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案&老鬼（2 / 2）

林秀英似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鲁迅先生说，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林秀英的安静让郑钧感到害怕。空气似是凝固，车厢内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罪过。林秀英眼睛中吐露出的是无尽的悲凉和绝望，她呆滞的望着窗外，任凭车外的事物从眼帘掠过，不惊不喜、不悲不厌……

在一个较老旧的社区门口，郑钧停下了车。望着林秀英和姚娜二人的背影，铁骨铮铮的汉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郁结，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傍晚时分，郑钧并没有驱车回家，也没有回警局。他一人到了弥河公园，穿过一茂密的柳树林，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约百米的小桥，来到了一座河中岛的凉亭下。这里是他转业回来后第一次和姚宗伟见面的地方。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水面上落下的雨滴打的水面上下晃动。一道黑影快速穿过柳树林，向着凉亭走来。

看到这个黑影的郑钧，下意识的将手放到了腰间，轻声喝问什么人。黑衣人似是没有听到郑钧的话一样，依然速度不减的向凉亭逼近。娘的！只听夜幕中响起“咔嚓”声响，郑钧双手端起已经上膛的手枪。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在最紧张、最害怕的时候总是喜欢借助外力来强化灵魂、增强胆量。郑钧也不例外，他虽然在部队多年，但是毕竟在风雨交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紧张或者是骨子里的警惕还是少不了的。

“站住！”郑钧大声喝斥，“双手抱头，原地立正。”

黑衣人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放在头上。虽然是黑夜，但是郑钧分明感觉自己看到对面大胡茬子后面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似是对他的一种嘲弄和不屑。

“我让你抱……啊！”郑钧正要发飙，只感脖颈一酸，整个人便如僵尸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捡起地上的手枪，半蹲在郑钧面前，雨衣上湿哒哒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地滴在了郑钧的脸上。

“这么些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姚宗伟站起身背对郑钧，将头上的雨衣帽子摘掉，又自顾点上了一根烟。

几分钟后，郑钧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只感觉后背凉风不断。这家伙是谁？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出手快很准。

“你是谁？”郑钧终于开口。

“你要找的人。”

“老鬼？”

“是的。”姚宗伟吐着烟圈转过身来，那一刻刚好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将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

仅仅是这一瞬间，郑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半张着。良久之后，他似是疯了一般跪在地上，仰天长笑。姚宗伟亦是转身对着河面哈哈大笑。

那天夜里，没有谁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什么。直到第二天新闻上报道了清水县公安局在昨天夜里在一家家用电器售卖处一举查货违禁品。共抓捕走私人员7人，其中一人在搏斗中被击毙。

“怎么样，这新闻还行吧？”郑钧指着电脑屏幕问。

“切，这算个啥，把握击毙了？”姚宗伟不屑的摇了摇头，继续道：“老子才不怕他们，要不是你们需要人赃并获，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灭了。”

“他们虽然是走私贩，但毕竟只是虾兵蟹将，按照法律也罪不至死。”郑钧说着倒了两杯茶，并示意姚宗伟坐下来。

“阿钧，我很奇怪啊！按道理那可是缉毒大队的事，你一个刑侦科的干嘛……”姚宗伟很不解的问道。

“这还不好理解啊，大哥！”郑钧坐下来，抬手指了指墙上的警务组织架构，道：“你看到了，我们局里就这些个人头，缉毒组一共三个人。出去抓人我们可是全员出动的。”

姚宗伟望着墙上的组织架构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回来这里做警察，十几年了。”

“哎，说实话，昨天晚上你真不怕我枪走火，毙了你啊？”郑钧打趣道。

“你是警察，不敢随便杀我的。”姚宗伟说的虽然很随意，但却是事实。

在举起手中手枪的那一刻，郑钧只是用来保护自己，同时威慑对方。即便自己是警察，在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射击的。

在两个人接下来的交谈中，郑钧也慢慢了解了姚宗伟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