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消失的豆蔻35】74

  沈长言点头,他在小黑板上画了两个代表不同受害人的圆圈出来,“查出什么结果了。”

  “在调查过程中,两位受害人之间并没有相关联系,但是根据沈队您的要求,我们在排查第二位受害人的时候发现了很多疑点。”

  “说来听听。”

  马跃从人群中挤出来,沈长言给人让出位置并且坐回自己的藤椅里时,还不忘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资料。

  小黑板换了主人,粉笔也被拿到了马跃的手里。

  “根据调查,第二位受人暴力伤害致死的受害人名字叫做陈爱国,今年57岁,独居,十年前发生过孙女和儿媳无故失踪的案件,并且在案发后一个月内儿子又遭遇意外身亡。”

  “是什么意外?”

  “酗酒后和父亲发生争执然后出门遭遇了车祸。”

  “发生争执?发生什么争执?还有这个意外车祸当时有没有进行过相关排查?”

  “因为是十年前的事情,且当事人均已逝世,所以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的争执没人知道,只是根据之前调查的口供记录里说,附近邻居有听见剧烈的争吵声从屋内传来,至于车祸的话,交警队那边是按照意外事故处理的,有关这部分的调查资料十分有限,我们目前并没有掌握到太多有效信息。”

  沈长言抓住重点来问,“你说的这部分有效信息是根本没有?还是暂时没有调查到?”

  马跃迟疑了半秒,他不敢说谎,于是只好低下头来小声回答,“暂时还没有调查到。”

  “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沈长言果断处理了这个问题,然后轻微屈起手指关节又敲了敲自己面前这份调查报告说, “那既然是死者儿子的死亡原因暂时存疑,你这份报告里为什么关于这部分的相关信息却只字未提?”

  “那个是因为。”马跃知道沈长言误会了自己,于是连忙解释,“之前走访调查,搜集资料,着急写下来的狗爬字我怕您看不懂,今天又是临时召开案情梳理的会议,所以这边还没来得及把内容整理汇总到资料夹里。”

  “临时召开?”沈长言说话时尾音明显提高了一个声调,“从我通知会议到现在应该快有一个半小时了吧。”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做报告资料的整理应该是绰绰有余。

  但马跃最近手里头压着的基础数据实在太多,一大堆乱七八糟堪比摩斯密码的手稿资料,除却他本人以外其余人都是看不懂的,有时候甚至潦草过了头,一段话自己也得看个20来分钟才能被破解出来。

  沈长言对待工作一贯十分认真,面对他的质疑,有时候过多的解释也许反而会在对方眼里变成没有按时按量完成工作的无端狡辩。

  论口才和逻辑辩证,整个宛城市局都很难找到沈长言的对手,所以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正确答案是直接承认外加道歉保证散会后立马完成工作的口头交代。

  马跃正准备低头认错,人群中却突然在这种时候炸出一声铁盅水杯落地的声音。

  “@#¥哐%&?)哐哐哐!”

  热水洒了一地,水杯也一路带着声响的往外滚去。

  水杯落地发出刺耳声响的所在地几乎吸引了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视线,其中包括正在追问为什么工作任务没有及时完成的沈长言。

  他抬头,目光向前落去。

  喝水的人是陆清河,撞他胳膊的人是张安。

  右手还疼着再加上是热水,所以颠簸溅出来的水渍落在手背上,陆清河一个没抓稳杯子就从自己手里掉了出去,然后并非本意也十分尴尬的哐当砸了满地。

  在接受众人吃惊的注目洗礼时,他的嘴巴甚至都还保持着准备张开喝水的状态。

  “……”

  这样诡异的沉默大概持续了10秒左右。

  陆清河头脑空白,等到反应过来时才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现在尴尬的时候,又突然听见沈长言习惯性的拿手指头敲着桌面。

  那个人收回目光,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低头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没有再追问马跃工作上的失误,这时候只随口说了句。

  “继续。”

  短短两个字,便结束了刚刚发生过的所有一切。

  ——

  “陈爱国的儿子叫陈建军,事发当年刚满三十岁,他原本是一家印刷厂的印刷工人,但在妻女失踪后他就辞去了这份工作,终日酗酒且在宛城市各个片区的派出所都做了妻女失踪的备案。”

  沈长言问,“他女儿失踪的那一年多少岁。”

  “孩子是十岁。”马跃说,“孩子的妈妈是二十九岁。”

  “你整理的报告上记录关于十年前的那起失踪案件,当地派出所的调查记录里就写了「失踪拐卖」这四个字?”

  “因为是十年前的案子,所以派出所也没有找到详细的调查记录,这个案子从立案到最后一次口供记录的时间就隔了三天,几乎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可供参考的证据或者线索。”

  马跃在沈长言的办公桌前站的笔直,他说。

  “而且我们在前往调查资料的时候还特意找到了一位当年参与侦办过这起案件的老警员,对方告诉我们说,孩子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因为父母都是工厂工人,每天工作很忙所以到晚上才会回家。”

  “女孩失踪的时候,他们家老爷子呢?” 沈长言问,“这个陈爱国,他是做什么的?”

  “要说起这个陈爱国,他身上的疑点倒是还挺多。”

  “他身上疑点多你这份报告上还一个字不写?”沈长言把这文件夹从头翻到尾,最后不耐烦的双手一合就把东西给扔回了马跃手上,他说,“拿回去重新写。”

  马跃伸手接住从沈长言手里飞过来的那份报告书,他吐了吐舌头,没敢顶嘴,但却说了一句。

  “沈队,这部分口供和线索整理是我跟老陆一块儿弄的,那会儿说好了我做前半部分,他做后半部分,妻女失踪这部分信息是我在整理,但跟那老爷子的相关信息是他在汇总。”

  枪口突然被人转移,陆清河愣了两秒,然后尴尬的发出一声,“啊?”

  沈长言抬眼去看,“陆清河,你的报告呢?”

  事儿倒也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儿,但是整理资料和手写报告向来都是陆清河最讨厌做的事情。

  由于沈长言对资料的准确性以及文字流畅、用词精准的高要求,导致刑侦队众人出个报告比上刑还要难受。

  对方要求必须以时间为基准,再以各项证物线索为分支散开梳理然后再囊括总结出整桩案件的主旨内容,并且同时要求要达到精简、通俗等各项标准,还常常因为沈长言个人的不满而被打回重写,所以现在人人都不愿意揽这个麻烦活儿。

  平时为了公平公正,一般遇着这种事儿大家都是轮番来做了这份活计,或者是分了任务来让你写一部分,我再写一部分的方式。

  皮球突然踢到陆清河的身上,和沈长言移过来的目光一起,陆清河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陆清河,你的报告呢?”

  “我的报告。”

  虽然资料数据都在自己手上,但是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话堵却在喉咙口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马跃一着急起来,字儿写的就跟狗爬的似得话,那陆清河的字就和鸡爪子没什么两样。

  如果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做份记录,也许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但着急起来只顾完成任务的当下,别说沈长言了,那几页纸的「鸡爪子」就连陆清河自己都不一定能看得懂。

  好在他记忆力不错,听别人说过的话差不多都是有过耳不忘的本领。

  沈长言几乎是一眼扫过陆清河那副窘迫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没做过多的为难只简短说了句。

  “陆清河留下汇报,其他人就地解散。”

  作者有话说:

  马跃工作没做好。

  沈长言:给我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合理解释。

  陆清河工作没做好。

  沈长言(假装无事发生):好了,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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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消失的豆蔻3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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