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嫌犯57
但想到那个灵敏到立马注意到他的打探,礼貌得非常虚伪和敷衍、但又毫无破绽的营业微笑,果然还是做不到不在意。
“那个人跟死者并不认识,只是接受了其他几人的邀请来帮忙一起庆祝的。而且你不是说死亡时间是一小时左右吗?那时候他有不在场证明,虽然也在这条商业街,不过说是因为没到约定时间,就在一家咖啡店坐着听音乐。”
松田阵平顿了顿,望向转着刀柄一脸不解的同期。“怎么了?你觉得他有问题?”
“如果我说我是凭直觉认为他不像好人,阵平你觉得……”
“……哈?我信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
“没有。”
“……啧。”
“可能是我想多了。”
西宫弦野也同样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三个嫌疑人脸色苍白地看着诡异得像是什么变态仪式的凶案现场,当吊在空中的尸体随着风晃晃悠悠地转动时,同时齐齐噤声打了个哆嗦。
卷发女人对着那具血腥而带着两个明显的血洞的尸体蹲下身不停地打着干呕。
学生侍者猛地闭上眼睛,张皇地退了好几步,被伊达航扶住了。
带着贝雷帽的青年抖抖索索地抓住了西宫弦野的胳膊。
“警官……你们,你们不处理一下这个吗?”
“啊……抱歉。”
西宫弦野愣了一秒,弯着眼睛笑了笑,有些苦恼地歪着头回答。
“因为我们只是警校生,还算不上正式的警察,破坏凶案现场痕迹什么的,是违反规定的噢。尸体的话……要等警视厅搜查课的警官来了之后才能放下来呢。”
“那警察什么时候来。”
蹲在一边打着干呕的卷发女人抬起头,一手捏着诸伏景光递过去的水瓶,一边迫不及待地问。
“大概还有一阵吧,目暮警官已经拜托我们先进行调查了,因为今天过节……”
亚麻短发的青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双手合十笑了笑。
“他们堵车了。”
几个嫌疑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好了,各位,方便说一下案发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吗?和死者的关系以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知道的话也请一并告诉我们。”
伊达航站了出来,气度沉稳,看起来十分可靠,很快和诸伏景光一起安抚好几人,认真开始了事件的询问。
……
“小弦野,明明我们之间只有你已经决定好了实务研修去搜查课,不要把案子全都扔给班长啊。”
半长发的青年幽幽地看着了解完那个眼镜男并不是嫌疑人之一后,仿佛就对那三人失去了兴趣,扔下一句“伊达班长拜托你啦——”就只留下一个背影,专注研究尸体的同期,痛心疾首地说。
“不要以为我没听见,目暮警官说的是拜托给你吧。”
“嗯嗯——”
“这是警察失格。”降谷零同样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我还算不上警察啦……啊,倒不是失去兴趣什么的,这么说也太恶劣了,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亚麻短发的青年盘腿坐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吐槽道。他表情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依旧晃在空中的尸体,时不时与那张惨白可怖的脸对视。
“只是对于这个案件不理解的地方太多了,现在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听嫌疑人在讲什么。”
“可是在这里纠结已经看不到线索的尸体,倒不如听听嫌疑人都在说什么啊。”
“不是还有你们吗?”
西宫弦野理直气壮地回答。
“喂,不要以为说这种话就能糊弄过去。”
降谷零走到他身后拎着他的衣领晃了晃。
“号称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家伙,倒是好好看看那几个嫌疑人啊。”
“我在一开始就看过了啦——”
短发青年因为被揪着衣领摇着,声音也磕磕绊绊的。
“那三个人的话,排除掉超级会演戏瞒过了我打探的可能性,我只能说,在拉开房间大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他们都是真的被吓到了。
诶诶?
还要形容一下?
可恶!别摇了!好歹让我想一想啊!”
“快说。”
降谷零言简意赅地边晃边威胁。
“啧,嘴部动作,瞳孔放大、下意识后退,都不用说了啦,超级明显的。那个来兼职的侍者被吓得最厉害,如果不是被领班拉住,当时应该拔腿就跑了。
倒是有一个不是嫌疑人的很可疑来着……
喂——!你还晃!打断人思路的家伙不可饶恕啊黑皮混蛋。”
“那你还想到什么了。”
金发青年适时地停下动作,看着捂着被衣领勒住的脖子翻着白眼骂骂咧咧的同期,体贴地开口。
西宫弦野摸着脖子灿烂一笑。
“我想到了凶手大概就是刚刚像你差点勒死我那样杀人的。”
“噗。”萩原研二扭过了头。
“……”
降谷零的微笑变得核善起来。
“我们不是一直在纠结那个勒痕吗?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窒息死亡,但你看勒的方向。”没有在意气息变得有些危险的同期大猩猩,短发青年兴冲冲地拉着两人对着近距离的尸体指指点点。
“两道勒痕,朝上的那一道痕迹颜色更浅,平的更深。”
萩原研二仔细地用手指沿着青紫色的勒痕摸了摸。
“朝上的一般来说应该会是上吊的痕迹。”降谷零重新拎起西宫弦野的衣领提了起来。
“就像这样。”
“……你拎狗呢?”亚麻短发的青年嘟嚷着扯回自己变皱的衣领。
“可我们现场看到的可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上吊自杀,而且平行环绕的勒痕更深,也更像是凶手实际上的作案手法。”萩原研二思索着在两道痕迹之间比较着。
“如果是这种行凶方式,那死者在窒息时意识清醒的话,应该会下意识地挣扎。”
西宫弦野迅速地用手臂搂着降谷零的脖子一勒。“就像这样。”
“咳咳咳咳咳……”金发青年猝不及防地被拉住,睁大了眼睛伸手扯开作乱用力的胳膊大口地呼着气,朝他踹出一脚。
“……你们俩在互相当教具吗?”
萩原研二研究着尸体脖子上的抓痕,转头对着两人抽了抽眼角。
“小弦野,还有小降谷,这个时候就别玩了。”
“我可是在认真推理啊。”西宫弦野弯着眼睛灿烂一笑。
降谷零哼了几声没再管幼稚报复的同期,神色重新变得认真。
“尸体上的痕迹怎么样?”
“啊……脖子上确实有抓痕。”
“那么按理来说,他在挣扎的时候如果发现难以挣脱绳索,最优选就应该反击凶手,试图让凶手松开,无论如何也会留下痕迹。”
降谷零吐出一口气。
“如果那三个嫌疑人的手上都没有伤口。”
“那也很好理解。”
西宫弦野歪着头举起手,两双被红黑色的血渍沾染得凌乱缤杂的白色手套轻轻晃了晃。
“除非对方也和我们一样,有随时可以更换的装备。”
他的视线扫过摆着手慌张地跟伊达航说着什么的贝雷帽青年,和穿着无袖连衣裙的卷发女,落在了戴着白手套的兼职侍应生身上。
“我猜是侍应生。”
……
“等等,小弦野,这就确定了?”
“啊,没有,我不是说我猜吗?难道你们在三选一的时候不悄悄猜一下?”
“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地点、时间和杀人动机……你这家伙完全是在毫无依据地瞎说啊。”
“喂喂,刚刚不是推理了吗,你们刚刚明显也露出了赞同的目光吧。”
西宫弦野不满地搓了搓手。“虽然的确是猜测,但我有预感这个人是凶手没错……”
“把这种靠推测再找证据的破案方式给我改掉啊。”降谷零无奈地用手肘怼了怼他。
“我就说案子交给班长他们就好了。”亚麻短发的青年失去了耐心,重新转身蹲下望向尸体。
“抛开多余的东西,想要破案其实并不难,按这条思路走的话,只要找到证据和第一死亡现场就没问题。
比起那个,我反而更好奇这些奇怪的图案和布置的仪式,还有死者缺失的眼睛。”
西宫弦野抬起手,血色深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尸体空洞的眼眶,甚至能回想起第一次触碰时怪异又反胃的不适感。
他啧了一声,摘下手套,似乎想将那种恶心的感觉和染红的手套一起扔掉。
“毕竟,米花町出现了这种难得一见的变态,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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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又更新了,令自己震惊。
今天跟一直勤勤恳恳帮我画封面的朋友聊天,她说我老是写刀,我反问她有没有发现我的文刀不刀全看她给我画的封面黑不黑。
然后我们一起沉默了。
她现在正在纠结要不要给这本的封面上点色。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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