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1 / 2)

曹伽开口道:“听说范公在地方为官时,时常接济同族后辈,身上余财不多只能在大相国寺寄宿了。”

曹侑随口接道:“是啊,范公事迹众多,我等应当学习。不过有件小事不知真假,却说范公在饶州知州时,看中官妓里的一个小歌妓,离任时因这歌妓还太小,不便携行,就写了首诗给魏介公——庆朔堂前花自栽,便移官去未曾开。年年长有别离恨,已托东风干当来。魏介公心领神会,就把这小歌妓买了下来转送范公。”说完朝着曹伽挑了挑眉。

“范公也是我辈性情中人啊!”曹伽也挑了挑眉,神情有些猥琐。

“嗯哼!”曹侑故作正经,说道:“不过这只是小道消息,我等私下说说便好,切莫外传啊!”

“懂~!”

说说笑笑了一路,马车停在大相国寺山下,曹侑和曹伽下车步行上去,墨宝跟着,徐勇去停好马车。

待到范公下榻的客房前,通报了姓名,便在范公的管家引领下,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除了卧室就是客厅,范公已经在客厅等着。曹侑和曹伽快走两步上前见礼。

客套了一番后,范公问道:“曹公子此番前来有何事?”

曹侑拱手答道:“此番主要是向范公请益学问,不知范公还能在京停留多久?”

“全凭官家吩咐,老夫现下也不确定。”

“不知范公可有心国子监祭酒?”官家交代的事要先办,曹侑夹点私货,打了个直球,人家为官多年,要是弯弯绕绕反而落了下成。

范公紧紧盯着曹侑,半晌才说道:“为国量才,老夫固所愿不敢请耳。”

“范公不必心疑,官家还是有意让您留京的,只是这国子监祭酒须您自己争取。如今陈相公主政,范公应了解陈相公的性情。”曹侑缓缓答道,就怕说错引起误会,这老倔头气场真强!

范公闭目思量,没有说话。

曹侑等了一会,怕就这么结束了,就再引一下话题,铿锵说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未竟之志,尽可托付,功成不必在我!”

范公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曹侑,好似要把他瞧个通透一般。

曹侑立身端坐,被这么看着,气势虽落了下风,但心中无惧,他所说的,便是他所想的,为子孙计,为大周计。

就这么静默了好一阵,一旁的曹伽背后都出汗了,才听得一阵畅快的笑声传来。

范公又笑了好一阵,多年的郁结,好似都排空了,带着笑意对曹侑说道:“功成不必在我,好啊,好啊!你能坚定官家之心否?”

曹侑暗暗松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太子活泼好动,身强体健,只是现下还小,需要官家保驾护航。为子孙计,纵有些荆棘,为父者,当无所畏惧!”

范公眼里光芒越来越亮,右手握成拳也越加用力,直至颤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托你转告官家,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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