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灾 （五）（1 / 2）

不过五六分钟路程，几人便到了地方，入茶馆内挑了位置坐下，要了茶点，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苏氏兄妹皆是话少之人，默默听着，偶尔应和两句，只在谈到自己相关的事时，才多说几句。

白玉椋大多数时间是跟着讨论，却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声音，专注地出神起来。

饮茶之际，叶彻明瞟到白玉椋的不正常，发现她似乎在侧耳倾听，于是也开始尝试专心听些什么。

正说得起劲呢，鱼雪飞突然发现白玉椋和叶彻明两个人都傻了，不知道在干嘛，一句话都没接。她抬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道：“哎哎，醒醒。”

白玉椋依旧仔细地侧耳倾听着，叶彻明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其余几人仔细听。

只听见嘈杂的茶馆里，隔了两桌的两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在谈话：

“真有此事？”

“那还有假？我有个朋友就是军营里的，那天打完仗后，他和几个人清点尸体，亲眼见到的。那么多亡魂，全往一处聚！”

“这也太邪乎了吧？再说，亡魂怎么还能被看见，唬你的吧？”

“所以说你笨。我们是什么人？修士啊，我那朋友实力高强，看见过亡魂还不简简单单？”

“也是，也是，倒也羡慕你们这些有天赋有有条件的。”

“我接着说。然后啊，他就看见那亡魂中间，模模糊糊站着一人，一身黑。那亡魂也不是主动聚的，全是被他一人，硬生生拉着。那亡魂跑也跑不掉，就在那嚎。那场面，啧啧啧。”

“你你……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然后啊，那个人不知道干了啥，那成百上千只亡魂，一瞬间，全变成魂烟了。我那朋友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扛着他跑，估计也没命了。”

“那怕不是什么非人的东西吧，这事人能干？鬼王？我听说鬼王也是集亡魂的。”

“不像，鬼王又不能一下把魂全灭了，都是慢慢消化的。”

“那这……反正，是在中州地区那边吧？”

“是。”

“那怕什么，咱迹域国在晨州，离得远着呢。来来……”

两人不再说这些了，改谈些这集会上的琐事了。

鱼雪飞听完，嘟囔着：“还有地方在打仗啊？”

“没办法的事，不是什么地方都像晨州地区这样和平。”苏晗道。

叶彻明放下一直举着噤声的手，喝了口茶，用目光瞟其他几人的神情，道：“这种有关亡魂的传闻挺少见，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白玉椋点点头，不安地用指甲刮着茶杯，道：“一般来说，好像确实只有完成筑魂的真正修士才有灵体，这么看来，当修士挺危险的。”

“或许就是力量的代价？或是境界高的平衡？”叶彻明道。

鱼雪飞先是担忧地皱着眉，随即又舒展开，道：“反正那什么东西收的是亡魂，本小姐还没死呢。而且不是说只有修士才有灵体嘛，本小姐又不是修士。”

白玉椋无奈腹诽：“不愧是你啊，心真大，不过确实有理。”

苏晗道：“其实也不一定。修士死后会转世，来世就算没有筑魂，也是拥有灵魂体的。”

叶彻明反驳道：“就算转世之后没有筑魂，也是有修灵天赋而且有灵力的。不过看雪飞的样子……基本可以直接排除前世可能了。”

“叶彻明，你是不是在影射本小姐很弱？”考虑到苏晗在场，鱼雪飞很平静地指责着，否则按平日的脾气，早该拍案而起了。

“绝无此意。”叶彻明笑道，反而让鱼雪飞更坚定那种感觉了。

“但是不都说有死后的灵魂会前往冥界这种地方吗？怎么还会有亡魂在人面前被抓呢？”白玉椋想起这一人尽皆知但不确定真假的观点，疑惑道。

“谁知道呢？万一是冥界的门太窄，排着队没及时进去呢？”叶彻明耸了耸肩，打趣道。

几人讨论了会儿，只是话题越来越偏，最后讨论起中午、晚上吃什么，夜里住哪的日常。

“哦，对了，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闲聊着，白玉椋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什么啊，不就是接着玩吗？反正祭典一共有三天呢，我们把这边的活动都玩一遍，然后特色小吃全尝一遍，然后……”

鱼雪飞正喋喋不休地说着，白玉椋却无奈地打断了她，道：“我说的不是这两天，是之后，以后的以后。今年都已经毕业了，你打算之后干什么？”

“啊？还能干什么？再找个学校呗，总不能说去游历江湖什么的……”

叶彻明闻言，将看向鱼雪飞的目光默默收回，很明显，他被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