他先顾她,没及看儿子一眼。足心说明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心里暖暖的。

    当然,她也不可能跟孩子吃醋。

    萧夜衡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心儿,辛苦你了。”

    “确实。”她指了指房外候着的一票御医、产婆等人。

    萧夜衡坐起身,下令,“参与王妃生产的,全都重赏。府里其余下人,本月例钱全部翻三倍。”

    “谢王爷赏!”

    这回,府里是人人喜笑颜开。

    宫里,皇帝萧景听闻安王妃生了个小世子,亲自来见,并册封小世子为诚郡王,予以厚赏。心知这个孩子承载了其父母太多爱。

    夜衡太过精明,不想被看出他亦心仪安王妃,避嫌,萧景只在听雨轩院子里坐了会儿,便回宫了。

    安王府的下人真心为小主子高兴,因为出生受封郡王的,皇室宗亲里,是一种荣耀。

    厢房里,颜水心喝了些温水,肉粥,睡过去。

    醒时,依然是在萧夜衡的怀抱里。

    她抬首,发现他是睁着眼的,“王爷,我一身汗,你抱着我,不嫌臭?”

    “本王的爱妃,什么时候都是香的。”他埋首在她颈项深嗅了一口。真的好香!

    她不知该怎么反应,“你看过儿子了吗?”

    “没有。”萧夜衡脸色冰沉,“他害你生得那么辛苦,往鬼门关趟了一遭,本王不屑理他。”

    忖着,还好他没有生育能力了,不然,心儿将来岂不是还得受生育之苦?一个孩子,都让她受累了。

    颜水心不同意他的态度,“可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做父王的不疼他,谁疼?快去抱抱他。”

    萧夜衡一想也是,起身,握着心儿的手几乎一天一夜,松开的刹那,他心里就失落。

    看着妻子期待的神色,他的心又被爱意填充。他佩上假肢,微跛地走到摇篮前,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

    新找的奶娘林婶抱起孩子,交到他怀里,“一手托住婴儿的头颈背,一手托着他的臀腿……”

    萧夜衡照她的方式,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低首盯着小家伙嫩极的小脸,一种血浓于水的深厚感情酝酿在胸腔。

    这是他的孩子,他与心儿的。好爱这个小家伙!

    他这般想着,“宝宝还没取名,心儿取个吧。”

    “既然皇帝封宝宝为诚郡王,他就叫萧锦诚吧。”她微笑,“希望他荣华富贵,安平一生。”

    “做为本王的儿子,这些,他出生即有。”他瞧着孩子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这兔崽子,长得可真像本王。”

    颜水心背靠着床伸长脖子瞧了儿了的五官一眼,“确实像。”

    “哎呀,兔崽子尿了!”萧夜衡皱眉,奶娘林婶要过来给小郡王换尿布,萧夜衡让她说,他来做。

    他为宝宝忙碌的样子,颜水心看了备感温馨。

    她相信,以后在古代的日子,有夫有子,将会幸福一生。

    萧夜衡不时偷瞥着爱妃,独眸中对她的深爱几乎溢出心扉。心中默道:

    心儿,你就是本王的命。

    本王这般残缺之人,何其有幸,能得你深爱。

    此生,必不负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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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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