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变成白骨后 - 分卷阅读296
“不要这样喊我。我受不起，也受不住。”我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对秦济说，“秦济，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回冥界。”*
离开终霁山那日，我只带走了那盏音色尚空的占风铎。
路过幽海之时，想起小山鲸，想要将它的声音录入占风铎中，我在海边喊了几声嘤嘤嘤。
等了片刻，海面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去，改日再来时，一截挺拔的黑色背鳍露出水面，很快，小山鲸慢慢地从海里探出头来，声音小小地对我嘤了嘤。
我莞尔。
如常地和小山鲸打过招呼以后，我发现它与往日有些不同。
今日的小山鲸情绪低落，不甚活泼。从水里探出头以后，它不遨游，不跳跃，不翻转，不喷水，不用尾巴拍水……它只是眼巴巴地盯着我看，连嘤嘤嘤都很少有。
“怎么了？”
我踩着灵力铺就的水面朝小山鲸走去，待行至小山鲸面前，我跪坐下来，伸手摸摸它的头，“嘤嘤嘤，你被别的小山鲸欺负了吗？”
小山鲸眨眨眼，发出一句可怜的嘤。
它的眼睛水蒙蒙的一片，看起来委屈至极。
“不哭不哭。”我低声哄它。
小山鲸忽然往上举起两只鳍肢，那两只鳍肢就像是两只手——它似乎在向我要抱抱。
我愣了愣，试探着伸手抱了抱它。
“嘤嘤嘤……”
小山鲸闭上眼睛，发出的声音声调逐渐向欢乐过渡。
后来小山鲸沉入水里，再出来时它开始以各种姿态咣咣咣地砸向海面。
漫天水雾里，我只能勉强看清小山鲸朦胧的庞大身影，可听着那欢快的嘤嘤嘤，我想小山鲸大概是开心起来了。
过了片刻，想起录音一事，我喊了声嘤嘤嘤。
小山鲸停止砸海，转头朝我游来。游到我面前时，它尾巴一扬，瞬间一条白白的小鱼从水里飞起，在空中滑过一段俏丽的弧度，然后落回海里。
小山鲸朝我摇头摆脑，尾巴翘起，嘴里嘤嘤嘤个不断，我猜测它大概是难得露了一手，催促我不要错过，快看的意思。
“……”
我取出占风铎，对小山鲸说，“嘤嘤嘤，你会唱歌吗？”
小山鲸歪头看我。
我随意哼了一段。
当小山鲸跟着嘤嘤嘤的时候，我停下，“嘤嘤嘤，我能录你的声音到占风铎里去吗？”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对我摆摆手……”
“像这样……”我左右翻着手掌，向小山鲸示范何为摆手，“如果你不愿意我录你的声音，你就对我摆摆手。”
小山鲸摇摆鳍肢的动作看起来格外好玩，可想起这是拒绝，我又有点失落。
我惋惜地摸着小山鲸白乎乎的下巴与它道别，“嘤嘤嘤，我要回冥界了，以后再来找你玩。”
小山鲸停止摇摆，静静地看着我。
忽然它举起鳍肢——
我以为它又要抱抱，没想到它的鳍肢最终指向我放在旁边的占风铎。
“你同意了？”我有些惊讶。
小山鲸的尾巴拍了拍水。
我驱使灵力点亮占风铎，等着小山鲸的嘤嘤嘤，可小山鲸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哼了一段歌，小山鲸很快便跟着嘤嘤嘤起来……
录声音时候，我故意停下。后来拨弄占风铎上的聚音石，听到里面出来的风声，海浪声，嘤嘤嘤声……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小山鲸告别后，我踩着水面朝沙滩走去，没走几步，小山鲸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嘤嘤嘤……离离……”
我脚步微滞。
离离？
是我出现了错觉，还是……
就在我怀疑时，小山鲸的声音再度从我身后清晰地传来——
“离离……”
99.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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