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和羽(1 / 2)

我在屋檐上等了许久,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我想,我可以完全隐蔽我的形体甚至重量。

我看着人来人往,交错的武器与人影重叠,一批人检验着高塔,一批人检查着地下,另有一批人背过身,高大的法帐之下,他们手中的笔影同样交错着,一场无声的魔法阵在那里展开,他们正纠结于落款的顺序,这关乎于他们的责任轻重,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不会被打扰的庇护所。

我从未给自己赋予过名字,我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至少,我对这些法师的羽毛笔产生了兴趣,他们有自己的名字,并且我能看到,他们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赋予了名字之上,这使得他们的魔力有着独特的印记和交流效果。

想要进入他们的法帐,同样需要一个与他们相似的魔法。

也就是说,我需要一个名字。

然而,我的记忆只有这短短的几刻,以及一些不算熟悉却也提不起兴趣的画面,唯一比较有趣的……我想起了出现在屋檐下的女孩……

“檐。”我默念这个名字,进入了他们的法帐中,隐入他们身边。很明显,他们仍为手头的报告而感到焦头烂额,只有一位法师忽然抬起了头,环顾了一下,向着高塔的方向望了一眼。

“问题?”一位法师问道,并没有抬头。

“未。”法师摇了摇头,继续移动着手中的笔。

一些彩色的宏波在他们头顶上方移动,像是受到磁吸控制的彩虹光波,只是却迟迟未能连成整齐的线条。忽然,一条蓝紫色的宏波发生了断裂,转瞬而变成细碎的光点,一位法师瞬间挥起衣袍,将手中精致的笔插入了一位法师的身体中。瞬间,黑色的烟雾将他包裹,他们衣袍上的眼睛符咒迅速升起,喷出深蓝色的火焰,这位法师也瞬间消失。法师们头顶的宏波发生了短暂的颤动,但却像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思考感应一样,它们正逐渐贴近,甚至扭曲而发生变形,几乎形成了一个箭头,正要指向高空。

糟了,这个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灵敏。我捡起那位法师抛出的笔,飞快地朝空中的宏波挥动了一下,虽然不确定,但我试图模仿他们的能量波,弥补了他们确实的宏波。

或许我的能量太过奇怪,一条白色的波线突然出现,虽然看似不协调,但却补全了他们的宏波。忽然,我感觉自己的手忽然无法动弹,一条红色的波痕抓住了我的手,虽然这位法师无法直接看到我,但他确实发现了我的异常。

“羽。”忽然,一声女声出现,一条金色的波痕出现,潜入那条红色的波痕之下。

“抽手。”那声音继续说。

我松开手,那金色的波痕引导着红色的波痕渐渐束缚住手中的魔法笔,一阵光芒忽然闪现,报告完成了,波痕稳定了下来。

法师们忽然陷入了一种疲惫状态,好像刚才的魔法交锋仅仅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广场表演。

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准备进入城内进行汇报。

我也该继续移动了,顺着他们的痕迹。

“你也要去吗?”我问那个女孩,她笑眯眯地看着我。

“贼。”

“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利用他们的能量魔法交流着,使用相似的魔法能保证我们的能量稳定而不被发现,但看这群法师的状态,他们好像一团被凝固为一体的泡泡胶,毕竟他们现在处于执行工作的程序中,背后的眼睛会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为了保持专心,即使我站在着硕大的眼睛前面,它依旧无法看见我。

“想让那个眼睛闭上。”

“暂时还是不要了,如果它闭上了,万一法师醒了过来,我们就无法继续前进了。”

“哎,你知道的好多啊。”女孩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魔法是怎么运作的?看你并不像是这里的人啊,懂得一些魔法的都变成法师了,但你却逍遥在外,真奇怪啊。”她笑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好像能看懂他们的魔法运作规则,然后学习和模仿一下就好了,不过……”

我看着她,才发现她穿的黑色袍子好像与法师的也很相似,只是却没有那样硕大的眼睛,只是在胸前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看上去像一枝花,一束白发垂在它旁边,好像一条深渊下的冰川,幽幽然却使深渊生动起来。

“怎么了?”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