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小猫35（1 / 2）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的祖母经常和我说，当灾害出现的时候，如果站在最前面的人转身逃跑，那灾难里的人群就只有绝灭一个结果。我生在一个古老的家族里，从小我的父亲和叔叔们就告诉我权力有多让人着迷。他们靠着权力去获得黄金，组建起私人骑士团，掳走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漂亮女人，然而让他们着迷的这一切却对我毫无吸引力。因为我在十六岁的时候放了一把火，他们用了一辈子收集来的黄金骑士和女人全部都在那场火里烧成灰了。”

“我更喜欢火焰，在火焰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当灾害出现时，无论站在前面还是后面，都要公平地挑战死亡。因此我更倾向于站在最前面，这样我才有权选择穿过火焰。”

多萝西悠悠地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烛光摇曳。一身素衣的老人坐在她的对面。见到多萝西醒了，老人往她面前的酒杯里盛满了葡萄酒。

老人很有精神，若不是他满脸的皱纹难掩岁月的痕迹，光看挺拔的脊背以及拿着酒瓶丝毫没有颤抖的右手，多萝西大概会认为他只有三十或者四十岁。

老人的身后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多萝西看到自己身后的落地窗，窗外是纯白的峭壁，而在峭壁之下是燃烧着的城市，她熟悉的那座城市。

“这是在哪里？”

“欢迎来到纯白教会，可怜的小猫，你现在我的私人庭院，世界上第二适合俯瞰约旦城的地方。”

“城里发生火灾了吗？”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火烧得很旺。”老人停顿了一下，“你很冷静，能告诉我原因吗？”

“您的人在车站绑架了我……嗯或者我可以说，邀请了我？通常绑架会用曼陀罗草做成的香料，但是您的人用的是吗啡，还特意用迷迭香掩盖了味道，这让我感觉像是睡了一场好觉。既然您的人没有在我睡觉时加害我，那我自然也不应该恶意揣测您会在我醒来后迫害我。”

“我的小猫们一直和我说你不适合当一名修女。哦请原谅，是不适合当一名约旦修女与的修女。你平时喜欢看书吗？”

“是的，我不擅长修女的训练，在约旦修女院，看书是我唯一的爱好。”

“看书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那些粗鲁的骑士不喜欢看书，他们宁可把事件拿去练习挥砍，所以他们总是孤身奋战。我很中意你，小猫，不妨再猜猜为什么我邀请你到我的庭院来。”

“恕我直言先生，您这里与我印象中的庭院相去甚远。”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直到三天前，这里还种满了盆栽，抬个头都需要小心，不然可能就要被花盆砸到脑袋，我这个年纪的老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您喜欢它们，那您又为什么把它们都移走了呢？”

“因为大火就要燃起，它们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被火烧死，我可不喜欢死去的盆栽。同样的，我也不喜欢死掉的小猫。”

多萝西回头看向窗外，这里很高，理应会有很大的风，但是窗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不需要接触多萝西就能感受到玻璃的厚实。约旦城到处都起着火，星星点点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城市，有些地方的火光不断明灭，多萝西隐约闻到了血腥味。

“您希望我能走进那片火焰里，但不是今天。”

老人欣慰地露出微笑：“我的祖母说过无数废话，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想要打败你的敌人，首先要想清楚你的敌人是什么。”

“您的敌人是什么？”

“我很遗憾，小猫。是你的妹妹，卡菈莉娅克里斯汀。”

“现在就是吗？”

“现在并不是。你很敏锐。”

“您知道我不可能协助任何人对付卡菈莉娅的。”

“当然。看到外面的火了吗？”

“是的先生，火很大。希望城里的居民们没事。”

“如果是你妹妹，她会说喜欢你没事。”

“您也认为卡菈莉娅是正确的吗？”

“如果她真的按自己说的这么做，我会说她是正确的。没有人可以在这场火里保护约旦，教廷或许能够灭火，但是在火熄灭之前，没有人可以逃过火焰。”

“您说卡菈莉娅是您的敌人，那您是卡菈莉娅的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