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斗20（1 / 2）

佩特拉飞扑出去抱住还在昏迷的乌索里少女，就势翻滚几圈躲到纯白十字架下，这是唯一还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格蕾塔的背后伸出暗红色的血线，每条血线的末端都是一根半透明的山铜骨刺，这些骨刺就像弦刃一样飞舞，形成巨大的漩涡。

卡菈莉娅穿梭在漩涡的缝隙之间，红莲的刀刃肆意延展，如同软鞭抽打骨刺，火焰焚烧过的地方，黑色的死亡无处遁形。

佩特拉早已看不清双方的身影，四处都是概念的爆炸，刺痛着大脑深处，死亡的腥臭味令人作恶。格蕾塔的骨刺上都附着了死亡，每当红莲将概念烧却，血线又会为其重新附上。

骨刺连续地钉在地面上刺出一个个坑洞，卡菈莉娅连续地翻滚闪过，红莲转瞬爆裂，死亡被冲散形成一团稀薄的黑雾，卡菈莉娅知道格蕾塔一定也能看到这片雾。

这片雾被斩开，格蕾塔侧身闪躲，卡菈莉娅像炮弹一样弹射到她身边，而她的手上也握着两根骨刺。

近距离的交锋，又是一片炸开的黑雾，在黑雾之中又有黑雾不断炸开。卡菈莉娅剥开了死亡的外壳，骨刺本身无法格挡红莲的刀刃，格蕾塔只能被动地闪避。

血线拔出插在地上的骨刺，继而在空中回旋着包夹卡菈莉娅。

攻击的机会转瞬即逝，卡菈莉娅不得不抽身拉开距离，重新回到和骨刺的拉锯战中，而进攻一但停止，死亡又会重新攀上这些烦人的骨刺。

双方都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格蕾塔舍弃了人类的身躯，现在的她是依靠玛丽亚的圣杯源源不断提供的生与死的概念而存在的，因此如果让红莲直接命中圣杯就结束了。而卡菈莉娅也面临着类似的困境，骨刺的攻击本身并不一定致命，但是如果沾上那浓稠的死亡就结束了，毕竟她并不是货真价实的圣女，将红莲凝成刀刃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

拖入持久战的话对卡菈莉娅压倒性的不利，人类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迎来极限。

格蕾塔的攻势如狂风骤雨，骨刺交替轰炸着整个祭坛，不给卡菈莉娅喘息的机会，死亡像潮汐一样涨落，每一次与红莲的对撞后就像浪花冲上海岸，堆积在祭坛上的动物尸体被对撞的冲击扫开，死亡覆盖过它们，顷刻之间化为白骨，紧跟着白骨也变为飘荡的粉尘，它们存在过的痕迹被完全抹去。

“卡菈莉娅，呼吸乱了。”

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格蕾塔消失在视野里。卡菈莉娅立刻改变红莲的形态，以自身为中心引发一次爆炸。

黑色的死雾扩散，紧跟着卡菈莉娅从中退了出来，骨刺在眼前掠过，撕裂空气的风压强迫她闭上眼睛，于此同时一条血线从侧面袭来。

红莲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绽放，如波纹一般扩散，与血线的对撞形成粉红色的水彩画。

然而本该被烧尽的血线突破了红莲，它切开了卡菈莉娅的修女服，在她的后背上留下细长且深的伤口。

那是一条被血液覆盖，伪装成血线的弦刃。

受伤的冲击让卡菈莉娅一个踉跄，脚步出现混乱的一瞬间，格蕾塔将骨刺递了过来。

佯攻生效，卡菈莉娅猛的睁开眼。

同样的攻击不会生效第二次，所以格蕾塔非常珍惜这个能一击结束战斗的机会，为此不惜主动靠近了卡菈莉娅。而卡菈莉娅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

卡菈莉娅停止后退，她的动作在一瞬加速，捉住了格蕾塔握着骨刺的手。格蕾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卡菈莉娅身上有一条不属于她的银线，那条血线缠绕在卡菈莉娅手腕上，而线的另外一头被佩特拉握在手中，绷紧的银线划伤了她的手心。

“不知道你这具身体还会不会哭啊。”卡菈莉娅牢牢控制住格蕾塔，从那略有些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格蕾塔一下也挣扎不了……不，并不是力量的问题，是庞大的概念捆住了她。

红莲的火种自虚空中燃起，在格蕾塔眼前两寸的位置逐渐明亮。

当格蕾塔察觉到时，数十个火种已经将她包围，而她只是一个活靶子。

剧烈的耳鸣，死亡的黑雾像是被雷击劈开的云，爆炸接连不断，佩特拉分不清这场轰炸持续了多久。火种生成，发射，命中，爆炸，不断循环。

或许是因为爆炸过于剧烈了，佩特拉感觉地面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