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樱花雨中许愿27(2 / 2)

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在对他说:抓住他们了!

埃德加·马洛是一个脸颊瘦削、形销骨立的年轻人,和科蒂莉娅差不多年纪,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样子。

他有一张和他的年龄不符的脸,因为精神的重担和教条,有些老气横秋的。

缇利恩突然感到罗丝玛丽在狠狠扯他的袖子。

“什么事?”

“我对他有印象!”罗丝玛丽说。

“看着很眼熟。”西蒙接话道。

“对了!这是我们昨天去玛奇诺瓦的时候,在路上打过招呼的老师!”

原来在西蒙他们去送尖顶帽的路上,还碰到了一个亲切的教师,看到他们在校园里找不到方向,还亲切地给指了个路。

奏鸣曲分为四小节,以小提琴为主导,第一节是快板,充分体现了钢琴灵巧的跳跃和小提琴自由流转的天性,就好像在歌颂春风,让听到它的人在纷扬落下的樱花瓣中旋转跳跃,像传说中的小精灵一样。

第二节就慢了下来,让早春阳光的热量浸润着充满着整片空地,听起来舒展、敞亮。

然后是小步舞曲。再一次,小提琴完美结合了悠扬与灵巧,比第一乐章更快活、更热烈,就像迸发出无所顾虑的笑声。

最后进入终曲,主旋律在重复。小提琴仍然欢快,听得出埃德加·马洛在完完全全按照乐谱演奏,轻音和重音都一板一眼,再加上演奏的是大调,就产生一种明亮恢宏的氛围。

此时的樱花树和林间空地不再受到局限,视野范围陡然扩大,目光所及是樱花中诞生的精灵,是随着樱花瓣飞舞、随着春风流动而漂泊于世间的光明的使徒。

他们传递的是秩序之美,赞扬的是神明创造此等美景的功劳。

而钢琴诉说的愿景却与小提琴不同。钢琴的演奏有些轻轻的,虔诚得如同雪花落下,或者如同双手合拢站在樱花树下,希望纷繁的花瓣雨能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

埃德加的琴弓离开了琴弦。

演奏结束了。

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欢呼鼓掌。

科蒂莉娅和埃德加向观众行礼。

舞会就要开始了。在那之前,有大概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供管弦乐团准备好为大家演奏,也让客人能向科蒂莉娅和埃德加致谢,再鱼贯通过另一扇门,去跳舞的大厅。

抓住机会,西蒙带着缇利恩等人从人群里穿过去,去找科蒂莉娅搭话。

比较好的做法是等前面的人把想说的都说完了,这间屋子空一些的时候方便说话。

“黎里克小姐,”罗丝玛丽提起裙摆,行了一礼,“初次见面,我是罗丝玛丽·温特顿,这位是西蒙·菲尔乔先生,还有缇利恩·加雷特先生,安娜斯塔西亚·索拉学姐,以及迪肯·辛克莱尔先生。”

缇利恩想,这一长串介绍,肯定已经让科蒂莉娅听晕了。

科蒂莉娅礼貌地和他们每一个人问好。

“我们真的非常喜欢您的曲子,听起来,怎么说呢——”罗丝玛丽有些词穷,“就是特别好,就是特别华丽,我想请问您,是怎么写出这样的曲子的?”

缇利恩觉得尴尬,这不就是那种又没有欣赏到点,又想要强行打探的记者吗!

无论是先演的歌剧,还是后演的协奏曲,都和华丽沾不上边。

“怎么写出来的?”科蒂莉娅微微偏头,给人一种可爱的笨拙的感觉,“让我想想,其实我还一次都没有看过樱花,但是我见过它们的油画,然后想象置身其中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

“您用小提琴来模拟春风,”缇利恩接上话,“慢板的时候则是模仿太阳,这时跳舞的感觉就少了。”

科蒂莉娅看向缇利恩,探寻着问:“那,您知道它的终曲有什么含义吗?”

缇利恩想,问到点了。

他不知道终曲是想表达什么,不过只要能和主题沾上边,他就往那里扯。

“您大概是用终曲,在祈盼塞德里克·阿利亚先生的归来吧。”

科蒂莉娅睁大了眼睛,甚至往后浅浅退了一步。

那感觉就像是,不胜惶恐。

她紧接着立刻稳住自己,干巴巴地说:“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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