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_分节阅读_第68节(2 / 2)

  天色已黑,祝世维没再多说,直接问:“林掌柜,我订的竹扇呢?”

  林掌柜一掌拍在额头上,嘴里连连说:“看我都忙昏头了,到了到了,本该给祝先生送去,可我当时被客人围着,没腾出手来,只派了人去通知,烦您亲自跑一趟。”

  说着,起身去旁边博物架上拿了个精美的长木盒过来,放在条案上,朝祝世维推了过去,“祝先生,今日刚送过来的,黄娘子千叮万嘱让立即拿给你,中途不得有任何损害,幸不辱命,您看看可还满意?”

  祝世维从桌上拿起盒子打开,满意地点头,“黄娘子做事,我定是放心的。”

  谢景行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木盒里垫着一层红绒布,中间凹进去的位置刚刚放下一把竹扇,外面露着的扇骨上刻着云纹,丝丝缕缕的描线浅淡适宜,扑面而来宁静闲淡之感。

  拿出竹扇,慢慢展开,疏狂的字体一个个出现在众人眼前,上面题着的是一首陶潜,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三》。

  林掌柜也是第一次看见,赞叹道:“不愧是特制的,却实比刚刚售卖的竹扇品质更好。”

  祝世维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半响轻叹一声,若不是有求于人,他是绝不会将此般惊艳的竹扇送出去的。

  这把竹扇还是因为对谢景行有利,他才开口让黄娘子特制出来,黄娘子这几月事情顺利,全有赖于谢景行,听了他的要求,当即一口同意,用了快两月时间,才总算制作出这一把竹扇,只为了自己收藏,他是不好为自己找黄娘子帮忙的。

  “久去山泽游,浪莽林野娱......”注

  “这首诗也选得好,合了我那友人的性子,他该也是绝无不满意的。”祝世维念了诗,才把扇子合起来,念念不舍地放回盒子。

  此行目的已达成,自然无需多留,三人辞别林掌柜,离开了商行,只等着明日的诗会。

第080章

  第二日,谢定安和祝世维早就梳洗好,打理一新。知道谢景行累了几天,也没来扰他睡觉,只等着他睡到自然醒。

  谢景行睡了个整觉,不用早起的日子,真是太舒坦了,他赖了一会儿才起身。

  早在昨日午时刚过,谢定安就已退了福安客栈的房,昨晚离开商行后,是祝世维带着他们去的另一间客栈,倒是比福安客栈舒适不少,服务也勤,一听到里面传出起床声,小二就端了洗漱用具过来,还要伺候谢景行洗漱。

  谢景行笑着推辞了。

  看外间谢定安已不在,应该是习惯早起,去下面等他了,谢景行自己动手,少息间,全部打理完毕。

  祝世维和谢定安都在楼下大堂坐着,看他下楼,谢定安立即让人端了粥饭让谢景行吃,他则是去把行李收好放在马车上,牵了马去外面。

  谢景行随着祝世维上了马车,才有空问:“阿父也随我们同去吗?到时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他知道谢定安对这些诗词歌赋是一贯不感兴趣的。

  “无碍,我留在客栈也无事可做,到时若觉着无聊,只管待在车上睡觉就是,刚好车上有被子。”谢定安一甩马鞭,马就踢踢踏踏往前行了。

  祝世维也说:“诗会上会备着有专门的场所让随去的人员歇息,也能看见歌女、伶人的表演,不会无聊的。就是定安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有旁人陪着说话。”

  谢景行这才放下心,他绝不愿家里人因他委屈自己。

  谢定安驾驭着马车出了这条街,车轮滚滚,一路略过街上或高兴、或平静、或焦急的行人,朝着县城门行去。

  诗会举办的地方,是在中兴县城西北的一座名为冯岳山的小山上,刚刚好就在回宁和镇的路上,等诗会结束,正好不用绕路,直接回去。

  一路上草木逢春,满眼的绿意里夹杂着嫣红,让谢景行直愣愣地盯着看,他很久没好好看这些赏心悦目的景了,只一心沉浸在圣贤书里。

  祝世维和谢定安却是看习惯了,没多在意,车辙一路碾过嫩草野花,到了冯岳山离山脚不远的一座别院。

  门口有侍从候着,祝世维将名帖从怀里拿出递过去。

  侍从接过一看,脸上的笑意更深,“祝先生,还请往里面走,先生正在花园里等着。”

  有一个领路的侍从过来,谢景行三人跟着他进了别院。

  别院里水榭华庭,红墙黑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坐落于空地上,阁间以廊桥相连,时而有假山奇石装扮其间。

  一股股细流沿着绿荫□□间流淌,滴落在花叶上的清泉晶莹剔透。

  顺着廊桥而过,又踏上一段曲径,眼前豁然,葳蕤草木绿意盎然,身着黄衣的侍从穿梭其间,为端坐于花园中央楼亭的客人送上瓜果花茶。

  还有伶人、歌女在一边弹琴献唱,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谢定安先停了脚步,花园东面有一处四方亭台,有些穿着粗棉衣的汉子坐在里面,应该就是随从之人待的地方。

  谢景行则跟着祝世维一直到了人群之中。

  坐于中间的是一位头须皆花白的慈和老人,见了他们,大声笑说:“终于来了,只等你们了。”

  祝世维领着谢景行坐在一旁空着的位置上,“倒是我们来迟,误了大家雅兴。”

  “不迟不迟,我们也才刚坐下。”那人看着他们,打趣道:“能请来祝先生做客,可不容易,就是再在多等些时间,也是应当的啊。”

  “你惯是会说笑,我可不敢让这许多人等我一人,来,我自罚一杯,大家见谅。”祝世维说完,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喝酒,其他人也纷纷端上酒,一口饮尽,别看祝世维在谢景行他们面前没有架子,可在这里所有人中,他却是名望最高的。

  除他以外,这里可没任何一人能在殿试中夺得比传胪更高的名次,有的甚至连会试都没考过,更何况,祝世维为官时还是翰林清贵。

  虽已辞官归隐,可读书人却也看重才名,祝世维正正是这里才名远播那位,诗词文章无一不精。

  唯一比不上主人家陆寒松的,就是他只有谢景行一个弟子,陆寒松却是桃李满通州府。

  其他人哪敢只让他一人喝酒,纷纷陪同。

  祝世维放下酒杯,拿手指着谢景行,介绍说:“这是我关门弟子,名唤谢景行,随我读书已是一年有余,此次来参加县试,恰逢陆兄举办诗会,我就拉他过来见识见识。”

  谢景行站起身,对着在场诸人打了一个罗圈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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