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8

  柴山手肘撑在枕上,侧身看着佟容美丽的睡颜,越看越爱,越看越痴迷,又平白里生出几分担忧来。

  这谪仙人一般的容哥哥真的在自己身边吗?

  他猛地心里一慌,再晃过神来,手已经抚摸上了佟容的脸庞。

  这一抚,好似一捆添过火油的干柴,遇到了一点火星子,立刻凶猛地燃烧起来,柴山终于再也忍不住,深深地吻在了那玉人的红唇上。

  ……

  翌日。

  佟容慵懒地从床榻上下来,唤宁玥上前更衣。

  寝衣睡开了些领口,露出胸膛的一隙。

  宁玥捧着衣服看过去,诧异道:“小郎这时疹似是晚上才长?怎么看着像是又添了些新的?艳红艳红的。”

  佟容闻言低头拉开了衣襟,果然,睡前已经消下去的红痕又冒出了新的,新痕压旧印,斑斑点点。

  “怎么看着,比昨天还要严重了?”

  他拧起眉头,对宁玥道:“帮我把周院使配的药膏拿来。”

  过几日如果更严重的话,就让太医再来看一看吧。

  今日,帝后二人依旧是在椒房殿用的朝食。

  “昨日要晋的三个妃嫔的位份已经拟好了,陛下可看看有什么要改的吗?”

  “不必。容哥哥拿主意就好。”

  佟容一笑,在册子上盖上了凤印,唤来殿直,让人去传懿旨。

  今日还是和昨天一样,佟容带着宫女太监整顿宫纪,临到午膳的时辰才回到椒房殿。

  却被等在殿门口多时的唐公公截住。

  唐公公笑得一脸灿烂喜庆:“娘娘,陛下在福宁宫等您一道用膳呢,小侯爷也来了。”

  这个小侯爷,说的乃是柴山长姐文瑶公主的独子,周冉。

  柴山与一众皇亲都不甚亲厚,唯独与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外甥还算亲近。

  来到皇帝的寝宫福宁宫,隔得远远的,宫人便已进去通报,将佟容迎进去。

  “容哥哥来了!”柴山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想来就是周冉了。

  “皇舅母好!”周冉拱手行礼,很是乖觉,自动用了这个讨好的称呼。

  柴山果然满意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佟容道:“快坐下来歇歇,我听宫人说你一上午水都没喝几口!”

  可把他心疼坏了!

  佟容一落座,他就忙不迭地亲手斟了一盏茶,捧到佟容面前:“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佟容虽然知道柴山是皇帝,但毕竟有不拘礼数一同长大的经历在,他骨子里又是一个现代来的讲究平等的人,并不觉不对,自然而然地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侍立在一边微微垂着头的周冉却是暗自心惊。

  自己这舅舅一贯是面冷心也冷,竟然能舍掉皇帝的颜面亲自给新舅母斟茶,当真是宠在心尖上了。

  佟容放下茶盏,却见周冉还站在一边,询问地看向柴山。

  柴山挥挥手:“你也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泥。”

  周冉暗自发笑。

  舅舅这句「一家人」咬字倒是挺重,只怕不是说给自己的。

  “是,皇舅!”

  这顿饭吃得周冉是叹为观止。

  皇帝亲手为皇后盛饭,皇帝亲手为皇后舀汤,皇帝亲手为皇后夹菜……

  就差给人直接喂到嘴边了!

  周冉今日本就是抱着讨好佟容的目的进的宫,这番看下来,更是坚定了要好好抱住这根大腿的决心。

  他脑筋转了转,开口道:“皇舅母,听闻您家中还有一兄一妹?外甥可羡慕得紧,可惜家里只有我一个。”

  佟容点点头:“确实,家兄大我六岁,已娶亲,小妹年纪小,尚且待字闺中。”

  周冉听到关键字,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说起来外甥与尊妹还有过一次巧遇!去年在法全寺上香时,她误以为我是贼人,闹过好一出乌龙,不知您可知晓此事?”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佟容。

  “法全寺?”佟容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倒是不曾听她提起过。”

  不曾提起过!!

  周冉好似当胸中了一箭,顿时萎靡了下去。

  佟容看着他那副神情,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不过这小侯爷在京城向来以游手好闲出名,自家妹妹显然也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低头夹菜。

  用完了午膳,情路受挫的周冉识趣地告退。

  “容哥哥下午还要去吗?”

  佟容点头:“大概审完了三成了,还得再跑两天。”

  柴山皱眉道:“听宫人说你从御花园一路到了御膳房,都没有乘轿撵,也没顾上歇脚。”

  “要实地考察,坐着轿撵一会儿走一会儿停,反而麻烦。”

  柴山没有再说话,一埋头蹲在了佟容的膝前,大手隔着下裳握住了他的小腿。

  佟容冷不丁被摸了小腿,惊得一缩脚。

  “小山,你……干什么?”

  藏在衣服下常年不见人的地方敏感得紧,被人捏在掌心里极度不自在。

  佟容扭着腿要逃,柴山手指一滑,捞着小腿肚不让他离开。

  “我给容哥哥捏捏腿。”

  柴山说着,有力的指节已经动了起来,隔着布料按在小腿的各处穴位上。

  一朝天子,整个大夏朝最尊贵的人,蹲跪在自己面前温柔小意地捏腿。

  饶是佟容不在意尊卑,这种颠倒感也让他心里一动。

  握着自己双腿按摩的柴山神情是那么的认真,好似正握着世上最值钱的宝贝,舒适的力度在小腿上蔓延开,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怎么回事,佟容看着这一幕,一时竟没能再出言阻止。

  静默温馨的氛围环绕在整个殿中,一对新婚夫夫,就像是其他所有的相互扶持的伴侣那样,妻子操劳腿疼,丈夫就蹲下来帮着捏脚。

  一指一动都是脉脉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佟容挣了挣收回双脚,轻声道:“好了,已经不酸了,谢谢小山。”

  柴山双手留恋地缓缓拿开,仰头露出一个笑容:“容哥哥腿不难受了就好,下次如果再有劳累,山还给容哥哥按。”

  佟容被这个笑容一刺,心虚地别开头,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

  这个下午,除了雷厉风行地整顿宫务,审查账目明细,佟容那贵气逼人的面目下,实则一直不明原因地回想着那个笑容。

  ……

  一连几天,佟容带着司宫令和宫正等宫人、宦官,让整个皇宫的工作作风焕然一新。不仅查明了所有的账目明细,还对每个大小岗位的职责做了进一步细化,并且设立了监察的组织定期巡查,工作到事、责任到人。

  这一番手腕让跟在身后的司宫令未央连严肃脸都快维持不住,每天天不亮快就跑来椒房殿外候着,进化成皇后娘娘头号死忠粉。

  不过,其他事情却没有工作这般顺顺利利。

  每天早上,佟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都是检查身上的「时疹」有没有好一些,却每日都会发现新的红痕。

  一罐子药膏都快用尽了,还是没多少效果。

  今早也是一样,柴山早已上朝去了,佟容起得迟,一看,又是新痕斑斑。

  他忧心地看了看身上的红印子,对椒房殿的掌事二等宦官小圆子道:“去请周院使再过来一趟吧。”

  “是!”

  小圆子长得圆头圆脑,很会说话,干活跑腿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带着气喘吁吁的周蘅回到了椒房殿。

  “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佟容将覆着雪颈的领口微微掀开了几寸,“周院使,本宫这时疹每日早晨都会变多,擦了药膏也不见好转。”

  周蘅瞄了一眼,立刻低低垂着头不敢再多看。

  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不知这对皇家的新婚夫夫闹的是什么把戏,这……这等房中之事为何要遮遮掩掩地拉着他一个小小太医扯谎。

  周院使实在是揣摩不懂圣意,斟酌片刻,说道:“娘娘……不必忧心,实则这时疹不痛不痒,对日常起居并无太大影响。这疹子……很难好,有些人一得就是积年累月,说不准的。”

  一边候着的宁玥闻言眉头皱得死紧:“难道就没有法子能治了吗?”

  周院使捏着胡须,委婉地开口道:“法子……自然是有的。最关键在于静心!只要节制静心,不需药石,很快便能好全。”

  只要你们每天晚上不要做那等子事,不就很快能好了吗!?

  佟容却没听明白这话中深意,他思忖着「静心」二字,想来是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忙活宫务,确实有几分劳神上火,时疹这才一直好不了。

  作者有话说:

  周院使:你们年轻人玩得真花,老夫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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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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