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生变198

  楚楚一边往他发间放着香粉一边随意的回着他:“跟你在一起,去哪都可以,都喜欢。”

  他继续问:“楚楚,我想知道你喜欢哪里?”

  她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认真的思忖片刻,“嗯——有山有水又四季气候适宜的地方就挺好,最好是离得冬日落雪的府州再近些,可以去赏雪。”

  男人认真应着她:“好。”

  他问:“楚楚,喜欢我穿盔甲的样子吗?”

  她不假思索的应着,“喜欢。”

  “那我穿上这身盔甲给你将喜欢的地方打来送给你,可好?”

  打来——送给她。

  “嗯?”她手中的香粉瓶落在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怔了征神,这男人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他说了,那就是真的。

  “谢晚亭,你说什么?”

  男人侧转头瞧她,“楚楚,我认真的,我不会带兵谋反灭你盛家天下,可我会将你喜欢的地方打来,护佑你,也护佑一方百姓。”

  他是心怀天下安定,不愿见战乱四起,可,他连他的楚楚都护不好,又何谈护天下安定。

  见她垂眸不语,男人又说着:“楚楚,不要担心,只要我想,就可以。”

  她抿着唇,抿了又抿,牙齿将下唇咬的红红的,今日一早谢晚亭是先来见了她的,公主府下的那些火器运出去后就被他派来监视着二皇兄的人给夺走运去其他地方了,他们等的也就是这批火器的下落,待得一被运出,立刻拦截,又控制了运火器的人,给二皇兄传信一切顺利。

  谢晚亭知道是在公主府发现的火器后就来见她了。

  那时,太子哥哥也在,不是为了火器,而是以看她是否受伤为由要杀她,他手中的匕首都拔了出来,却在瞧见谢晚亭赶来时又收了回去。

  暖暖春日,她看到谢晚亭眸中的冷彻,似一把利剑要将人刺穿,他动了杀意,他想要杀了太子哥哥,也正因此,太子哥哥才收回了要杀她的匕首。

  谢晚亭未动手,皆因着被她的目光拦下了。

  谁也没再说什么。

  他说累了,其实是他怕了,他后怕,他的楚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太怕了。

  “谢晚亭,太子哥哥或许一时错了神才会那么做的。”她喃喃宽语,心思却暗沉。

  谢晚亭紧紧拉着她的手:“楚楚,他要杀你,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思,我都不会辅佐他,我不带兵反了他,而是另起疆土已是对他足够仁慈。”

  他说的太过认真,以让她无法反驳。

  她应了声,“待明日我进宫瞧了父皇——再说。”

  谢晚亭目光深沉,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却没能防住盛砚,他是储君,无人会拦他进公主府,盛砚要害他的楚楚,他需要权——至高无上的权去护好他要守护的人。

  他低声道:“楚楚,我会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月色皎洁,月光轻柔,映着沉沉的心事,男人坐在床榻上,将她抱在怀中,以填补心中巨大的恐惧。

  他温柔的对她说:“楚楚,我不能没有你。”

  自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早已成为他全部的意义,只有她在,清冷枯寂的日子才能生出花来,他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楚楚抬眸看他,说:“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云裳给我做了暗器,我学的很好呢。”

  谢晚亭冲她笑,抚着她的青丝,夸赞着她。

  楚楚从他怀中起开,见他笑了,说:“现在,可以让我给你上药了吧。”

  适才她就要给他上药,可这个男人非要抱她一会,抱了好一会还是不撒手,好似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般,她第一次见这么胆小的谢晚亭。

  他冲她点了点头。

  楚楚给他的伤口抹着药,指腹轻柔,口中却满是埋怨:“若是日后受了伤,要说的,不要总是说没事。”

  男人应着她,“知道了。”

  “要真知道才行,别总不当回事,我会心疼的。”

  她边说着边将他的中衣提起,“好了。”

  谢晚亭侧首瞧她,“我的楚楚今日跟着太医院的人忙坏了,夫君给你捏捏脚。”

  她将药瓶放至一旁,眉眼间着实是疲惫模样,扑在他怀中,发顶在他胸膛磨蹭了几下,“你都那么累了,怎能再让你给我捏脚呢。”

  “坐好。”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倚在迎枕上,没等她再说什么,宽大的手掌已握住她白皙的脚丫子,拇指指腹给她轻揉着脚底,虎口处的粗茧会触在她脚上,没一会她就忍不住痒,咯咯笑起来:“谢晚亭,痒,不捏了,太痒了——”

  男人突然用了力,“是不是不痒了?”

  按捏穴道是要有力度的,可他怕她疼,就没敢使力,却是让她觉着发痒了。

  楚楚点了点头,蹙着眉,怨他:“是不痒了,可是——疼。”

  他哄她:“是会疼,忍一忍,不然明天会脚痛的。”

  被他捏了好一会,好似不痛了,脚底很舒服,她觉着就这样靠在迎枕上,瞧着这个矜贵自傲的男人给她捏着脚,心里极为平和踏实,若是岁月能一直这般,该多好。

  两只脚都被捏完,她嗓音有些轻缓的冲他说着,“我小腿肚也酸疼,你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人,我刚去时还很客气的让我只在那里配药,后来忙不完了,就把我当小伙计使了,我忙的不行。”

  她冲他抱怨着,不过是还想让他给捏,倒不是真的酸疼,她只是迷恋此时此刻的舒心静谧。

  太过美好。

  男人抬眸瞧她,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说:“楚楚,你若喜欢,日后你骑马累了,游玩累了我都给你捏。”

  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

  男人将她的中裤卷起,宽大的手掌拖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掌给她舒缓着疲惫的肌肉,小公主肤如凝脂,男人的手掌落上去似是一块不平整的砂石在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可却不像砂石能划破表皮,沙沙的,痒痒的。

  她下意识伸出自己的手掌去触碰自己的另一只腿,好似她柔软光滑的指腹不如他带着剑茧的指腹揉捏的舒服。

  还是——她只是太过迷恋他的触感。

  她拉起男人的手,仔细瞧了瞧,宽大修长,骨节分明,她柔软的指腹触着他有剑茧的地方,好奇的问他:“谢晚亭,练剑辛苦吗?”

  他想了想年少时:“辛苦,但喜欢。”

  她的指腹来回在他剑茧处磨搓,男人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笑问她:“楚楚,以后,我们的孩子你要让他练剑习武吗?”

  他们的孩子。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认真的在想,随后应了声:“要学,无论男孩女孩都要跟着你习武。”

  男人眉目含笑,与她说着:“若是都跟着我习武,以后府中只有你一人不会武,可会不开心?”

  她倒是没想到这里,回他:“是……有些不开心的。”

  “没事,他们都跟着我习武练剑,就有更多人保护我的楚楚了。”

  楚楚抱紧他,在他怀中磨蹭了下,嗓音暗暗的问他:“谢晚亭,我父皇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父皇待她是极好的。

  她不想父皇有事,她不明白太子哥哥一向和善待人亲和为何要这样,他来公主府杀她,又害了父皇,还杀了二皇兄。

  他们明明都是亲人。

  男人轻抚她纤薄的背,将她抱紧,“楚楚,贾长源已经进宫守着了,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陛下凶多吉少了,太子既然敢这么做,就做好了让陛下不会再醒来的打算。

  直到此时此刻,她依偎在他怀中,整个人才松下来,对他说:“谢晚亭,我好怕。”今天她看到太子哥哥拔出手中的匕首时,她脑中似有雷电嗡嗡作响,她知道那匕首是要杀她的,可她却挪动不了身子。

  她到此时,才对那股恐惧有记忆。

  明明是二皇兄谋反,太子哥哥却做了这些事。

  “楚楚,不怕。”

  不怕——我会让你岁岁安乐,给你一片辽阔疆土让你肆意随心的生活,只要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楚楚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谢晚亭将她送去宫中,虽是知道太子不敢再害她,他还是在武台殿内安排了金鳞卫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

  他陪她待了会就去了内阁。

  三日后,朝中因陛下称病不上朝之事躁动,只是猜疑陛下是被二皇子殿下气的急火攻心生了病,并未猜测到其他。

  况且,陛下早已立了太子,朝中众臣虽是满腹疑虑却也没有过多言语。

  这些日子谢晚亭很忙,内阁六部事务都要他拿主意,朝中虽有太子代为处理朝政,终是有很多事要去找他商议,常常深夜才回府,楚楚也同宜贵妃住在了宜和殿内。

  她想多陪陪母妃。

  宜贵妃倚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件绒毯,虽已天暖,屋内依旧放着炭火盆子,楚楚靠在她一旁,脑袋搭在她肩上,宽慰道:“母妃,贾药师说父皇的气色好多了,说不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应着她,“楚楚,母妃没事。”

  她在前两日就问过宜贵妃公主府下密室放着火药一事,宜贵妃果真是不知的,当初是奉阳候传信与她说让她跟武帝讨了那座早已荒废的皇家园林,日后说不准有用,她就用给楚楚做嫁妆为由向武帝讨了来。

  却不知奉阳候早就对那处皇家园林动了别的心思。

  “楚楚。”

  “嗯?怎么了,母妃。”

  宜贵妃侧眸瞧着伏在她肩上的女儿,目光幽深,“母妃这辈子就这么过来了,几经坎坷,以后就在宫中陪着你父皇了。”

  说完,她轻笑:“楚楚,你不一样,你的一生还很长,不要困住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吧,母妃知道,谢晚亭他会照顾好你的。”

  宜贵妃向来心思细腻,她知道陛下若走了,她不会善终,太子对楚楚动了杀心,怕的是谢晚亭。

  陛下念及宣德的情,待谢晚亭极为信任,可太子不一样。

  早晚有一日,太子的野心会不容他们,而此时,太子羽翼未丰,朝堂不稳,巫行营众又都在上京,谢晚亭若是动了——夺权之心,她是支持的。

  他与楚楚的孩子依旧有盛家血脉。

  太子怕的,也可以是谢晚亭的筹码。

  楚楚从她肩上起开,“母妃,父皇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怔了许久,冲她轻笑,“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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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生变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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