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尘缘定2
“姑娘,从你回府,礼部尚书大人都没来见你一次,那位鸠占鹊巢的千金又总让人来逞口舌,之后姑娘还要嫁给一个瘸腿瘫子。如此看来,倒不如在烟雨楼呆着了。”石榴撅了撅嘴:“姑娘是烟雨楼的第一花魁,京都城的第一美人,到哪儿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何苦受这个气?”
“傻石榴。”闻姒嗔笑:“你想想,再过几日我便是十七岁生辰,十七一过烟雨楼的姑娘们将要面临什么?”
石榴倒吸一口冷气,圆睁的眼睛瞬间暗淡了。是了,依烟雨楼的规矩,过了十七的姑娘便要接男客了。
闻姒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石榴的头:“嫁给一个瘫子少侯爷有什么不好?起码不必在床第之间迎来送往,倚门卖笑。”
“可是姑娘,奴听说那位少侯爷自从摔坏了腿后,便性情暴躁,连去他府里诊治的大夫都能被他用茶杯茶壶砸得头破血流,奴怕姑娘去了受委屈……”
“这桩婚事,是陛下的旨意,他是脾气差了些,但又不是傻子,想来不会做得太过出格罢……”
闻姒虽这么说,但语气也有几分不确定。
正说着,喜婆子领着一众小厮丫头寻了过来,推开门见闻姒又将凤冠摘了下来,连连惊呼:“呀!中山候府迎亲的队伍都来了,你怎么把凤冠摘下来了。快,来人快给她戴上,盖头呢?盖头盖上,可别误了吉时。”
语气之急切,就好像怕闻姒当场悔婚似的。
丫头们七手八脚将闻姒妆扮好,喜婆子扶着闻姒正要迈门槛,忽然一双秀着汀香兰花的上好丝绸鞋出现在眼前。
闻姒垂着眸,透过盖头的缝隙,还能见到一角裙裾。
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不是凡品。
面前女子的身份,闻姒已猜到大概。
“等等——姐姐出嫁,妹妹怎能不来送送?”声音清脆,难掩其中的趾高气扬,“听说姐姐是京都城的第一美人。嘻嘻,还有花魁之名呢,妹妹打从姐姐进府还未曾瞧见过姐姐芳容,今儿姐姐都出嫁了,妹妹实在不好错过。”
“小姐,这不合适罢。”喜婆子清楚林伶的跋扈性子,赔着笑脸劝道,“耽误了吉时,老爷怪罪可怎么办?”
“爹爹怎舍得怪我?”说着,林伶素手一抬扯住那抹盖头,“嗖”地一下,盖头连着凤冠竟一同被扯了下来!
凤冠落地,其上镶嵌的珍珠滴溜溜地散了下去。
“糟了!”
“姑娘!”
随着凤冠摔落在地,闻姒的几缕碎发散在鬓角,一双凤眸渗出几分惊诧,只叫在场男女移不开眼。
我见姑娘多妩媚,好美的人儿!
林伶也被这样的容颜深深震住了,若说她林伶是人间的莺燕,那闻姒便是天宫的仙娥,即便她自己不愿承认,云泥已殊路怕不是如此?
“姑娘,你没事罢?”石榴关切地问。
闻姒稳了稳心神,复又镇定下来。
喜婆子在一旁吓得腿肚子都直哆嗦,连忙颤颤巍巍地将散落在地的珍珠拾掇起来。越拾掇,心里越是发慌。
自古以来,越是珍贵的物件越是弱不禁风。南海珍珠虽美,却极其脆弱,如今坠在地上,珍珠的表面上被磕出不少深深浅浅的坑。
这还让新娘子怎么用?若是被老爷发现?若是被侯府的人发现?该怎么办?
喜婆子不敢想,整个人的脸都白了下来。
林伶却毫不在意,她自幼被迫害闻姒生母的姨娘照看长大,深谙府里宅门之争。礼部尚书本来就鄙夷闻姒的出身。这位真千金回了府,他见都不想见,只觉得风尘晦气。
如今闻姒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腌臜的锅,自然要摔到闻姒头上。
“哎哟,姐姐怎么如此不小心?大婚之时摔了凤冠可不是什么吉利之兆。”林伶从喜婆子手里挑出一颗珠子,在闻姒面前摆弄,“再说了,这可是南海的深海珍珠,姐姐出身风尘,该没见过如此上等的珍品罢?可惜了,可惜了,这本来是中山候送你做嫁妆的。不然姐姐修修罢,珠子虽破了,也是南海珍珠呀!”
闻姒忍了这位假千金三天,并不是惧怕她,而是因为她在礼部尚书府只是一个过客,为了这种事儿生气争执实在没有必要。
可如今,是她大婚之日。
即便她要嫁的对象是个瘸腿暴躁的瘫子,那这场婚礼大概也是她此生唯一一次喜事了,她不为了相公,也要为了自己罢?
婚姻大事一生只此一次,闻姒也是个女儿家,怎么会不希望一切顺遂?
今日,此时,她就要离开礼部尚书府了,也没有必要忍让这个不懂事的假千金了。
闻姒随手理了理发丝,盈盈一笑,“妹妹说得是,这南海深海珍珠的确非凡品,坏了的确怪可惜的,不过嘛,这珠子倒不像妹妹说得那么稀罕。石榴——”
“哎,姑娘。”石榴自打在烟雨楼就伺候闻姒,闻姒一个眼神,她便心领神会。
她走到抬物件的小厮那处,从一个随嫁箱子里翻腾了片刻,拿出一个青木雕花的小匣来。
“姑娘,喏。”
石榴将青木雕花小匣呈上,闻姒抬手轻轻一拨匣子扣,“咔哒”一声,盒子弹开,顿时盒子里散发出莹然的温润光辉。
满满一匣子的南海深海珍珠,品相不比落在地上的差,甚至还要更好!
闻姒挑出几颗,将珍珠重新安回凤冠的黄金扣子上。
“来人,帮我戴凤冠。”
闻姒在烟雨楼的时候身边有十余个使唤丫头,规制待遇不比真正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差,如今一颦一笑,娇而不软,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皆是上位之姿。
负责妆发的几个婢女也被震住了,立马上前为闻姒带冠。
林伶愣了愣才有些勉强地说:“你,你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贱女,怎会有如此多的珍宝?莫不是偷的?”
“偷?”闻姒冷言道,“二妹妹还要注意你的措辞,我是你长姐,是礼部尚书府嫡出的真千金,即便在世间辗转流落,也终归扭不了骨子里的血脉,二妹妹,莫要忘了长幼尊卑,你今日如此毁谤长姐,是想给父亲大人难堪吗?又或是想让中山侯府难堪?”
中山候府,这是令在场众人都不敢置喙的名讳。
闻姒将喜婆子手里的珠子塞到了林伶手里:“这珠子妹妹不必如此珍惜,破了就破了,不必修理,碾压成珍珠粉,可让妹妹肤白貌美。”
红艳艳的盖头再次盖在头上,闻姒在喜婆子的搀扶下施施然离去,只留给在场众人一个绮丽的背影。
南海珍珠,拿来碾珍珠粉?好大的手笔,在场众人都惊了惊。
林伶也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牙尖嘴利,让她用珍珠粉?是觉得她黝黑?
林伶自打父亲把这位真千金寻回来就气不顺,她活了快十七年,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假的,这要她怎么接受?
为了出气,这几日她频频差人来西厢房羞辱这个真千金,真千金从未表现出过抗拒,不管她要婢子说什么难听话,闻姒都照单全收。
林伶还以为碰到了一个好拿捏的,谁知道,她只不过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罢了。
更可恨的是,这团棉花里居然还藏了针。
闻姒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羞辱她?
林伶恨得牙根直痒痒,这梁子,她和闻姒结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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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绵绵是漠南王的义女,国色天香,素有倾国倾城之貌。
为护住被漠南王要挟为质的幼弟,愿为细作,主动献身大兴皇帝。
十里红妆,一路南下,她被送上了慕寒的龙榻。
红罗帐下,绵绵素手勾住了男人的腰带,一身本事皆为取悦大兴帝慕寒:“春宵一刻,陛下当真不想尝尝这滋味?”
*
大兴开国帝慕寒南平百越,北击匈奴,玉树临风,冷傲出尘。
但性子杀伐果决,薄情冷血,怎一个狠字了得。
最是无情帝王家。
天下皆叹,后宫三千,竟无一女子入得了他的眼。
*
直到漠南王狼子野心,为动摇君心、乱其国本进献了一名绝色美人。
初见那夜,女子玉手勾住了他的腰带,魅眼如丝。
慕寒知她心思不纯,却还是乱花迷眼,一头栽进了温柔乡里。
床幔轻摇,碎锦遍地。
她煽风点火,他不解风情。
“你的伎俩,朕最清楚。”
“若乱朝纲,朕便要了你的命。”
*
后来,冷宫走水,美人“香消玉殒”。
帝王驱散后宫嫔妃,将自己关在颓圮废墟七天七夜。
宫门再开之时,男人一头乌发已成青丝。
后来,听说漠南王的宠姬与画像极了慕寒的美人图。
男人御驾亲征,荡平了漠南王帐。
用刀尖挑起了美人的下巴,似挑|逗、似埋怨。
“国不可一日无后。”
——
妩媚心机美女间谍x疯批开国深情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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