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9

  至少相处下来感觉后者不会是那种在自己的工作场合里有意或是无意间传出一些谣言的人。

  戚故似乎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含糊的人名,他辨认了片刻,听起来像是:“蒋识琛?”

  但并不是很清晰,他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在易感期。”

  这句话里略带些危险的压迫感,既没说是否同意,也没说提出要求,但戚故听懂了他的意思。他顿了顿说:“我可以去找你。”

  严在行低低笑了几声:“好,你就待在那,我有事,先挂了。”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戚故听着耳机里的忙音思考了片刻,关掉平板,走到了津安大学一个路口外的另一条街上。

  他靠着红砖墙,仔细地扣好大衣扣子,顺便把衬衫领口的那一颗也给扣好了。

  秋风从身边路过时,他觉得很冷。

  人行道堆积着厚厚一层落叶,环卫机早上才清扫过,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就又盖得看不清路面。

  他抬头看向树冠,却险些被落叶给迷了眼睛。

  突然而至的强烈气流在这条街的上空肆虐,掀起了戚故的大衣下摆。

  戚故循着动静看过去,一辆车子缓缓降落在面前,车门无声地打开,露出后座的真皮靠椅。

  这一切即突然又安静,戚故看着米白色的座椅,仿佛看到了一封来自严在行的邀请函。

  驾驶室的车窗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他登上车子,回手拉上了车门。

  后座没有其他人,短暂的路途安静又沉闷,再停车时已经来到了一家灯影辉煌恍如宫殿的酒吧门前。

  下车时戚故观望了一下这条街,他在津安市生活了快十年,却对这里十分陌生。

  这里是津安市赫赫有名的“富人街”,每一家店都是VIP制,想要成为会员不仅要交昂贵的年费,还要通过资质审查,有传言说这里每家店的会员至今未满五十人。

  他踏上水晶台阶,刚刚走上最后一级,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虹膜扫描仪降下来,发出机械的声音:“已确认身份,牡丹厅预约,戚故先生,欢迎您。”

  随着这声音落下,门口枪口自动收起,戚故走进大门,吧台前一个身穿旗袍的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戚故先生,请跟我来。”

  酒吧内部全部由透明水晶打造,灯光交映,如梦如幻。

  牡丹厅的门虚掩着,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能看见严在行在中间的位置,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支烟,白雾从他的唇角溢出来,随后他很随意地掸了掸烟灰,伸手推开了一个想贴在身边的Omega。

  门打开的那一刻,包房内嘈杂的交谈声停了下来,一片寂静中,戚故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自己。

  好奇、审视与不屑像荆棘的刺,在这一瞬间将他缠绕得遍体鳞伤。

  他们的脸上似乎戴着统一批发的面具,每一双眼睛里都藏着工厂流水线出品的嘲笑与讥讽。

  一个端着香槟的Omega语气不善地掩着口鼻问服务员:“穿得跟要饭的一样,玲姐,这种要饭的你居然放他进来?”

  戚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从批发市场买来的皮鞋。

  他的确与这里格格不入。

  杂乱的信息素充满敌意,压得他胸口发闷,无暇去顾及严在行的位置,只能像个初生的婴儿还未学会喘息,胸腔泛着干涩的疼痛,窒息令他眼前一片模糊。

  在分化为Omega之前,戚故从不知道原来信息素的攻击性有这样强烈,这样令人不舒服。

  就在他快要认命的时候,干枯玫瑰味沿着松软的地毯蔓延过来,将他与那些杂糅的信息素分隔开。

  他有些难堪地大口喘息起来。

  “是我的人,”这一切只在瞬息之间,服务员还没说话,严在行已经开了口,他向戚故伸出一只手作出了邀请的姿势:“过来。”

  喘息尚未平稳,戚故抬头,在一片死板的面具脸中看见唯一一个不同的人。

  是严在行,对方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他走过去,听见门在自己身后关上的声音,然后手腕被抓住,便顺势坐在了严在行的腿上。

  严在行的手轻轻抚在戚故的后背,声音中带着不满:“你们吓到他了……继续吧。”

  声音不大,但他说话时好像连音乐都停止了,包房内安静得可怕。

  他身上混着冷杉木的烟味,戚故这时才看清严在行的衣服——领口大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上沾着可疑的水痕,似乎曾有酒或是饮料倾倒在身上过。

  戚故忍不住低头去嗅他身上淡薄的甜味,是草莓酒的香甜,除此之外很干净。

  “陪我,”严在行的声音沿着颈侧爬进戚故的耳朵里,所过之处留下一阵寒意,“明天早上我就给你签名。”

  戚故本能地绷紧后背,点了点头。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严在行,如果说前两次对方的感觉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便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野兽,正在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惬意又嚣张。

  台上乐队的歌换了一首,这一首的节奏明快了许多,包房内的气氛也不再压抑,先前的欢声笑语渐渐恢复。

  戚故看见透明茶几上摆着已经被切得四分五裂的生日蛋糕,严在行面前的那一份吃掉了一朵奶油花。

  蛋糕上的文字隐约能拼成“yan”。

  声音太吵,他不得不凑到严在行的耳边问:“今天是你生日?”

  严在行“嗯”了一声。

  “生日快乐。”戚故说。

  “你今天是有求于我,才会到这来,”严在行看向他,眉眼里充满了挑衅,“戚故先生,您这句祝福可一点都不真心。”

  戚故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带了礼物。”

  严在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刻意地在戚故空空的双手上停留了一会:“哦?”

  “你在易感期,”戚故说着咽了下口水,“我可以为你——”

  他贴着严在行的耳朵,齿尖轻轻咬住了冰冷的耳垂。

  严在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腰上像是被套了难以挣脱的枷锁,严在行的手很有力气。

  戚故被他钳制住,小腹紧紧贴着,滚烫的体温透过严在行的衬衫,烫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脑后,五指张开插进发丝里,这是一个极为疯狂且极具侵略性的吻。

  分开时戚故被亲得眼前发黑,他缩在严在行怀里,听见对方说:“不是现在。”

  这是身体上的平等交换,自己不吃亏,戚故想。

  严在行的疯狂在此刻悄然没了踪影,他又懒散起来,一边听歌一边跟人打起了牌,戚故始终被他按在身边。

  那些面具脸一个接着一个找话题敬酒,戚故冷着脸把酒精换成了果汁。

  这一场乌烟瘴气的庆生活动接近尾声时他终于得了个严在行松手的机会,留下一句“我去上厕所”便立刻离开了对方的身边。

  戚故锁上卫生间单间的门,终于舒畅地喘了口气。

  包间里,身上带着的干枯玫瑰味已经过于浓郁,甚至勾起了他的一些需求,如果再晚几秒钟出来,戚故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控制不住了。

  这里的空气浑浊得要命,就连卫生间都充满了厚重的无火香薰味,呛得头痛。他有些烦躁地想,要不干脆找徐明明帮忙算了,只要走出这扇门就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了。

  也不过就是堵上徐明明那张破嘴需要多花些钱罢了,比在这熏死要好过很多。

  门外传来水头的流水声,戚故缓了许久,待身体的反应消了之后才推门出去,与那个正在洗手的Omega刚一照面,就被对方气势汹汹地拦住了。

  这是先前质问服务员的那个Omega,比戚故要矮上小半头。

  看见戚故对方似乎也有些震惊于他的身高,在拦住人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怎么长这么高?”

  戚故垂眼看他:“有事吗?”

  因为曾经一直未分化的缘故,他比大部分Omega都要高一些,身型虽然瘦弱,但其实更像个Alpha。

  “你留学回来的?”对方并没有被身高差给打掉,双臂抱在胸前靠着门框问道,“我以前没见过你。”

  戚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是。”

  对方略一思考:“哦,那就是之前没怎么跟在行哥出来玩过,你这身衣服是什么牌子的,新款?”

  戚故如实回答:“旧款,没牌子,市场里随便挑的。”

  Omega发出一声不屑的讥笑:“我就说嘛,根本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搭上了在行哥,但你们不可能的。”

  “哈,”Omega说着笑起来,“过完年我父亲就会与伯伯提结婚的事,我马上就会是在行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你……在行哥玩够了就会把你给扔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你后悔纠缠我的未婚夫的。”

  戚故“哦”了一声:“好的,那我等着。”

  Omega眉梢一抬,得意洋洋地转身:“你别得意地太早,走着瞧。”

  待他走远,戚故站在水池边,转头打了个喷嚏。

  薄荷味的信息素比无火香薰还呛,一点也不好闻。

  送走了Omega,戚故在水池前磨蹭了一会儿,把手反复洗了五六遍,确认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没有沾在皮肤上,才擦干水珠回到包房。

  严在行那帮有钱的狐朋狗友与乐队已经走了,留下满屋子浑浊的空气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戚故心领神会,解开自己的一颗纽扣问严在行:“在这?”

  严在行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轻声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严在行输给徐明明的原因:酒吧厕所太香

  写本章的原因:严总说想被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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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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