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成下山,归武馆!(1 / 2)

姚齐山五十多岁,伟岸挺拔,身轻如燕。浓眉剑目,一双清澈的眸子宁静而深远。他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拳师,他的“姚家武馆”更是名声在外,人人皆知。

姚齐山是个传奇人物,他的父母是朴实的农民,父母生下五双儿女,姚齐山排行老大,解放前夕生活困难,父母无法养活五个孩子,就把姚齐山送给一个流转乡间的戏班,不指望他将来出名露脸,最起码有口饭吃,保住个人性命。

姚齐山在戏班就是个小小的垃圾桶,师傅们不高兴了就骂他踢他出气,比他大的小伙计也欺负他,让他烧火做饭提水扫地,晚上睡觉前还要拿他当马骑。

姚齐山出头的日子更是歪打正着,一天他又受了欺负,趴在一个山旮旯哭,他越哭越想越生气,猛地跃起身随手捡起一根树杈,双腿蹲卧双手紧握树杈,作了一个狠劈的动作。他这一个不经意的完美组合,正好被戏班里,外出小解的武生大师傅看到,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武生大师傅是戏班的台柱子,人称“霍一刀”,班主都敬他三分。霍一刀是科班出身,从小就被家人送到武当山学艺,练就一身绝技,还被传授独门纵术(也就是轻功)。不幸的是霍一刀的老婆被该死的日本人强暴了,他老婆含恨而死,撇下一个女儿跟他相依为命。

霍一刀单手提起姚齐山,姚齐山倔强地挣扎着,手脚在空中乱舞。霍一刀手一松,姚齐山重重地摔再地上。出乎意料姚齐山非但没哭,还朝霍一刀投去仇恨的目光。霍一刀仔细打量这个男孩,见他浓眉大眼满脸杀气,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霍一刀把他引到众人面前,向戏班的众人道明这是他收的大徒弟。

大树底下好乘凉,人防他,他不防人。姚齐山有霍一刀这颗大树罩着,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姚齐山翻身农农把歌唱,时不时还翘翘小尾巴。

这一切都逃不过霍一刀的眼睛,霍一刀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物,受过严格的师训。怎能任这个小黄黄肆意妄为。他秉承先师的教诲“习武先习德,无德武不立。”,“未曾学艺先学礼,未曾习武先习德。”对姚齐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恩威并施,辛勤辅教。

寒来暑往暮鼓晨钟,霍一刀在幕前躬亲大众,在幕后恩施着女儿素莲和姚齐山。别人嬉戏打闹的时候,他们在练功。别人酣睡的时候他们闻鸡起舞。真可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冬练劲,夏练筋。”,他们真正达到了,“落步如钢钉,进步快如风。”

光阴荏苒岁月无情,霍一刀在一次空翻反转时,扭伤严重一病不起。班主瞪起了眼睛,霍一刀把素莲和姚齐山叫到眼前,递给他们一个封好的信封,嘱咐他们去少林寺投奔一弘大师,把信交给一弘大师亲启,千万不要中途打开。

素莲和姚齐山,在霍一刀床前长跪不起,素莲哭成了泪人,他们不想扔下霍一刀,他们要带霍一刀一起走。

霍一刀对素莲和姚齐山说:“你们只管走不必担心我,班主不会不管我,我虽然不能登台演出,但我还能排戏,还能敲锣打鼓,还能给班主撑门面,我有把握站起来。我在戏班里不会吃闲饭,你们要是走了,戏班又减少两个人的伙食,班主也能减轻点压力。”

素莲和姚齐山挥泪告别霍一刀,北上少林寺投奔一弘大师。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风雨兼程。舍不得乘船坐车,舍不得进路边店吃饭,他们边赶路边吃在农家乞讨的干粮。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一弘大师。

一弘大师看着眼前这两个,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少年男女,皱起了眉头。他先吩咐徒儿去后厨准备斋饭,随后把素莲和姚齐山带到偏殿,然后才接过素莲低头双手举过头顶的信封,一弘大师两眼在信纸上移走,看到最后两手不停地抖动,他极力抑制着眼眶的泪水,把信折叠好放进信封揣在怀中。

一弘大师对素莲和姚齐山说:“两位贤侄倩女,我和霍兄是没齿世交,他能把你们交付于我,是我的荣幸。你们在这安心定住,勤修武艺,大可不必拘谨,老衲会倾其全部传授你们,十八般兵器,七十二艺。”

素莲和姚齐山谨遵霍一刀的叮嘱,处处恪守寺规,勤修苦练一点也不敢懈怠。唯恐对不起霍一刀殷勤的期盼,对不起一弘的无私经传。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又是几年,素莲和姚齐山由翩翩少年,出落成人见人爱的靓男俊女。少林寺不但是习武圣地,香火也很旺盛,善男信女们常常跪满大殿。一日大殿出现骚乱,原来是几个无赖纠缠打理分殿的素莲,素莲忍无可忍抬手教训了那几个人。

一弘大师问清楚前因后果,心绪翻腾了很久很久……

其实一弘大师和霍一刀不是一般的世交,当年他们同在武当山学艺,一弘大师是师傅从大街上捡来的孤儿,师傅那会儿给他起的名子叫凡儿。师傅和师娘就有一个叫七巧的宝贝女儿。

平时七巧和他们一起练功,一起玩耍,一起下河摸鱼,一起爬树摘果子。不知不觉中他们都已经长大,七巧和凡儿相爱了,七巧和凡儿的事被师傅师母发现,他们把七巧关进了黑屋子,凡儿被逐出师门永不得返回。

等霍一刀把七巧救出来,凡儿已经辗转到少林寺出家。七巧跪在凡儿面前求他还俗,但凡儿说他自感罪孽深重,要终身仟悔赎罪不再步入凡尘,任凭七巧哭断肝肠凡儿再也没有回头。

霍一刀深为七巧感到不平,他揪出凡儿好一顿拳打脚踢,谁知凡儿眼泪哗哗,霍一刀能看出光他的拳脚不会令凡儿哭的这么伤心。

凡儿告诉霍一刀他有苦衷,凡儿说他已经对不起七巧了,不能一错再错,他连个家都没有,给不了七巧幸福的生活,他苦苦思量后选择放手,或许七巧今后能生活的更好。

霍一刀可怜七巧也同情凡儿,他了解凡儿,一旦他作出了决定就很难改变,霍一刀又反过来劝七巧撒手,没想到七巧扑通一声跪在霍一刀的脚下,她哭着求霍一刀收留她,七巧说她已经怀上凡儿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忍心让孩子胎死腹中。等孩子生下后她就离开,决不连累他。

霍一刀是个侠骨柔肠的汉子,他不忍心好友的妻儿受颠簸流离之苦,答应照顾七巧。

武当山是回不去了,救出七巧的那会儿他就背叛了师门,师傅见到他一定会扒他皮抽他筋,霍一刀只有把七巧带回家。

儿子学艺归来,还带回个不花钱的儿媳妇,爹娘很高兴。爹娘虽然日子苦,但也有点养命的土地,按老规矩男孩娶了媳妇,就算成人了。做父母的要给儿子分地,爹娘给姚齐山画出几亩地,请人写好地契交给霍一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把地契放好,这份地契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

外人不明就里,但霍一刀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这个媳妇是别人的,他不敢动人家分毫,这个媳妇迟早要飞的。

霍一刀和七巧白天扮夫妻,夜里分床睡。七巧生下女儿后,提出带孩子回武当山,霍一刀考虑到兵荒马乱的,七巧还在做月子,他怕路上出什么差池就没有马上答应她,他对七巧说等孩子大一点,他再护送七巧回去。

孩子会走路了,正在牙牙学语,七巧又说带孩子走,霍一刀这才拜别爹娘,带着七巧和孩子出发。

在一家驿站他们的命运突发变故,这家驿站深夜闯入一伙匪徒,住在这里的人,身上带的盘缠全被洗劫一空。他们一下子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

为了养活七巧和孩子,霍一刀被迫加入一个民间戏班,他想攒够路费后就带七巧和孩子继续赶路。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万恶的日本人趁霍一刀他们演出之际,摸到后台乱施淫威,七巧孤身抵抗,最终不敌众贼,失身后又被枪杀,台前正紧锣密鼓锣地唱戏,没人发觉后台遭遇的一切。

霍一刀深深的自责,抱头痛哭。他感觉他就是个罪人,他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他想死但七巧和凡儿的女儿谁来扶养?他要把素莲养大成人,亲自交到凡儿手中。

一弘大师就是当年的凡儿,他想素莲现在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是时候让她知道真相了,也好替霍一刀完成他的心愿,霍一刀在信中告诉凡儿,等素莲和姚齐山长大成人,就让他们成亲,成亲后再把地契交给他们,让他们在老家开一家武馆,广收门徒,苦练本领,杀敌保国!

凡儿苦苦思考了几个晚上,他在寻找最合适的机会,他会怎样将这一切告诉素莲和姚齐山呢?素莲和姚齐山知道真相后,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上次说到在偏殿素莲动手教训了几个扰客,这件事提醒凡儿应该把素莲和姚齐山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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