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567

　　蝙蝠侠不会杀人，也不会助人自杀。

　　“你还有多久？”蝙蝠侠问。

　　“没有多久了，”利奥回答，语气少见地有些烦躁，“我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变成狂笑之蝠的同类，人类的意志在巴巴托斯的吼声下就是扯淡。”

　　“……我会找到逆转方法。”蝙蝠侠说。

　　“你搞清楚情况了吗？”利奥抬头直直看向摄像头，他眼部的红与黑交杂着迸发出诡异的光，“不要拿你的联盟冒几乎是百分之百的险。”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看来是抓紧去找所谓的“逆转方法”了。

　　在无人知晓的某一时刻，这里的监控变成了循环播放的影像。

　　“感觉还好吗？”有人出现在牢门前问利奥。

　　“一点也不好，”利奥回答，他磨着牙、皱着眉，“你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离开椅子站起来，走到牢门口，接过了外边人递过来的罗宾面具。

　　面具的组成成分是黑暗金属，能够让陷入黑暗的人免受过多干扰。

　　戴上面具遮掩住所有的异常后，利奥终于克制不住地无声笑起来，他的嘴角疯狂上扬，看上去差点儿就要撕扯开自己的脸皮。

　　“……你变得有趣多了，罗宾，哈哈哈哈，”牢门外的人取下自己金灿灿的、带有来自金闪闪的血液的头盔，又脱下同样外表没有异状、内里却血淋淋的金色盔甲，狂笑之蝠重新戴上自己由黑暗金属制成的钢圈，“想好要怎么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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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澜接到瞭望塔的呼救时，他正在捶谜语人。

　　即便再不情愿，面对蝙蝠侠的安排，他还是勉为其难地从了。

　　他通过专线空间通道来到了这个正联在宇宙中的壁垒。

　　来到瞭望塔的第一秒，柳澜就忍不住惊讶地睁大双眼。

　　超人被一根极细的棍状氪石从眼部把头捅了个对穿，他的表情看上去异常惊讶，就这样了无生机地倒在满地血泊中。

　　大超死了……

　　神奇女侠被自己的真言套索死死勒住了脖颈，她的颈骨几乎被勒得错位，尸体被高高挂在天花板上，血液沿着战靴向下流淌，她临死前的表情也是不可置信的。

　　所有人都一脸错愕地死了。

　　柳澜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觉魔法。

　　他稳住呼吸，踩着正联成员的血液往前走去。之前的钢刀在捶谜语人的过程中已经彻底报废，他不得不先去了一趟正联仓库，取走虽然过于亮闪闪但是好歹用起来很顺手的X金属双刀。

　　难以置信，他竟然有仓库的权限。

　　算蝙蝠侠有良心。

　　柳澜继续探寻整个瞭望塔，他不会调用什么监控，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找。

　　……他找到了更多凄惨的、英雄的尸体。

　　他转过拐角，终于在走廊尽头看见了蝙蝠侠，活的蝙蝠侠。

　　“……为什么？”蝙蝠侠痛苦地跪倒在地，看起来很是挣扎，他的双眼以极快的速度染上赤红，完全无法减缓。

　　“只是……这很有趣，”戴着罗宾面具的利奥站在他面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转向另一边发出询问，“你觉得呢？”

　　蝙蝠侠完成了转化，整个人陷入疯狂的黑暗，然而在他做出任何其他举动之前，枪声响起。

　　“砰——”

　　特制子弹穿透蝙蝠侠的脑门，在他脑袋上开了个窟窿。黑暗骑士摇晃一下，倒在血泊里，漆黑的披风沾染上血色，再无法在哥谭的夜空扬起。

　　“这一点也不好玩。”开枪的人，也就是主世界的小丑，从角落走出来，嘴角夸张地向下撇。

　　柳澜不知道小丑为什么会出现在瞭望塔。

　　他知道的只是，蝙蝠侠死了，那么还没有被找到尸体的人就只剩一个，破晓诡灯。

　　“砰——”

　　第二声枪响突兀地响起。

　　小丑胸口绽开血花，带着疯狂的笑倒在了蝙蝠侠身边。

　　开枪的是狂笑之蝠。

　　本来还打算出去把利奥削掉的柳澜止住了脚步，重新躲回墙壁后方。

　　“不错的演出，我的罗宾。”狂笑之蝠晃动着手中的枪，愉悦地说。

　　柳澜默不作声地保持着微笑，他夺过了狂笑之蝠手中的枪，指向了他。

　　狂笑之蝠愣了一下，随即愈发感兴趣地笑起来。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

　　“砰——”

　　第三声枪响，第三人倒下。

　　“不是你的罗宾，”利奥随手扔掉手中的枪，看上去并不在意，“你在想屁吃。”

　　他脸上带着笑，悠哉得像是在进行一场下午茶。

　　“……你的黑暗能量读数没有改变，利奥，呼……”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来，柳澜听得出那是破晓诡灯，“你应该是我们这边的才对。”

　　破晓诡灯是最后一个幸存者。柳澜想。

　　他快速从墙后边现身，冲过走廊，冲向利奥。

　　他怀疑利奥早就知道他在。这个狂笑之人轻松地看着他跑出来，没有要攻击或者防备的意思。

　　柳澜看见了破晓诡灯。

　　……奄奄一息的破晓诡灯。

　　绿灯蝙蝠侠喉咙在往外冒血，看样子是N金属造成的伤，他一只手臂骨骼与血肉向外翻卷出来，看上去格外狰狞。他躺在地上，只能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哦，这个啊，”刚进行玩一场屠杀的利奥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富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们对黑暗能量的研究有限，还缺少参照，不了解情况是正常的啦，”他摸摸下巴，“我从听到巴巴托斯那声吼开始就已经陷入黑暗了，彻彻底底的。”

　　所谓的“数值稳定”只是他稳定在最黑暗的状态而已。

　　“……为什么？”柳澜有些无措地问。

　　那么为什么在那之后你还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都说了，只是因为有趣，”利奥说，他嘴角始终带着轻松的笑，“在经过小澜敲击那个叉子以后，我看到了无数时间线……怎么说呢，虽然很新鲜，但是看多了也会让人觉得无趣，还是自己导演的戏剧比较好，”他笑得比夜翼还要活泼，如果忽略他满身星星点点的血迹，那么他好像的确很活泼的，“我故意被发现异常，然后在瞭望塔玩了几天，不得不说，这真是不错的体验。”

　　“柳澜，”破晓诡灯艰难地扭过头，在看到柳澜手里的X金属双刀后不管不顾地大声喊，“杀了他！”

　　柳澜来不及思考，提刀向利奥射出几发刀气，然后紧随刀气冲向利奥。

　　利奥肆意地大笑起来。

　　一道利奥早就设置好的空间门忽然出现，在传送走利奥以后又霎时间消失。

　　瞭望塔的温度开始急剧升高，这里即将发生爆炸。

　　破晓诡灯咬着牙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摘下蕴含黑暗力量的绿灯戒，把它抛向柳澜。

　　他已经死定了，如果说他还能做什么，那就是保住最后一个人。

　　“来自地球的柳澜，”有什么东西在说话，柳澜不知道那是谁、是什么，他只在无边的愤怒与恐惧中感受到有一股能量保护了深陷爆炸的自己，“诡灯长鸣，破晓黑光。”

　　“轰——”

　　爆炸的火光很快就吞噬了升腾而起的黑绿光芒。

　　与此同时，狂笑利奥站在纽约一幢楼顶，微笑着俯视下方的景象。

　　所有人都被黑暗侵袭，眼眶发黑、眼珠赤红，他们肆无忌惮地狂笑、打斗，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

　　全球都是这幅景象。

　　“看来狂笑之蝠在平行宇宙猎杀那么多布鲁斯所制成的药物确实有点意思，”狂笑利奥自言自语，他抬头看向天空，整片天、不，整片宇宙此刻都血红一片，在作为世界核心的地球沦陷以后，整片宇宙也坚持不了多久，他不可自制地笑到浑身颤抖，利奥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天空，“让整个世界笑起来吧！”

　　主世界，沦陷。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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