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251

　　杰森是第一个感觉不妙的，他一手端着枪, 一手按着通讯器道：“伊薇？你在吗？伊薇？”

　　一旁的迪克皱眉看看他, 向原处的蝙蝠侠打了一个手势。

　　复仇者们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动面面相觑时, 也反应了过来。

　　托尼穿着战甲落在了杰森旁边, 语气不免带上了一点着急：“周边20公里以内都没有找到伊芙琳。”

　　“不对，这不应该。”杰森心跳如鼓擂，就往基地大楼的方向跑，跑了几步慢慢停了下来。

　　伊芙琳站在大楼前, 她的样子和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分别, 甚至换上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和一双黑色小高跟。

　　杰森认得那套衣服,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

　　伊芙琳笑着看他们：“我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杰森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笑容而放下心来, 他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她，那跳动得越发快的心跳却一点都没有缓下来的迹象, 他一时间甚至都不敢问，嘴唇颤抖了两下才道：“你没事吧？”

　　伊芙琳摇摇头，轻轻牵住他有些发抖的手：“托尼、蝙蝠侠先生，我们终于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了。”

　　“伊芙琳，你想做什么？”托尼几步走过来, 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你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是那种人吗？”伊芙琳抿着嘴让自己的嘴角尽量翘起来，做了个鬼脸, “我这么靠谱, 我可是复仇者预备役。”

　　布鲁斯也走了过来，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她。

　　“我突然发现我和伊甸园斗智斗勇那么久，简直是命中注定。”伊芙琳继续笑着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名字都是E开头的。”

　　“伊薇。”杰森的声音有些沙哑，“这玩笑不好笑。”

　　“其实是这样的。”伊芙琳没有和杰森牵着的那只手在天空中画出了一片飘渺的雾，“位面能量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没有实体，就像是物质一样无处不在，是载体也是内容。”

　　“突然有一天。”伊芙琳顿了顿，看着蝙蝠侠还是没说出狂笑之蝠的名字，“有人想要探寻高维度的力量，用位面的跳跃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于是他强行赋予了位面能量一股意识，一股黑暗的意识，创造了位面的黑暗面。”

　　那一群雾的一半都开始发黑。

　　“而一切存在都是相辅相生的。”伊芙琳这话一说出口，便感觉到和杰森牵着的手一紧，她顿了顿，继续说：“不可能只有黑暗面，于是位面从高维度位面拉来了一股意识赋予自己，成为了对抗黑暗面的存在。”

　　剩下的一半开始发白。

　　“终于，他们展开了无休无止的对抗。这中间他们的力量不断增强，黑暗面突然发现只有吞噬对方才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主宰一切。可是。”伊芙琳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明明是笑却看起来像是哭的表情：“位面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意识啊，他本来就不应该被染上任何颜色。”

　　“你是说……”托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和伊甸园之间根本不存在输赢，我们只要存在就会有无穷无尽的战争?。”

　　“你太草率了。”托尼立马反驳，“一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你看看这个。”伊芙琳挥了一下手，背后的整个基地拔地而起，她再挥了一下手，整个战场已经变得一尘不染，像是刚盖好似的。

　　战争带来的废墟已经回归了他们本应该在的位置。

　　“这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能力。”伊芙琳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想要表现得平静，却只能露出哭一样的表情，“我现在甚至可以抹掉整个纽约。”

　　“不可以。”杰森终于出声，他眼睛通红，拉过她恶狠狠地说，“你不能这样决定自己。”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一旁的布鲁斯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伊芙琳有些意外，但还是摇摇头：“没有了。”

　　托尼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布鲁斯都意识到这个结果不可能再改变了。

　　杰森看着他们这副妥协的样子，突然把她拉在自己身后，敌视地死死盯着托尼和布鲁斯：“你们不能让她这么做。”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伊芙琳低头说道，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杰森听了这话一把拉住她就要往外走。

　　“杰森，我不能走。”伊芙琳没有任由他拉走自己。

　　“我们的仪式呢。”杰森沉默片刻，猛地扭头抓着她的手臂，逼视上前，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你的承诺呢？你不是说要环游世界吗？你的人生计划呢？还有……还有我呢？”

　　伊芙琳知道此时他的手应该抓得她有些疼，但她却浑然不觉。

　　“可是、可是我已经不能再留下了。”伊芙琳悲伤地看着他，终于哭了出来，“如果继续下去，这个世界也会被拉下水的。只有我们消失了，每个时间线才都会恢复正常。”

　　杰森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已经这么做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我们需要你来救吗？”

　　“我一点都不伟大。”伊芙琳一边擦泪一边想要挤出一个笑，可是怎么都有点失败?，“糟糕，我还想留给你们我最好看的一面呢。”

　　在后面史蒂夫低沉的声音传来：“托尼，敌人正在消失。”

　　伊芙琳这才看到自己的手逐渐透明。

　　杰森看着她的手，忽然紧紧抓着，就像是抓着就不会消失了。他终于面露绝望，完全顾不得周围的人，他将自己的额头顶在她的上，亲吻她逐渐透明的指尖，喃喃着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对不起，对不起。”伊芙琳哭着抱住了他，像是要在最后的时光拥住全部的他。

　　杰森感受着怀里这个熟悉的爱人，就那么抱着她。而怀里的重量越来越轻，嘴唇微微一重，他好像听见耳边传来一句“我爱你”。

　　他嘶哑地道：“我爱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就那么保持拥抱的姿势站着，直到恍惚间他看向怀里。

　　那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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