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49(1 / 2)

  游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句话孤曾想了许久,又和仲父谈论了许久,才得出一些结论,先生要不要听一听?”

  白未晞: “……”

  不,我不想。

  但游溯想说: “孤身上的关系是什么呢?孤是父王的嫡长子,所以生来便是雍国的继承人;孤是凉州铁骑的统帅,所以孤使用凉州铁骑如臂指使;如今孤是雍国的王,雍国的臣民都要匍匐在孤的脚下。”

  “但……如果孤没有这样的关系呢?”

  游溯皱起眉,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疑惑: “如果孤不是父王的儿子,孤就无法继承雍国;如果孤不是父王的儿子,孤甚至无法成为凉州铁骑的统帅。如果这些身份孤都不是,那么孤会是谁呢?”

  白未晞: “……”

  还未等白未晞说话,游溯便又说道: “仲父是陇西崇氏的庶子,是雍国的国相。如果他不是陇西崇氏的庶子,那么他会成为雍国的国相吗?答案好像也是否定的。即便雍国的国相不看出身,但仲父若是没有陇西崇氏为他准备笔墨纸砚,他连书都没得读,又如何成为一国国相?”

  白未晞: “???”

  白未晞一脸懵逼: “主公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兄弟,你这是悟出了什么?

  游溯没有回答白未晞的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 “孤又分析了很多人,越发觉得先生说的是对的。一个人如果脱离了他的外在身份,他就不是他了。”

  雍王游溯和一个普通农夫游溯很明显不会是一个人;

  雍国国相崇云考和一个普通樵夫崇云考也不会是一个人;

  脱离了自己的身份,剪断了自己身上的关系,他们就不再是自己。

  “但是,有一个人是不同的。”游溯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白未晞的身上。

  这句“但是”成功让白未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游溯明显看到了白未晞的尴尬,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说下去的动作,反而继续着这个让白未晞尴尬的话题:

  “先生是不同的,你剪断了身上所有的关系,你还是先生。”

  “先生是谁呢?孤常常在想这个问题。”

  白未晞的脸色冷了下去。

  “先生是桃林乡的创始人,是名震司州的先生,更是孤奉如上宾,多加信赖的先生。但是,没有这些身份,先生却依旧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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