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定代表人15(2 / 2)

晚上八点,喻全才回到家里,钟茗也好不容易搞定了代码。

当她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喻全刚好进门在换鞋,叶韵瑜带着三个男生已经在餐桌吃得杯盘狼藉。

看到钟茗出来,穆承祖立马拿了一个羊肉串,兴冲冲走到她前面,说:“饿了吧?快吃一口!”

可是另一个人也走到了钟茗面前。

覃斐拿的不是食物,而是一个大信封。他把A3纸那么大的营业执照从信封里拿出来,郑重地交到了钟茗的手里,然后静静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钟茗接过了营业执照,仔细地审视着上面的“无界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钟茗”这些内容,半天没有说话。

她内心波澜起伏,表情却还是平静。

大家也都很开心,但也没说话,就连穆承祖手里一直举着羊肉串也没觉得累。

良久,钟茗抬头问覃斐:“这就办好了?”

覃斐点头:“办好了。”

“我是法人?”

“不是你是谁?”

“无界,我们的公司成立了。”她看着其他人,终于有些激动地说。

叶韵瑜大喊:“耶!庆祝无界成立,来干一杯!”

“耶,干杯!”大家都举起了啤酒,每个人都仰头喝了一大口。

但穆承祖拦住了钟茗:“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钟茗不同意:“我今天开心,喝一点不要紧的。”

其实,钟茗几乎没有喝过酒,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不能喝,说他爸就是喝多了酒,肝癌走的。她很听妈妈的话,就严格遵守自己不能喝的人设,也就是最近有了这般朋友才三番五次会碰酒杯。

以前的几次相聚,她尝试过喝一口红酒,除了觉得有些头晕,其它都还好,所以她认为自己应该也不是那么不能喝。至于家族遗传什么的,只要自己把握好了不要过量,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几个人畅想了未来一番,都是豪情壮志,振奋不已。

吃得七七八八以后,因为第二天还有事,覃斐说要走,叶韵瑜和胡不才就蹭他的车走了。喻全明天也要上班,便张罗着去洗澡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钟茗家里,穆承祖不想那么快走。

但他想了半天,没找到特别好的亲近钟茗的机会。最后编了个等下怕路上塞车时间太久,等喻全洗澡出来上个厕所再走的理由赖在了沙发上。

等客厅里只剩下他和钟茗两个人的时候,他刚想拉着她说些什么话,钟茗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等我一下,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一个朋友。很快出来。”

看着钟茗走进房间的背影,穆承祖嘀咕着:“朋友还不少呢,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朋友。”

他只好又掰开了一罐啤酒,就着茶几上冷掉的烧烤吃了几口。

钟茗想到的朋友是山顶上遇到的老人。

这段日子以来,她都没有联系过他。但今天是一个里程碑,她的公司终于正式成立了,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一下这位忘年之交。

虽然当时他说有问题才找他聊天,但钟茗直觉认为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他聊天。

她打开电脑,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扉页里放着的纸条,输入上面的QQ邮箱号,给他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很简短,只写着:“老师好。我是您在山顶遇到的人,我叫钟茗。我已经听取了您的建议,开立了自己的公司。今天拿到了营业执照,我很开心。以后我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谢谢您的建议。祝一切安好。”

她本来没指望那位会很快回复,甚至觉得他可能根本不会回复,但谁知她盯着电脑回味自己心里喜悦还不到三分钟就收到了回复,只有寥寥数语:“恭喜你开辟人生新征程。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老齐。”

钟茗笑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到墨蓝苍穹里的漫天繁星,内心里是一种如同春日萌芽般的跃跃欲试和对未知前路充满憧憬的热切渴望。

她觉得头顶浩渺的星空似乎就在胸中闪烁,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可能,每一个可能都让她心潮澎湃。

虽然她也知道前途必然不会一帆风顺,还有许多考验会到来,但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无所畏惧。

对,无界,无边无际,无所畏惧。一切都这么契合,这么美好。

这时,喻全洗了澡出来,穆承祖磨磨蹭蹭地去上了厕所,然后失去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他只能站在钟茗房间门口喊了一声:“阿茗,你还没好啊?我要走了。”

钟茗反应过来,转身走到穆承祖前面。

酒的后劲这会儿才上来,她没把握好距离,站在了离穆承祖的身体非常近的地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喜悦。

她刚才觉得眼睛累,把眼睛摘掉了。虽然有四五百度,但因为很熟悉自己住的地方,便有时也能不戴眼镜。

穆承祖觉得她有些和平时不一样,问:“阿茗,你喝多了吗?”

钟茗没回答,只是偏着头笑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笑过,至少穆承祖从来没见过。不是她常露出的浅浅的微笑,也不是她偶然露过的几次咧开嘴的笑,是那种天真烂漫,还带着点可爱的笑。

穆承祖注视着她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全身都热了起来。

他也喝了一点酒,虽然他酒量比钟茗好太多,还不至于醉,但也足以让他胆大和莽撞。

穆承祖快速看了一下喻全房间紧闭的门,心一横,伸手扶着钟茗的肩膀,把嘴凑了过去。

钟茗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接着站在自己前面如同一堵墙的那个人忽然就好像会使隐身术一样消失了。

钟茗摸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口齿不清地说:“咦,是做梦吗?阿祖应该早就跟他们一起走了啊。我怎么会梦到他亲我呢……”

她后退两步,倒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带着一晚上的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李白《行路难》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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