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 / 2)

  趴在桌上的严墨犹豫一秒。

  严墨:“那我不请假。”

  耐心等待的陆廷:“嗯,不请假。”

  众人:骗人。你连请假条都替他签好了。

  或许是这人平时跟严墨的牛脾气打交道已经十分经验老道,愣是让他半哄半骗地把固执守在座位当了一早上蘑菇的严墨从座位上主动被拔出来了。

  *

  医务室外面的走廊上十分僻静。

  墙上贴的各种疾病和急救知识宣传画已经有些年头,泛着旧黄色。每次来这儿鼻腔中总充斥着股冰冰凉凉的消毒水味儿。不算刺鼻,就是不好闻。

  本来医务室这位置就常年阴凉避光,这味道只让人身上一阵又一阵地泛起森冷。

  在等待严墨测体温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就肩并肩坐在靠墙摆放的一排天蓝色公共排椅上。

  就在这一天安静得仿佛与世隔绝的医务室门外,两人共同度过了十分难得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一段时光。

  有路过这儿的老师远远走来,瞧见走廊上的那两个身影互相靠在一块——主要是一个病恹恹地倚靠在另一个的身上,乍一看之下还让人以为是哪个学生跟到医务室来照顾小女友了。

  走近一看她才有些诧异。咦?……

  两个小男生。

  低着身子的男生倚靠在另一个的肩头沉沉睡着了。他生着病,脸颊泛着病气的红晕,身上穿着件大一号不属于他的外套。歪在对方肩头时,脸颊肉还被挤扁了几分。

  另一个就拿手捂着他的眼睛,挡住了头顶白炽灯直射的亮光。

  看她走过来,高大俊朗的男孩还无声地冲她笑了一下,落落大方的,而且还不想出声打招呼而吵醒另一个。

  那个老师新奇地看着他们,直到拐进了转角一个办公室。

  如果说之前的严墨还坚称自己没生病,来到这儿后他人就老实了。

  此时的严墨已经想清楚,不再犟了。

  他再待在教室里,不说学不学得下,传染给别人就更不好了。

  他现在整个人像是坐在一锅烧开的水底,与世界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滤镜,动作也像是水底行动般沉重笨拙。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有人是发着烫的。

  严墨无力地抬眼看了下身旁的人。

  他哑声问:“你不怕,被我传染吗?”

  严墨现在说话,吐息都是潮热难受的。

  似乎是被他这么一说后,陆廷这才后知后觉,他一拍大腿:“对哦!完了严墨,我也要感冒了!”

  话虽说是这么说了,他撑着严墨的肩膀依然稳稳当当不见震动,一双笑得弯起的眼睛还是明亮而柔和地看着严墨,里面哪有半点刚才长吁短叹的惊讶。

  奈何他要逗的人现在没力气逗不动。严墨只是眼皮很重地重新在陆廷肩上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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