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苏荷 11(2 / 2)

我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师祖祖说:“不管花吃了什么,都是花。”说罢,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快步离开。

年辞卿悄悄对我说:“花底下埋的是如玦的娘。”

“裹了草席,就这么扔在这里?”我对钟如玦有了一丝同情。

钟如玦趴在年辞卿背上,冷眼看着我,淡淡道:“没有草席……我甚至都不知道被埋在哪一棵树下。”

我忽得有些羞愧。

“你……节哀。”

钟如玦咳嗽几声,把头埋下去片刻,随后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不难过了。”

我和年辞卿都没有再说话。

一路默默无言来到了山脚下,我回首望这漫山遍野的绚烂景,迷茫又无措。

桃华山一行过后,我在焚山待了整整三个月没有下山,读读书练练剑,也算是打发时间。

年辞卿倒是下山更勤了,每次回来一脸凝重。他说,人又多了些,都是衣衫褴褛的来逃难的。他还劝师祖祖收留一些人在山上。

师祖祖抚摸着小犬毛茸茸的头,说,我们帮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再帮,会被反噬的。

年辞卿着急了,说,又不是养蛊,怎么会反噬。

师祖祖嗤笑一声,说,辞卿,你的父亲就是这么死的。

年辞卿呆在原地,半晌才说:“我难道不是您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吗?”

师祖祖摇头,说,你和元元一样,是你父母托付给我的。

一下子牵扯到我们两个人,我们也没有别的心思了。我又开始想我的阿爹阿娘,年辞卿也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只有钟如玦好奇地将目光在师祖祖和年辞卿两边来回转。

年辞卿问,他们是谁?

师祖祖一把一把薅着犬毛,说,你年纪还小,不用知道。等你……弱冠,我再告诉你。

年辞卿最终还是想要早些追根究底。

但他没有直接去找师祖祖,而是在一个金黄色的秋天拉着我和钟如玦讨论。

“元元,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我父母的事情?”他期待地问我。

我有些气恼:“我连我阿爹阿娘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别的?”

反倒是钟如玦举手道:“小大夫,你父母是芗河人吗?”

年辞卿对此一无所知,可我记得是的。

钟如玦说:“我娘曾带着我在芗河谋生,听说那里几十年前有位姓年的县令犯了事在狱里吊死了,他的妻子也是。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被喂了毒,也在狱里一起死了。”钟如玦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他大概也希望和他的娘一起去的吧?

年辞卿看的他脸上诡异的笑,拧了他的耳朵,他惨叫一声恢复了正常,委屈巴巴喊了一声小大夫。

小傻子。年辞卿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那个县令叫什么?

钟如玦说不知道,但是那个县令的妻子的名字他却知道。

“那位夫人姓苏名荷,不知道师出何人,据说一身医术了得,救死扶伤从不要诊金。她死了以后有很多人都说她是功德圆满得道飞升呢。我当时在芗河生了一场病,当时没有药,我娘就听了当地人的话,拜了那苏荷夫人的画像,很快就好了。”

“这么神奇?”我问。

钟如玦说,我哪知道,反正我觉得我病好了和画像关系不大。苏荷夫人要真的得道飞升,又怎么会忍心毒杀亲子呢?

年辞卿品味着他的话,忽然开口:“你说她叫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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