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宫里又要变天了？ 91（2 / 2）

一听这话，荣国夫人就捂脸哭了起来，太后眼里的光也彻底熄灭了，短短两天，她就如同老了十岁不止。

“朕问你，贵妃自从有孕，整个太医院都围着她转，三两天就请一回脉，为何没有及早发现？为何偏偏会……生下这样的孩子来？你给朕一个理由！”

“兴许，兴许是……”

太医令看了看太后，咬了咬牙道：“陛下，臣有罪，贵妃这胎并非自然受孕，而是用了宫外的生子方子，或许……药物影响了胎儿也未可知。”

“宫外的方子？”百里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当即勃然大怒：“谁带进来的？是谁？”

荣国夫人腿一软就跪下了，“陛下，是臣妇……臣妇之前听闻有位高僧手里有坐胎方子，极为灵验，多方打听之后才带进了宫。贵妃她不知情的，都是臣妇一人所为，都是臣妇的错……”

百里灏缓缓转头，“这件事，母后一早便知道吧？”

秦太后闭了闭眼，仿佛一下子抽干了所有力气，“是，哀家知道。荣国夫人也是慈母心肠，盼着贵妃过得好，能早日怀孕，为皇室开枝散叶，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开枝散叶？”百里灏讽笑道：“生下这样一个皇子，宫里已是流言纷纷，若传出去，人们只会说当今天子无德，才会生出一个恶鬼妖孽来！”

“陛下，霓儿她也不想，她拼了命才把这孩子生下来……”

“太医令！”

百里灏根本不想听，更不想再见到这孩子，“贵妃难产，皇子先天不足，出生即夭折。你，听懂了吗？”

这话的意思便是明明白白，这孩子是不能留下的。

太医令一身冷汗，连衣服都透了。他方才说出生子秘方一事，就已经得罪了太后，如今陛下又让他去处置皇子，不管应与不应，这是横竖都没活路了呀。

而白薇自从百里灏砸了茶盏后，她就顺势缩在角落跪下，这会子更是努力往后缩，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一阵阵发寒：那是个出生才一天的婴儿，还没睁眼看看世界就“被夭折”了，果真是皇家无亲情。

“皇帝……”太后也是不忍心，“不如送出宫去养？”

“母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这样的孩子留下一天，就是皇室的笑柄。你让朕怎么做这个皇帝？此事没的商量！”

荣国夫人也抬起脸来，抽泣道：“陛下，好歹……等贵妃醒了，让她看一眼孩子。”

百里灏满脸厌恶，“满天下的女人，偏偏只有她生出这样的怪胎来，还有什么可看的？太医令！没听到朕的旨意吗？来人哪！”

进来的却不是王进芳，而是汪满福。“陛下，王公公出去了，老奴特来听命。”

“也罢。你叫两个侍卫，护送太医令去皇子所。还有，你亲自跟去看着，皇子不幸夭折，明日天亮之前，棺椁送出宫去，不得入皇陵，就在不远处选个好地方葬了。”

汪满福脸都僵了，他本是想给陛下献献殷勤，顺便给那姓王的上上眼药，不想竟落下个这么棘手的差事。

损阴德啊！

“还不快去！”

“是，老奴遵旨。”汪满福哭丧着脸，叫来侍卫一左一右架起太医令，就去办差了。

等他刚走，王进芳就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看着夜幕中淅淅沥沥的雨，暗叹一声：

这宫里的天，可真是瞬息万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