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慢性风湿心脏病65（1 / 2）

一九七三年三月，我的大哥，突然以“母亲病危，速回”的加急电报，重新把我个不争气的不孝之子，召唤回到万般想念的广西容县的老家当中。

不堪回首！打自我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并且害得老外公三代祖传和七十多年中医临床经验横遭失传！特别是因之害死外公的时候开始，我被亲戚们气恨交加，以及被迫无奈的父母，直接赶出家门，已经有四年了。

记得当年，由于我背负着“害死外公”的思想重负、无法解脱，逐渐陷身脑筋迟钝的形同痴呆颓废之后，同宗三叔为了挽救我，为了让我远离继续颓废之地。他们趁着农场招工之良机，毅然让我于一九六九年冬天，报名参加同样是“种田闹革命”的廖平农场“听天由命”去了。

而今，当我的双脚，重新立足日夜思念、无颜回顾，但又必须面对的家乡土地之际，无数双原本相识或似曾相识的怪异目光，连同人们惊诧的窃窃私语，突然一传十、十传百地汇聚到，我那依旧是特别黑瘦的身上。

面对家乡人窃窃私语的“当年威风八面，如今不成人样喽”！我心知，伤后的过度服药和时日长久的日晒雨打，变得黑不溜啾、只剩一副骨头架的人儿嘛！大约无须掩盖，家乡人们揣测“受尽苦磨”的皮黑骨头瘦喽！

唉！为了尽快赶回家中，早一点看顾病危的母亲。为了“容易脱身”，我干脆抬头雀跃、故意造作地快步从纷纷让路的大街当中，如风飞过。

“喂喂喂！大家快来看呀！我们这位捧着国家铁饭碗的农场工人嘛！是不是要比我们在家种田，还要辛苦啵？！”

“是呀！以前那个‘人见人爱’的宝贝坯、靓小伙！就算变成痴呆废的空会傻笑，都还没有今天这么怪！这么傲！不理人呀？！”

是的！天天不停的翻山越岭，难免有被刺划破，野草割伤，石头擦碰，甚至跌伤而外露东一块、西一条伤疤印痕。连同两年一而再的深重磨难，一概都明明白白、毫不掩饰地嵌刻于头面四肢上。难怪家乡人产生误会！

唉！家乡人不了解情况！我乐得装糊涂、任凭家乡人笑骂的跨进家门之际，就看见工具乱摆的家中乱套了。我不觉一阵心酸，赶紧颤声喊道：

“阿爸！阿妈约！您们的不孝之子‘阿坡六’！回来向您们请罪了！”

其时正在陪同父亲，一起呆坐家中的兄嫂弟妹和众多侄儿、侄女们，以及好几位亲戚与隔壁老人家，闻声全都一窝蜂般涌到屋厅的大门之外。

但是，当他们猛然看见我那全身皮肤、黑到吓人地站立门楼之下时，全都呆若木鸡一般，杵在那里。任何盼望已久的冲动，以及脸上昙花一现的闻声惊喜，或者是忧思悲恐惊，瞬间没影。更无一人、上前搭话。

凝神良久，我那形同慈母一般的大嫂，终于回过神来。她急步向前，伸手接过我的行李。不过，她还是哭笑不得地对我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