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箭在弦上(1 / 2)

十几日光景转瞬而逝,裴夕远伤势已愈,便与赫连槿商议同云觞门主告别,两人来至大堂,见梁永和正独自斟茶,便欲上前问候。

梁永和望见二人,笑逐颜开相迎,招呼弟子奉茶。

“裴公子没事了?”梁永和道。

“托门主的福,在下伤势已痊愈。”裴夕远道。

“还好自天权出手后,天枢并未露面,否则又是一场恶斗。”梁永和叹道。

“传言天枢不轻易出手,却从未失手。”赫连槿道。

“那咱们可得小心呐。”梁永和道。

“不必担心,我们走后,天枢应不会来云觞门作乱。”赫连槿道。

“怎么,你们要走?”梁永和道。

“在此叨扰多日,如今伤势已大好,是该离去了。”裴夕远道。

“我们便是来向梁门主辞行。”赫连槿道。

“两位不再多留些日子?”梁永和道。

“多谢门主好意,只是夕远得回崆峒复命,而我另有要事待办,日后有机会,我们定再来拜访。”赫连槿笑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挽留,两位保重。”梁永和抱拳道。

“保重。”两人道。

天高云淡,疏风拂面,林下漏残光,铺就一地碎金,两骑并辔而行。

“了寂大师着我赴白云寺议事,令师齐掌门也会去。”赫连槿道。

“不知商议何事?”裴夕远道。

“大师并未言明,只说到了自会知晓。”赫连槿道。

“三派齐聚,想必是大事。”裴夕远手抵下颌道。

白鸽落在裴夕远肩头,他取下竹筒内信笺,展开默观半晌。

“咱们又可同行了,师父命我赴白云寺会和。”裴夕远道。

“事不宜迟,这就走吧。”赫连槿笑道。

白鸽振翅而去,两人打马飞驰,行过十几里,路过一间酒肆,便要了盏花雕,上酒的是个年轻伙计,此人步履沉稳,又吐纳匀长,显乃高手。

两人对了个眼色,目光移向杯中琼浆,心知此地有诈,便佯装饮酒。

“酒里有毒。”裴夕远伏桌道。

“夕远,你怎么样?”赫连槿握住他的手,旋即作毒发状,“这毒果然厉害。”

笑声由远及近,锦袍公子跨入酒肆,身后跟着掌柜与伙计,众人纷纷站起,拔出藏在衣袖里的兵刃。

“徐孤夜。”赫连槿道。

“不错,是我。”徐孤夜道,“赫连阁主,咱们还真是有缘。”

“碰巧罢了,不知少楼主困住我二人,有何指教?”赫连槿道。

“你知我天机楼要的是什么。”徐孤夜道。

“想要这把剑。”赫连槿目光落在长风剑上,“若是我不给呢?”

“无妨,你做了我夫人,长风剑还是天机楼的。”徐孤夜笑道。

“厚颜无耻。”裴夕远闪电般出手,然木叶剑被两指并住,正是添酒的伙计。

“你们没有中毒。”徐孤夜虽错愕,仍泰然自若道。

“这位小兄弟上酒时,我们已知有诈。”赫连槿站起。

“原来如此。”徐孤夜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修罗手’的慕容平。”

“那个一人屠灭百花谷的恶贼?”裴夕远道,“今日我便为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

“不怕死就来吧。”慕容平道。

“裴夕远交给你了。”徐孤夜道。

慕容平点头,并住长剑往后一带,裴夕远立时向他飞去,与之对掌后退开数步,木叶剑气如潮。

听箫剑法第七式,楚天彤云。

裴夕远运剑凌空劈下,慕容平以内力相抗,终是略逊一筹,踉跄向后跌去,却被徐孤夜伸掌扶住。

“‘夺魂剑’阮止成,请赐教。”

掌柜打扮的枯瘦老者步出,手上寒芒刺目,不失风度道。

裴夕远点足跃起,剑锋直取对方膻中,阮止成横剑格挡,面目狰狞可怖。

“好剑法。”阮止成挥剑平切,“不过对付我还差了点。”

裴夕远稳住步伐,鬼魅般的剑气呼啸而至,却被木叶剑挡下,阮止成运剑刺出,这一击乃他师承绝学——落霞孤鹜,裴夕远招架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赫连槿纵身掠出,长风剑气打中对方小腹,阮止成以剑拄地,唇角渗出血丝。

“还要打么。”赫连槿道。

“上次是本公子轻敌,不如你我再战一场。”徐孤夜道,“若我赢,你便跟我走。”

“可惜你没这机会。”赫连槿道。

“这里场地狭小,我们去外面吧。”徐孤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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