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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琮百思不得其解:“她睡觉前还好好的、很正常啊。”

   小青年猛点头:“我也是这么说,但那头有个学医的,说人睡觉睡到一半发疯,现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现代人压力大啊,失眠的、焦虑的、神经衰弱的,一抓一大把……哎,哥,烟火已燃尽,是‘空’吗?”

   真是个人才,已燃尽,等于库存清了,等于“空了”,是吧。

   陈琮躺回去,阖眼拉上被子:“你试试答案,不就知道了。”

   过了会,对铺传来一声让人不忍的锤响。

   ***

   或许是因为惊吓之后身体极度疲累,尽管陈琮再三提醒自己别睡着,依然于半睡半醒间盹住,还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里,还是车厢的这个隔间,还是那种发暗的油黄色,比先前更粘稠,视线更加失真。

   上铺那个女人,居然跌跌撞撞地回来了,她浑身是血,棉服多处被扯烂、露着牵丝的棉絮,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惊恐而近乎麻木。

   她虚弱地伸出一只手,抖抖索索抓住床铺的边栏,看情形是想爬上去。

   陈琮很想起身帮她,但动不了。

   忽然间,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浑身一突,背倚着边栏看向黑漆漆的过道,身子抖得像寒风中一片可怜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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