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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试着挪动身体,骤然间,浑身汗毛直竖。
确实是魇住了,连小手指都挪不了分毫,但身侧、几乎紧挨着他的地方,有看不见的东西在窜动。
冰凉、溜滑,蹭着他的脸,嗖得直窜而上,几乎带出了轻微的风声,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空气被搅动,极短暂地给这东西塑出了透明的、水痕一样的形。
是蛇,大蛇,能咬住成人的脖颈、将人掼倒的那种大蛇。
陈琮被蹭过的半边身子像是冻成了冰,人是不能动,但上下牙关得得打颤的声音几乎一路延入颅骨。
再然后,鼻端嗅到奇异的味道,像酥油混着尘土,夹带冷硬的岩石气息,又隐有龙涎的甜香。与此同时,楼梯上响起“蹬蹬”的脚步声,幽暗的灯光将拉长的渐进人影掠了过来。
可算是有人上来了,陈琮松了口气:希望这人能把他叫醒、把他从这个要命的梦里给捞出来。
这人像是从黏腻的油黄色外挤进来的,开始只是一道细长的黑影,而后渐渐清晰。
是个身材苗条的女人,长发,虽然打卷,但不像烫发,更像长时间编扎后,散开时,发上带自然的卷痕。
她穿略宽松的黑色毛衣和窄腿牛仔裤,脚上蹬了双中跟及踝的烟管靴。
但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反光,腰侧突兀地隆起一小块,似乎系了条细长的飘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