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6

　　“伊宁……”我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我将脸贴在她的背上，伸手搂住她的腰。伊宁叹了口气，任由我抱着她。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伊宁已经走了，可是餐桌上却放着她做好的早餐。我吃着她做好的早餐，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对，现在的情况，就算是金莼玉粒也难以下噎啊。

　　我无精打采地走到楼下，却发现林羽凡早就在楼下等着我了。我才想起来，原来我和她已经约好了，以后每天她都和我一起上下班。

　　当我坐进车里的时候，林羽凡发现我的异常，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

　　我点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今天请假在家里休息一下？”林羽凡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幸好没发烧。”

　　我咬了咬嘴唇，问林羽凡：“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林羽凡听到我这么问，吓了一跳，差点撞到一个行人，她赶紧一个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你听谁这么说的？”她问。

　　我回答道：“我感觉到似乎是这样的。”

　　良久，她点了点头。

　　“大概，我也是。”我笑了笑，林羽凡很惊讶地看着我。

　　“你喜欢我吗？”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一阵沉默。

　　“这好象不是你的作风哦。”我又笑了笑。

　　“你很像我最爱的那个女孩。”林羽凡看了我很久，轻轻地说，“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她，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接近你，希望能够从你身上找到她的影子。仅仅是这样。”

　　“那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对她说。

　　下了班，我给伊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和林羽凡要在一起吃晚饭，所以不回家了。伊宁只是冷淡地说了声“知道了”就收线了。我不甘心地又拨了电话过去，大声地说：“我吃完饭，还要和羽凡去逛街，或者去看电影，总之，会很晚回去的！”

　　伊宁楞了一下，说：“表姐，这是你的事情，不用告诉我的。”

　　“你～”我有点生气，可是林羽凡在我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忽然想起了我打电话的初衷，于是我只好挂了电话。

　　“如果你真的决心像你说的那样做的话，就狠一点，知道吗？”林羽凡看着我，目光却似乎穿越了我的身体，看着另外一个地方。

　　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隐藏着暗无天日的爱的伤痕吧。

　　我林羽凡先在一家日本料理店里吃寿司，看着小巧精致的寿司里夹着的三问鱼，我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我和伊宁吃红烧鱼的画面。伊宁今天晚上会吃什么呢？对了，我没买菜，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了，她的晚餐怎么解决啊？我不由得担心地看了一眼手机。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对林羽凡说着，拎起手袋，跑到了洗手间，给伊宁打了个电话。

　　“你吃晚饭了吗？”我问伊宁。

　　“吃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吃什么了啊？”

　　“我买了一包泡面吃。”

　　“哦……”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看书去了，好吗？明天我们有个测验。”伊宁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感情。

　　“恩，那你看吧……”我话还没说完，伊宁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高兴。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看见了结果，我却那么难过……

　　第17章

　　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林羽凡在抽烟。我向她伸手：“给我一支。”

　　“你可别抽烟哦！”她笑了笑。

　　“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

　　“因为啊，”她凑到我面前，“想念一个人才会想抽烟。”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

　　“我的故事很简单，”林羽凡优雅得弹了弹烟灰，在缭绕的烟雾里，她变得神秘而又遥远。

　　“我的经历其实很复杂，又很简单，”她的眼睛没有焦点，但是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有点失神。

　　“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喜欢女孩了，那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是从外地转学到我们学校的，后来老师让她和我一起坐。”说着，林羽凡看了我一眼，“她和你长得好像，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甚至产生了错觉，我还以为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我惊讶地问，“你的意思是你和她分开了？”

　　林羽凡苦笑着摇头：“不是，比分开还要痛苦得多……如果只是分开，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吧，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继续说下去：“我终于忍不住告诉了她，我爱她。也许我很幸运，她告诉我，她也爱我。那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每一天都在一起，学习，聊天，说着对未来的幻想……直到我们一起努力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取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真的无比的灿烂。我不知道这么好的天气，是否是爱情燃烧至极的预兆。拿到通知书后，她开心地往前跑，叫我追她。我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追逐着，忘记了我们是在马路上。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你猜到了吧？她出了车祸……”

　　林羽凡说不下去了，她低下头，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林羽凡却扬起头，微笑着对我说：“从那以后，我一直很自责，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幕。后来我上了大学，我的每一个女朋友都长得和她很相像，可是我明白，她们都不是她。也许，她是我这辈子都无法逃脱的阴影吧……”

　　“我觉得不会，其实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爱上一个人以后，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但是最后，我们还是会爱上另一个人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你可能会说我没有爱过，没有发言权，但是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我不一样，我深信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林羽凡又喝了一杯酒。

　　我赶紧拦住她：“你不可以再喝了，会醉的。”

　　“我、我们一醉方休，好吗？”林羽凡举起酒杯，说话已经有点结巴了。

　　“还是不要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而且，你要是喝醉了，怎么开车送我回去啊？”我抢过酒杯，把她拉出了酒吧。

　　“苏丝，我真的好爱她，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她了……”林羽凡明显有了醉意，我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我知道你用情至深，可是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她的离开也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只能陪你走过你生命的某段旅程而已……而且，她肯定希望你会有自己的新的生活的。”

　　林羽凡抬起头来，看着我：“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我不骗你……”我用力地点头。

　　“那么，我可以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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