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龄虫:静寂123(1 / 2)

【龄虫之舞:静寂篇章】

【何物蜕皮轮长,何物无足而行,何物行而无声,此为蛇之言语,乃将叛离、终叛离蚁母之族所创,亦被祂们的女儿所留】

【予之血肉,赠之伤口,蜿蜒之蛇将自伤口而出,秉承汝意】

伊索深吐浊气,张开眼,混沌的光芒如先前那般聚焦在深棕色的瞳孔正中,只是这次掺杂了些许紫色,让整双眼瞳如同异色的蛇瞳般奇诡。

皮肤之下闪过阵阵鳞纹,感受着脑海中几乎可以算是高度概括后的信息,伊索迟疑地看着双手,声音嘶哑。

“我,升相了?”

在伊索对自我的感知中,他身上蛾相与启相的相数皆上了一点,换言之,他现在就能用那5相的蛾之奇物将身上的相数改成4灯5蛾3启。

可,为什么?

“真是稀奇,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支舞蹈,明明那位现在应该不在这个世界才对,毕竟这里对她这种被诅咒一族的后裔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莱斯利维从阴影中走出,身上的衣衫有些褴褛,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般。

“啊,我的朋友,不用在意我的衣物,不过被一个血脉返祖的蠢鱼给咬了一口罢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伊索的视线,莱斯利维轻打响指,让血液从衣物的断口延伸,将残缺的部分补齐。

“蠢鱼给咬了?为什么我看到的是被无形之术炸了?”

这样的想法在伊索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由于不太重要,所以很快就转向了另一个问题。

“你认识这支舞蹈?”

“自然,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我的朋友。”莱斯利维欠身鞠躬,“轰雷之皮、飞蛾、弧月,这三位司辰对舞蹈最是欣赏,在某些因素的推动下,祂们找寻了一些与祂们关系较好的司辰,编出了代表永不止息与蜕变飞升的两支舞蹈。

在传闻中,如果有人能按照顺序,学全任意一支舞蹈,司辰就将投下目光,将之拔擢,不过这可比利刃阶梯的传闻靠谱许多,因为在传闻中,每跳完其中的一篇,他身上相关的性相就将升一相,直至止步于长生者之前。

你这是蛾相龄虫舞的第一支,对应蚁母,所以蛾与启升了一次,下一支是……”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莱斯利维故意拖了个长音,将手杖用力往地上一拄。

“剧透就没意思了,有些东西还是自己找到了会有成就感。”

伊索翻个白眼,拾起地上的万化之衣,也不披上,只是挂在手臂上,随后对着莱斯利维伸出蜕皮后有些过分白皙的手掌。

“血呢?”

“哦,见到盟友受伤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考虑这么功利的事情,真是让人伤心。”栗色的头发略微摆动几下,单片眼镜之下,几滴看着都觉得虚伪的泪珠缓缓滑落。

“朋友,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务正业吗?虽然我确实大意出现了小小的问题,但也不过是养殖计划报废,血可收了不少。”

几滴大小不一的鲜血从莱斯利维袖中飞出,悬浮在半空。

它们的色泽与质感有些奇异,深红近黑,且几乎是凝滞的固态物体,而不是寻常血液那般粘稠的流体。

其中的有一块黑色的晶体更为奇异,深邃到几乎毫无杂色,隐约还能听到些来自深海的回音。

“这些是血液压缩后的产物,算是这个村子所有的余款,足够你进行仪式了。”

伊索伸手接过几块血晶,眼中的蛇眸异象在闪过一瞬后便再次隐没。

转身向镜子看去,伊索刚刚做出起手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莱斯利维:“这支舞要我交给你吗?你蛾相再攀高一次就通晓了吧。”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还轮不到用这些小伎俩。”单片眼镜下的瞳孔异化一瞬,稀薄的血腥味渐渐在空气间传播,让那些血色的固态产物散发出一种甜美的香气。

“况且用这个方法晋升可就享受不到来自牡鹿之门的福利了,我的朋友,免费的福报,该享受还得享受啊!”

“小伎俩,呵。”

谁家小伎俩能做到通过此道成功被拔擢的人数不详,甚至连可行性都能被称为传闻。

不过也没必要将精力一直聚焦在搜罗舞蹈上,一条经由历代无形学者践行出的可行晋升之路不比那些传闻靠谱?

虽然成功成为长生的人数也不详就是了。

伊索扭正脑袋,再度舞起了被鉴定为静寂篇章的舞曲。

附带节奏的脚步声在角落响起,伊索趁着转身的功夫一瞥,却见莱斯利维淡然地踢踏脚步,随着舞步敲击节拍。

‘无聊。’

伊索收回目光,压抑着意识中躁动的诸多影响,只将精力聚焦在镜中空间通过镜子传来的联系。

自远至近,自左右向中,四方传来的感知停滞在面前,舞曲停在最后一步,在学习时自带的知识中,这一步需要割开血肉,将之赠与贪饕的九首之蛇,让祂赐下源自蜕变的力量。

想要改变的力量堆积在体内,这次不是初学时那种震慑心灵的激荡,而是一种郁结与压在心底的冲突,若是无法将之倾斜,不仅仪式会失败,伊索的身体恐怕也得蜕皮一次才能恢复到正常病人的水准。

而像将之倾斜需要的伤口,却因为一时疏忽,无刀可用来制造。

瘦削的骨感五指从角落伸出,掐住伊索的手腕,指甲从平整变得锋利,自腕骨一路向下,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细长而深刻的划痕。

鲜红色的正常血液从其中落出,那些影响在顺着创口倾泻,甚至融入其中。

而那些悬浮于半空的异色血液结晶则撞向悬挂的镜子,逐渐化开,直到铺满整个镜面。

莱斯利维收回手掌,将指甲变回原样,将顺着指尖滑落到掌心的血液吞入口中,贪婪地眨眨眼睛。

而伊索则捂住带伤的手臂,咬紧牙关,他现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乱窜,似乎拿他的手臂当母体一样,期待着破胎而出的那刻。

“真是不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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