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82
她头靠在椅子上：“吴敏枝那边倒是没动静了。照她那性子, 不闹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林霜瞬间想到了昨天雨夜紧紧尾随着她的男人。
她犹豫的张了张嘴, 刚要开口, 文印室里出来个小姑娘：“小婓姐, 这个打印机是不是出问题了”
吴婓起身：“你好好熟悉问题, 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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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某间弄堂出租屋里，物品杂乱堆积, 落满灰尘。吴敏枝一脸厌恶，摘掉墨镜, 指尖捻住烟头吸了口，扭头看向窗外：“事情做的怎么样？”
眼角带疤的矮壮男人坐在电脑屏幕前：“没成。”
吴敏枝回头，声音上扬：“怎么没成？!昨天她落单，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男人唯唯诺诺：“后来来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把她接走了。”
“两个男人？”吴敏枝狠狠吸了口烟, “看清楚了么？”
中年男人摇头：“没有。雨下的太大。明明马上得手，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吴敏枝转身：“定金已经给你一半了, 能多快就多快 , 我可等不及。”
中年男人犹豫道：“要是绑架，警察来了的话……那我？”
他话没有说全，吴敏枝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夹着烟冷哼一声：“放心, 闹进警局里也没你的事。再说，我只是小小的教训她一顿，问问清楚，让她长长记性。她一个实习生记者难不成还有多大的背景？”
中年男人看着银行发来的汇款短信，终于点头：“好。我懂了。放心，三天之内给你个交代。”
吴敏枝欣欣然起身，重新戴上遮住半张脸的宽檐墨镜，红色指甲精致无比。“剩下的你都懂？”
“懂懂懂，保密工作一定会做好的。都是吃这碗饭的人，我懂规矩。”
吴敏枝不着痕迹嗯了声：“事成之后，酬劳翻倍哦。”
男人默然。
吴敏枝扭身出门。留下股浓烈的香水味道。
中年男人长舒一口气，摸了摸额前的冷汗，不禁又紧张起来。
阁楼里面的门支吖一声被打开。
里面椅子上坐着个男人，准确来说应该是男孩。介于两者之间，却毫无矛盾感。他皮相精致白皙，甚至是苍白，额前碎发遮住眉骨，面色淡然平静，穿着黑色卫衣。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个银怀表玩，一张一合，眼神也是极淡的，漫不经心。
他慢悠悠开口，语气轻松的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说今天天气很好：“王昱岩，三十九岁，原籍A省侗淅县宅子村人士，二零零九年来B市打工。前年因盗窃罪被捕入狱，二零一二年满刑释放，一直处于无业游民状态。”
覃景行抬起眼皮，看着不远处面色如土的男人：“王先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矮壮男人从椅子上哆嗦站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覃景行很轻的叹了口气：“家里有一老母亲，离异状态，妻子于年前令嫁他人。一个儿子在家读小学。”
指尖悬挂的怀表啪的一声合上，他面上带着一抹笑意，将卫衣帽子摘下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中年男人慌神：“你他妈到底是谁？是警察还是哪条路上混的？为什么调查我？你我无冤无仇！”
说完男人就要冲过来。
被旁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个身穿西服带墨镜的壮汉摁住肩膀，塞进椅子坐下：“老实点。”
男人冷汗直冒。
白炽灯管在头顶晃悠，巷子里不知道谁家孩子乱跑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还有女人夹杂着乡音的谩骂声。
覃景行对着怀表呵了口气，拿出手绢不紧不慢擦干净，放进口袋里。
他向前走了几步：“我可是见过王先生呢。”
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并不记得在哪条路上惹了哪位头上混的，可面前的男人气势太过凌厉，很难不被联想到是那条道上的头目。他压住发颤的手脚：“你，你有什么事！”
覃景行环视一周，找了个干净椅子，两条长腿交叠，面无表情：“刚刚来的女人是谁？”
“吴敏枝。”
“找你做什么？”
男人警惕闭嘴：“和你有什么关系？”
身边的西服壮汉拿出东西抵在男人背上。
硬的，圆管状的手持物。
中年男人一怔，冷汗簇簇落下来：“她！我说，她来找我做事。绑架……绑架一个女孩儿。”
“原因。”
“因为，这其中我也不明白，我们这路的规矩，拿人钱财□□。”
中年男人贼眉鼠眼乱窜，在覃景行身上打量几圈，跪在地上：“先生！老板，不知道您是哪路上的，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您，我在B市好不容易立下脚跟，我不想进监狱！”
覃景行收回视线，拿出块天蓝色的手绢擦手：“那你还绑架么？”
男人抬起头：“不绑了！不绑了！”
他眼睛一转，往自己脸上拍了几巴掌：“要是我知道那是先生您的人，我肯定不会动她！对不起，先生，您看这样”
覃景行慢条斯理：“你还是绑吧。”
中年男人被搞懵了，疑惑道：“绑？”
覃景行笑意淡淡：“两天后，中心大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伤她，动作轻点，吓唬吓唬就成。”
中年男人脸上肥肉抖动：“老板，您的意思是……”
“到时候我会在她身边。”
覃景行站起身，双手插兜，愉悦的眯了眯眼垂头看他：“你懂吧。”
中年男人点头如捣蒜：“懂懂懂。”
西装男把手里的东西收回。中年男人瘫坐到了地上，看着覃景行欣长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视线涣散。
吴敏枝是么。
对不起啦，拿你当梯子。
覃景行趁林霜没有下班时回了出租屋。
一天结束，下班时间到了。聚餐的聚餐，约会的约会，吴婓要带林霜去酒吧玩。
林霜看了整天的稿子，口干舌燥，只想回家。她婉拒：“小婓姐，采访过了再去吧。我想早点回家练一练。”
吴婓：“那成吧。以后再说。”
她拿起包：“你也别压力太大，平常心。放宽心态，你没问题的。”
“谢谢小婓姐。”
手机嗡嗡几声，是覃景行发的消息：【要下班了么。】
林霜拿起手机，【嗯。下班了。】
【什么时候到家？】
林霜心里很复杂。她不想面对，准确来说是在逃避。联想到昨日种种，耳尖红透。她叹了口气，斟酌的回复，对面又有消息：【不着急，我也回家。】
他要回家？
这样想，也不知道覃景行是什么时候从沈家离开的。是该回沈家一趟了，也不能成天在B市呆着。林霜莫名松了口气，嗯了声，只回了一个字【好。】
思绪飘远，联想到某个亲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逐渐缠紧，全身都发痒，连带着悄然滋生的甜蜜味道。她迷茫的想，怎么办呢。
到超市买了点菜，乘地铁回家。
到小区刷卡进门，身后紧接着进来个大妈。大妈看林霜拎着塑料袋，问道：“买的菜呀？”
都是街坊邻里，林霜笑着回：“是。晚上没菜了，就顺路买了点。”
大妈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自己做饭好。诶，小林，前不久是有个男孩子来你家了吧？他是你亲戚？那小伙子长的可真是俊，读书了还是工作了？”
林霜拢了拢头发，轻声细语：“读书。”
大妈说起话来就止不住了：“诶呦，读书好。哪里人？家里有车有房没？我有个外甥女，也在B大读书，我看那小伙子是真不错，要不这样，小林，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林霜尴尬的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妈视线在她脸上扫了几圈：“还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有男朋友没？我有个侄子就在B市工作，诶呦，高富帅！有车有房，要是你没有男朋友给你介绍一个？”
林霜心里想，大妈您的侄子侄女可真多。终于等走到了她家门口，林霜连忙挥了挥手：“大妈，谢谢您，我到了。”
大妈诶了声：“那好吧，小林，记得下次给我联系方式！给你介绍个高富帅！”
林霜礼貌道谢，关上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屋里一片黑暗寂静。林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子上，弯腰换鞋，忽的被人搂住腰。
他很强势，攻性十足，顺着那截脊背欺身而上，埋在她发梢尖蹭了蹭下巴，语气晦涩：“要给你介绍高富帅吗。”
林霜惊呼一声，回头一看是他：“你不是回家了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阿。”覃景行理直气壮，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林霜抬起头：“怎么不开灯，这么黑。”
话音未落，被他猛的一把推到压在沙发上。
覃景行贴上来，衔住她的耳垂含起来，顺着脖子向下舔：“你还没说呢，有人要给你介绍男朋友吗？姐姐，那我怎么办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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