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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曜拿着检测结果回家,第一时间告诉邓欣女士自己身体没问题。

甚至不止是没问题,检测过程中花粉过敏程度还跟之前相比减轻了不少。

邓欣女士对此抱有质疑态度,拿着检查单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最后,她抬头看了裴曜一眼,欲言又止道:“那你脖子上像红斑的那些痕迹……”

裴曜正在低头喝水,下一秒,邓欣女士神色凝重地凑近他:“不会是你跟那孩子亲热时弄出来的吧?”

两个年轻人,年轻气盛火气又足,折腾出些痕迹似乎也不奇怪。

裴曜立马被水呛得咳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好一会才被惊魂未定地缓过来,眼睛发直地望着邓欣女士。

邓欣女士努嘴,催促他:“哎呀,到底是不是嘛?是不是你们亲热的时候没注意……”

裴曜眼皮狂跳,脑子发热地打断:“怎么可能──”

“我们每天也就时不时牵牵手……”

怎么可能狂野到亲热在脖子上留下痕迹那种地步。

邓欣女士纳闷:“那就奇怪了,你过敏不像以前那么严重,如今怎么隔三差五脖子上就有疹子一样的红斑……”

裴曜又喝了一杯冷水,冷静了一下刚才发热到脑子,平复下来后冷静道:“我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他继续冷静分析道:“就算真的是过敏,我从前过敏起疹子还会感到呼吸困难,现在已经感觉好很多了。”

以前过敏好像被五件毛衣紧紧勒住脖子,现在过敏顶多被三件毛衣勒住脖子。

他已经能够很从容地顶着脖子上三件毛衣进行正常的日常活动了。

更何况……

裴曜面色有些发红,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杯,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妈妈,更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裴曜语气放轻了很多,连带着神色都柔和了几分,低头慢慢摩挲着玻璃杯,像是在描述什么需要妥善小心对待的珍宝:“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是那种很乖很腼腆的性格,得慢慢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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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采,走了,还看什么呢?”

小型超市收银区,拎着一袋雪糕的苏安抬头,嘴里还啃着一根雪糕,朝着收银区柜台的幽采喊了一嗓子。

这家超市因为在郊区,规模不大,货架上塞得满满当当,人却寥寥无几,时常空荡。

黑色头发的青年站在收银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收银台上的透明货架。

他似乎盯得很专心,就连身后的苏安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口香糖和计生用品。苏安叫了几声发现叫不动,索性直接绕回收银台。

他看着幽采盯着收银台上的货架出神,乐了。

苏安大手一抓,攥了一把不同口味的口香糖放到收银台结账,潇洒道:“我说你看什么呢。”

“看这玩意看半天了,随便拿,你苏哥给你报销。”

幽采回过神,慢吞吞地将目光从透明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安全套身上收回来。

然后微微皱起鼻子,想着刚才看到包装信息。

薄荷味,劲爽体验。

还有草莓味的。

好奇怪。

幽采很警惕,不太喜欢这种奇奇怪怪味道的。

他想了想,希望下个月跟裴曜授粉的时候,他们能用正常一点的。

超薄的那种好像还行?

怎么还有带刺凸起的?

人类真的很善于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不知道裴曜在人类社会里待了那么久,会不会也变得跟人类一样。

幽采拎着一大袋零食跟在苏安屁股后面,沉思片刻,在踏出超市时回头看了一眼收银台上的透明货架,欣然地下了决定。

还是超薄的吧。

虽然不太懂人类为什么在滚床单前要做那么多准备。

但是入乡随俗,特别是裴曜在人类社会待了那么久,多准备一些总是没错的。

幽采一本正经提着一大袋零食,神色沉稳地欣然决定了授粉时要用到的工具。

如果他们在一块授粉很舒服,裴曜希望他们能够尝试其他工具的话,或许他们可以试一试那个带刺突起陀螺状的工具。

看着包装上描写得很舒服很刺激。

表面沉稳的幽采舔了舔唇,有些期待。

最近他查阅了很多资料,除了了解到授粉需要准备相应的工具外,还看到了很多关于这件事的感受描写。

大多数总结都是很舒服。

令人头皮发麻的舒服。

整个人都要化了的那种舒服。

有些事后感想偏向于文艺内敛,有些事后感想简单粗暴地丢出几个字。

爽翻了。

幽采舔了舔唇,肃穆着脸,对下个月十分期待。

苏安拎着一袋雪糕在前头。他刚下戏,嘴里还念叨着说台词,走了两步路,一抹脑袋,又扭头叫幽采快些走,已经开始下雨了。

幽采低头,也不知道从包里怎么掏的,硬生生地掏出了一把压得扁扁的雨伞。

他撑开雨伞,让苏安进来躲雨。

苏安很欣慰,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助理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幽采站在雨伞外,亦步亦趋地淋雨替他撑着伞。

苏安:“……”

他神色复杂道:“采啊,你是觉得我黑料还不够多是吧?”

要被狗仔拍到这一幕,第二天他就能被爆出十八线小糊星耍大赛苛待助理黑料。

淋着雨很舒服的幽采抬起头,有些遗憾地挪动进了伞下。

两人挤在一把伞,苏安一扭头,发现了点不对劲。

他纳闷道:“你刚才不是淋了雨吗?怎么头发一点都没湿?”

身旁青年的头发依旧蓬松柔软,一点湿漉都没见。

将脑袋上的雨水吸收得一干二净的幽采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好理由。

他沉默了一下,摸摸脑袋,装傻道:“有吗?”

苏安啃着雪糕,说有。

但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说了一嘴后开始抱怨最近的天气,“这几天老下雨,白天下小雨,晚上下暴雨……”

“噼里啪啦的吵死了不说,房间还隔三差五就跳闸……”

取景地在郊区,酒店很有些年头,设施老旧,隔音也不太行。

幽采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跟山里的植物都很喜欢下雨。

山野间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山泉水,离水源近的植物没有太多烦恼,但像他们一样的植物,只能等下雨补充水分。

但S市的雨确实连续下了好几天。

受天气影响,剧组只能暂时拍室内戏份,苏安室内戏份不多,天天在片场翻看剧本。

剧本都被他摸出了毛边。

幽采则是在一旁看电视剧回家的诱惑,看得聚精会神。

偶尔看到点亲热戏份,还会手动将进度条往回拉,重复看好几遍,琢磨了一会,随后露出了然的神情。

隔天,裴曜一如往常来到片场送饭。

那天的天气太糟糕,阴雨连绵不多时后转为倾盆大雨,片场偏僻,附近没有地下停车场,裴曜拎着食盒到片场时,黑色衬衫下摆湿了一大片,水痕蔓延得很快,腰腹以下的布料全湿透了。

吃饭时,幽采抬头看了裴曜好几眼,有些疑惑。

为什么裴曜不把身上的水分吸收干净?

裴曜被频频看了好几眼,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握成拳,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桌下握住了幽采的手。

他低声问这家私房菜好不好吃,幽采却只顾着看他湿透的衣襟下摆。

裴曜也察觉到这股视线,他顺着幽采的视线下移,看到自己湿透布料紧紧贴在腰腹的皮肤上,隐约印出些许轮廓。

他有些窘迫地低声道:“外面雨下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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