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40

  申屠浩本来只是为宫宴而来,与慕容晴说过几句以后,便走了,他的身份不便在此久留,秦皇对他不错,在外替他安置了一处府邸。

  申屠浩走了,慕容晴拴上门,绕过屏风走到床边,秦琰正侧躺在床上,紧贴床的边缘,一副困倦的模样。慕容晴走过去,在床头前蹲下:“很累吗?”

  秦琰轻轻合上了眼:“近来夜里都睡不好。”有太多的事要费尽心思,夜里也难免多思虑一些。慕容晴听了,没有说话,只调整了姿态,侧坐在床前的毯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床沿,便这样乖乖守在秦琰边上,看着秦琰休息。

  秦琰虽已经合上了眼,但也知慕容晴还在边上,便问:“后日的宫宴你想去吗?”慕容晴微微勾起唇角,眼睛依旧盯着秦琰的脸看:“去看看也是好的,不知有何不同。”

  “若是不想去,我替你挡了去。”秦琰担心慕容晴只是不好意思拒绝,或是害怕自己。慕容晴却依旧是那副轻轻柔柔的语气:“我在宫里也无事,去那里能看见你。”

  秦琰轻轻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好看的。”

  慕容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琰,脸上的笑意不减,又慢慢伸出手,摸了摸秦琰头顶的发丝,动作很轻很慢。秦琰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慕容晴替她将脸侧的头发捋顺,又收回了手,就那般静静地看着秦琰。

  第二日夜里,秦琰从窗子爬进了慕容晴的屋。慕容晴听见窗边的动静,吓得起身躲在墙角,秦琰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开床帐没看见人,便转身看向空荡荡的屋子,轻声唤道:“晴儿?”

  慕容晴听出了她的声音,便从墙角快步走过来:“琰姐姐。”

  秦琰看了一眼她来的方向,知道是自己的动静吓着她了:“害怕怎么不跑出去?”慕容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秦琰看。

  秦琰往床上一躺:“睡不着,来你这里睡一晚。”慕容晴替她拉好被子,看了一眼窗子:“窗子明明是拴好的。”秦琰轻笑一声:“没有什么能拦得住我。”

  慕容晴从床尾爬到床里头,也钻进了被子,秦琰十分霸道地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没说什么话,很快便睡着了。

  大秦的宫宴与北齐的不大一样,但按身份排位是一样的。慕容晴如今只是一个郡主,与秦曜的位置便隔了一段,若不是这次宫宴有个欢迎她的名头,恐怕还会更远。

  宫宴上也都是歌舞,但与北齐的不同,慕容晴认真地看着,可每每看完一个便忍不住去看秦琰的神情,想起当初在北齐,她也是在殿上为秦琰跳了一支舞,她还记得秦琰当时看她的眼神,不知她会不会也那般看别的姑娘。

  还不等慕容晴细想,便有人点了她的名字,原是有大臣听闻北齐歌舞与大秦大不相同,便提议慕容晴也献上一舞,好叫大伙儿一饱眼福。

  慕容晴还未起身,秦琰已然开口:“王大人,这是对慕容郡主的欢迎宴,慕容郡主是本宫的尊客,哪儿有尊客献舞的道理?难不成我大秦便是如此无礼之邦?”

  王大人吓得跪地认罪,姚玉呵呵一笑:“琰儿所言甚是,慕容郡主乃宫里的尊客,王爱卿若是要一睹北齐风光,或许可以请求慕容郡主调教几个舞女出来。”秦曜只在一旁点头,王大人头已经紧贴在地面上。

  而申屠浩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若不是秦琰及时开口,恐怕申屠浩已经拍案而起。尽管当初北齐王让慕容晴献舞便有讨好之意,可北齐王是慕容晴的父亲,他不能如何,这非亲非故的臣子却不能这般轻贱了她。

  姚玉一抬手,奏乐声又起,底下便有人起身敬酒,对着秦琰自是一番夸赞。秦琰的军功自当对得起这些赞词,朝堂上的事这几日亦处理得井井有条,她仰头饮酒,好不得意潇洒。

  秦曜与姚玉也都纵着,秦玖与她本就姐妹情深,这几日也总是跟在她身后追问北齐战事,当下也坐在她的身边,眼里也盛满了对皇姐的敬仰。秦琰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言语又叫她忆起在北齐的时光,行动之间更添肆意。

  果不其然,很快又有大臣将话头引到了秦琰的亲事上,秦琰即将十九,虽算不得太晚,也正是议亲的时候,太子妃的人选自当慎重,该早些考量的。

  秦曜姚玉没有说话,大有让秦琰自己做主的意思,秦琰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慕容晴的方向。她想着,自己与慕容晴算不得什么,可当下说起她的亲事,她的脑子却又不受她控制一般,想起的都是她。难不成单单是前日做了那样的事,她便得娶她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己那般也只是为了拆散她与申屠浩罢了。

  秦琰虽这般想,却又做不到将此事轻巧揭过,颇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提议的大臣:“本宫几年不进太学,荒废了太多,需得慢慢拾起,哪儿有闲暇找太子妃?”

  大臣又夸了几句秦琰上进,此事便也这般过去了。

  夜里,秦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翻了慕容晴的窗子,今夜的窗子没有拴上,轻轻一推便开了。秦琰翻窗进去,见慕容晴正掀开床帐往这边看。

  秦琰拴上窗子,走到床边,熟门熟路地将衣裳脱了挂在一旁,又躺进被窝:“怎么不栓窗子了?我打得开。”慕容晴往里头挪了点位置,好叫秦琰躺得舒坦些:“怕人见了那木栓会起疑心。”

  慕容晴也是极心细的,她知晓秦琰有派暗卫守在她的宫里,倒也不怕有人闯入。秦琰只点头,见她不曾提起宫宴的事,也暗松了口气。她原先担心慕容晴会借着宫宴一事追问前日的事,她还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然慕容晴不提起,那便更好。

  自那日起,秦琰几乎是夜夜都来静月宫,有时因事耽搁来得晚了,她也怕惊醒慕容晴,可无论她多晚过来,她打开窗子的时候,都能看见那床帐微动,然后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来。

  秦琰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慕容晴将挡着窗子的这个屏风挪开了。

  秦琰夜宿在慕容晴这儿,有时只是搂着她睡觉,有时也会亲一亲她,两人也会随口聊上几句。秦琰白日又回到太学进学,她听慕容晴提起过几次白日里总是孤单一人,便向秦曜提议,让慕容晴也入了太学。

  慕容晴在太学,学得比秦琰还认真几分,秦琰时不时分神看一看慕容晴,而慕容晴却对这大秦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又像是闷久了的小鸟重回丛林,在太学里只尽情遨游。

  若不是歇息的时候,慕容晴那轻轻柔柔的目光总会落在自己身上,秦琰都要怀疑她是在疏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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