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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曜:“?”

他莫名其妙抬起头:“你跟你弟一样得癔症了?”

“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人送几百万的东西然后被骗得一毛钱不剩,还要因为对面骗了自己凌晨两点打电话嚎啕大哭,我闲着没事吗?”

“你弟是恋爱脑我又不是。”

他一面觉得莫名其妙,一面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看到幽采还是没回消息后,又给幽采发了几条消息。

看着裴曜面上的莫名其妙不似作假,黎暨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也是,你也不是那种人。”

裴曜嗯了一声。

他显得兴致不是很高,频频地刷着手机页面,试图刷新出新的消息。

但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能刷新出一条新信息。

S市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如今正好放晴,花卉店的生意好了不少,幽采将手机放在操作台上,忙里忙外很难再像从前一样回复。

连续几天,S市都是大好的晴天,花卉店也连续忙了好几天。

幽采回消息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有时候好几个小时才能回上一条信息。

病房里的裴曜刚开始告诉自己这很正常。

幽采晚上得做护工,说不定白天要好好休息,过了几个小时回复他是很正常的。

穿着病服的裴曜在病房里频繁地起身又坐在,走来走去,一会望望天,一会又低头看看手机,但依旧没发现回复。

他心底就跟刚撬开瓶子的气泡水一样,情绪密密麻麻地往外冒,开始想是不是幽采不喜欢跟他聊天,只是碍于礼貌回复他而已。

将近一米九的青年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有些出神。

他偏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灿烂阳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出了一行字——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很好,要一起出去晒太阳吗?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往外发的时候,一通电话拨了过来,来电联系人赫然是幽采。

裴曜立马接起电话,装作看书刚看到一半的样子低沉道:“怎么了?”

花店里,幽采趴在操作台上:“裴曜,我手机好像有些坏了。”

大概是苏安搜罗了太多表情包与搞笑视频,将内存本就岌岌可危的手机卡得发烫,直接卡出了五光十色的彩色屏幕。

幽采:“你好像给我发了好多消息。”

裴曜顿了一下,似乎很随意道:“没事,你不用回复也行。”

电话那头的幽采刚想说什么,却好像忽然对身旁的人说:“不准偷偷摸我,我在打电话。”

裴曜一愣。

电话里的幽采说完后,又有些无奈道:“好,等我打完电话就摸摸你,但是不能摸那里,你知道的,摸那里是耍流氓。”

“要牵手?也行,牵吧。”

他的语气很轻快,带着点亲近,似乎对身旁的人并不恼,是很纵容的语气。

裴曜却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唇动了好几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幽采对着操作台上的小流氓盆栽无奈道:“都说了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能偷偷摸我。”

小流氓盆栽左右扭了一下,装作没听见,偷偷地用叶子牵着幽采的食指。

小流氓盆栽勾着幽采的指尖,左右摇摆道:“哥,你在跟谁打电话?”

幽采用指尖摸了摸扭来扭去的叶片,“我在跟另一朵油菜花精打电话。”

小流氓盆栽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陶陶然地道:“嗷,这样,哥他开花香不香啊?”

幽采说不太清楚。他一边摸着扭来扭去的叶片,一边道:“不过刚才他要是没挂电话的话,还能让你跟他说两句。”

也不知道裴曜在医院那边是要去检查还是去得吃药,这通电话他们也没说几句,裴曜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凌晨两点半。

睡得正沉的黎暨接到一通电话。

深色大床上,他闭着眼摸到手机,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来电名字。

看到名字,黎暨一下就清醒了,坐起来接起电话:“怎么了?”

来电人是裴曜,联想到如今裴曜还在住院,黎暨生怕出了点什么问题,都准备起身穿衣服赶去私人医院,衣服都穿到了一半。

毕竟裴曜这次住院还是因为去给他庆生导致的花粉过敏,说什么他都有责任。

结果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你表弟最后跟那人怎么样了?”

半夜突然被叫醒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的黎暨啊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人,确定对方是裴曜,才迟疑道:“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带着点自暴自弃道:“我说你表弟最后跟人怎么样了?他不是追过一个名花有主的人吗?”

黎暨坐在大床上,摸不着头脑,半天才稀里糊涂道:“追过啊,他说那人对那女生不好,还动手打过那女生。他跑去撬人墙角,最后被人打了一顿……”

黎暨对自己这个三天两头就跑来自己这里哭的表弟印象很深刻,说起细节简直是娓娓道来,对面的人却没心情听下下去,沉默了一会继续自暴自弃道:“那最后追到了吗?”

黎暨想了想道:“最后追倒是追到了,只不过他被对方男朋友打断了一条胳膊,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医院呢。”

病房里的撑着窗台吹风上裴曜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黎暨:“哦对,对方男朋友还一直偷偷发短信骂他男小三。”

裴曜很是同仇敌忾道:“什么叫男小三?那人渣动手打自己女朋友,还好意思骂你表弟是男小三。”

黎暨也赞许地点了点头:“就是,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不配有女朋友。”

一通声讨后,裴曜又想到了今天在电话里幽采允许牵手的人,幽采对他好亲近,说话也好纵容。

他想了一天,也说服不了自己那人是幽采的朋友。什么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还要牵手,还要摸那种流氓的地方,跟打情骂俏一样。

可那人不是黎暨表弟撬墙角对象的男朋友,也没有打人的行为。

他要是做男小三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想到这,裴曜又难受起来。

在他看来,幽采有对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长得那么好看,气质纯粹又干净,眉眼弯弯地坐在一旁同人说话,旁人会注意到是再正常不过。

牵手,又什么好牵手的。

三岁小孩啊,打电话还要牵手。

还要幽采摸来摸去,什么人啊,一看就不正经。

跟个狐狸精一样。

指不定就是故意的,发现了他最近一直在给幽采发消息,刚才在电话里朝他耀武扬威。

裴曜神情阴郁地戳着窗台上的盆栽,没一会就在盆栽里捶出了一个大坑。

盆栽里刚睡醒的植物:“……”

他一边神情阴郁捶着大坑一边心想什么人啊,一点都不懂事,那么粘人,幽采晚上要上班,白天都不能好好休息,尽应付这人了

要是他,他才不会这样。

他会让幽采好好休息,也不会在打电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地黏着幽采要牵手,更不会让幽采摸摸他。

电话那头的黎暨坐在大床上,有些纳闷道:“你问我表弟干什么?”

凌晨两点半打来电话的裴曜神情抑郁:“我想不开。”

黎暨:“???”

他惊悚道:“什么想不开?医生说你得病啦?”

裴曜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很有点纯情少年初恋的意味。他连他们未来家里的沙发是什么颜色都想好了,但万万没想到心上人可能已经有了交往对象或者暧昧对象。

裴曜这会心里头就像是被湿透的毛巾捂住了一样,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黎暨火急火燎:“你跟你哥说了没?得了病要早点治啊,国内治不好咱上国外去治,别想不开啊。”

裴曜说自己没病,然后一边捶着盆栽里的大坑一边抑郁地说:“我喜欢的人好像有对象了。”

他忍不住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他那对象烂得要死,打个电话还要黏着他牵手。”

黎暨:“……”

他低头看了一眼通话人,确定此时此刻跟自己通话的是裴曜,而不是恋爱脑表弟。

裴曜越说越恶声恶气:“烦死了。”

黎暨:“……”

怎么花粉过敏住个院还能得上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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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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