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游走.133
“这是燕国先皇做好的地方。殿下没来过燕国,也该听说过燕国皇帝燕云殊的事迹。”
景玉危自然是听过的,那小皇帝年幼不懂事,亲信旁人,远离他父皇为他选定的摄政王宁逾白,弄得双方关系很僵。
但据说这段时间来,燕云殊仿佛变了个人,事事以宁逾白为主,一旦宁逾白定好的事,他拼死拼活也要让人办成,好似被人打醒了。
“他没为老百姓做过什么,甚至还引得老百姓成天里编排,这不是什么大事,关键他有先皇留下的辅佐之臣在,燕国想要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并非难事。”
郁云阁旨在告诉他,基础这东西有多重要。
就燕国目前情况来说,放条狗当皇帝也一样能运转。
“殿下先逛逛这里,过几日咱们换个地方。”
永乐及潮州那片地带是那帮邪派常年出没的地方,他想要将之连根拔起,就必须亲自跑一趟。
远在盛歌遥控着玄云楼办事,太过于遥远,有时距离很耽误事。
景玉危也不抗拒,能多看看燕国光景,他也好多吸取点经验,将来真碰上事儿也容易应对。
“来到你的地盘,随你做主。”
面对如此乖巧好说话的太子殿下,郁云阁心软的不行:“真乖。”
景玉危很难将那个字和自己搭上:“你开心就好。”
“那我这么说肯定是为了让我开心。”郁云阁诚恳道,“殿下,等到外人面前,我得换个称呼了哦。”
景玉危理解,这里不是南川,他的身份是个隐患,真让人听去了,惹麻烦不说,指不定还会沾上杀身之祸。
他们能逃来燕国,想要追杀的景弍辞就能派杀手追过来。
在有能力回南川夺权前,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健全:“嗯,这个听你安排。”
“真的听我安排吗?”郁云阁不怀好意问。
景玉危扭头看他:“你会让我遭遇危险吗?”
“当然不会。”郁云阁立即回答,“好不容易将你从南川偷出来,怎么会让你再入危险之地?”
景玉危笑而不语。
郁云阁挑眉,这人真是的,意思是除了不丢他,其他的随便自己折腾吗?
如若真是这样,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片刻后,几人抵达盛歌最为盛名的宝鹤酒楼,这里实行挂名制,这个名字不是随便挂的,得有足够的身份地位,花上了足够多的钱,才能被宝鹤酒楼列入贵宾名单。
只有成为贵宾,才有资格上二楼包厢。
二楼包厢在贵宾选项里排在最次,最高是六楼,同样按花费来算。
宝鹤酒楼曾经公布过各个楼层能入的贵宾数额,二楼最多,六楼最少,可见能在这被奉为最上层贵宾的也是凤毛麟角。
是以当景玉危被一路畅通带上六楼时,对自家太子妃的身份又多了个猜想。
折柳跟在后面都要惊叹麻了,他家殿下到底是怎么娶到如此出色的太子妃的?
江开习以为常,顺手拉回走错岔道的折柳。
六楼包厢有专门的伺候的人,不会多嘴,更不会将看见的说出去,这是职业操守。
倘若泄密,人非死不可。
这也是为何郁云阁放心带景玉危来这的原因。
景玉危在南川仇家众多,到哪里都会被人盯着,到人生地不熟的燕国总不至于还这样吧?
“看看菜单,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郁云阁一副霸道总裁的发言,心里暗爽不已,总算让他有机会说出这句中二台词,真爽。
“心肝儿,放心吃,买得起单。”
他意犹未尽的补上了一句更为嚣张的话。
顿时房内几人神色各异,纷纷看向不为所动的景玉危。
此人仿佛早就习惯他的口头调戏,一板一正得翻着菜单,细白如玉的指尖晃得几人眼睛疼。
半晌后,他像是翻累了,合上菜单递回给郁云阁,神色颇为倦怠。
一个合格的霸道总裁素来是不会询问人要吃什么,而是挥手直接说:“好吃的都来一份。”
折柳&江开&及他人:“……”
终于忍不住说话的景玉危头疼得抬抬眉:“不用,上几个口味清淡的菜式就好。”
郁云阁看过去:“是怕我买不起单吗?”
“是怕你吃不掉浪费。”景玉危没想到他的戏还挺多,说起纨绔子弟的话一套一套的,不愧是曾经名震江湖的花花公子,“我饿了。”
郁云阁哪能听得他说点什么,赶紧将单子还给酒楼的人:“听他的,快点上。”
待酒楼的人退出去,郁云阁眨眼又恢复如常,甚至凑到景玉危身边低声问:“怎么样?”
“浮夸。”景玉危点评。
“我不浮夸,他们会一直好奇你的身份。”郁云阁做事有章法,喊他心肝儿也是给别人听的,这么肉麻的称呼,肯定是要在更为亲密时候用啊,“往后在外就这么喊殿下,好不好?”
景玉危不再是之前那个纯情不懂情的单纯太子,看多话本子,被调戏多了,自然也懂得悟出点东西来。
比方说他这个称呼。
景玉危捻着白玉杯,低头轻抿一口:“我若说不好,你会听吗?”
郁云阁转了转眼眸,一副好说话的模样:“我可以听殿下的啊。”
“有什么条件,你说给我听听。”景玉危深谙他的套路,绝不轻易上当。
“我能有什么条件啊。”郁云阁话还没落音,又接了句,“殿下,附耳过来。”
景玉危还真要看看他玩什么花招,倾身过去。
郁云阁抿笑还真说了一连串话。
旁观的折柳和江开本来目不斜视,偏偏这两人光明正大的聊正经事儿,弄得人十分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说得太轻,贴得太紧,根本听不清。
两人只看见景玉危的表情变得很奇怪,说不上来是何种的微妙。
意外之中还有几分想笑。
郁云阁歪着头,一脸自得:“殿下觉得呢?”
“你开心就好。”这是景玉危目前能给的唯一答复,其余的都不太合适。
郁云阁就当他答应了,整顿饭的功夫都在很快乐的同景玉危交谈菜的口味,这种喜怒形于色的现象很少见。
江开突然想起了曲闲离开盛歌前的话,离开梁溪的景玉危好似猛虎出笼,别看他多病缠身,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你会发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有生命力。
景玉危能在群狼环伺里活十九年,且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安全地带,那就表明这不是个普通人。
郁云阁确实将人从梁溪带出来了,这也表明景玉危对他感情不同,往后他无法再从泥坑里爬出来。
景玉危不会给机会,也不允许。
以情况来看,他们家楼主很乐得其中,身为楼众,别的不说,只能期望郁云阁往后能过得好。
那时江开以为曲闲照旧看不惯郁云阁为美人折腰,觉得景玉危再如何,心里也是有郁云阁,不会怎么样。
可此时江开见到景玉危这随意又轻松的模样,不太确定了。
从在宝鹤酒楼那日尝过鲜后,郁云阁除开每日忙于公务,便是陪着景玉危逛盛歌,时常有人因两人过分出色的容貌停驻,有过这番困扰,两人用上了淳于太医给的药丸,效果之好,谁用谁知道。
六日后,景玉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郁云阁带着他秘密前往潮州。
之所以先去潮州,是怕引起永乐知府的防备。
永乐情况很诡异,贸然进城极容易打草惊蛇,他想要彻查那所谓的江湖新帮派,就要悄悄地来。
再者,永乐知府汤蕉志有大问题,先前他见过这位知府的儿子汤和泽,是个不折不扣的阿斗。
将这么一个人送来盛歌科举,太过自信还是另有所图,就得去那边看看了。
今年燕国的冬季似乎为了迎接来自南川的贵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寒冷,因此赶路时候,偶尔被暖阳照射会有种春来大地的错觉。
在这种天气里,景玉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气色好起来,人也变得越发清隽,惹得郁云阁看一眼信笺,看好几眼景玉危。
“我脸上有字?”景玉危压在软垫上翻着书卷,侧眸看望着自己发怔的郁云阁。
郁云阁丢下信笺挪过来:“有,殿下脸上就写着一个大字——帅。”
“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景玉危翻过了一页,“我看看我有没有。”
“你觉得经过那晚后我还会信吗?”郁云阁没好气道。
景玉危装傻:“哪晚?”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日记:
我被骗了,差点骗走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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