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不我待(1 / 2)

1977年高考,先报名填写志愿,政审一遍,再颁发准考证。

12月10日早上,曾骅揣着着准考证,背着军绿书包,骑着自行车,跟丘世中和丘盛华一起,来到考场,北都二十七中。

下车,进校大门,拿出准考证,让工作人员检查一遍,再被放进去。

校门进去,路中间摆着一块长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热烈欢迎参加一九七七年高考的战友同志们!”

三人把自行车推到车棚里锁好,转身去找自己的考场。

操场上到处都是人,有在大声背诵语文课文的,有的念念有词背数学公式的,也有只是围着操场绕圈子快步走的。

考生年纪不一,有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的,也有三十多岁,满脸胡茬和沧桑。

跨度非常大。

有穿着灰色、蓝色衣服的,也有穿绿军装和蓝色警服的。

曾骅、丘世中和丘盛华顺着指示牌,来到第二教学楼。

楼前有个木制的公告牌,贴着好几张纸。围满了人,考生们在上面寻找自己的名字和考场。

三人挤进去,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考场。

曾骅是理工科,在第一教学楼三楼302号教室。

丘世中和丘盛华是文科,分别在第二教学楼二楼201和三楼203教室。

“姐,哥,加油!”

“骅子!加油!”

三人互相打气,然后分手,奔赴各自的考场。

走到第一教学楼,时间还没到,曾骅跟其他考生一起被工作人员拦在外面。

看着旁边有位男同志,戴着黑边眼镜,额头上的皱纹跟黄河一样,大大的一个“几”,看上去起码三十岁了。

黑边眼镜看到曾骅,主动开口问道:“同志,你是考理工科的?”

“是的,你也是?”

“是的。你是哪个单位的?”

“北影厂。”

“北影厂...?哦,拍电影那个?”

“对,你呢?”

“我是北都市无线电三厂的。”

“哦。”曾骅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问他到底多少岁。

叮铃铃,预备铃声响了,工作人员放大家进去。

哗啦啦声响,接着是吱嘎吱嘎桌椅移动的声音,然后是老师的声音。

“战友同志们!请核对好自己的准考证,考室、座位都对好了,不要走错教室。”

过了十分钟,叮铃铃声响。

“现在开始发放试卷,大家先把自己的名字,准考证号填上去,千万不要写错了。不要开始答题,等正式开考铃响再开始答题。否则的话,视为违反考试纪律。”

大家都老实地先把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填上去,把笔放下,翻看起卷子来。

有的窃喜,有的发愁。

曾骅不喜不悲,平静地如古井映月。

五分钟后,叮铃铃声响起,正式开考!

像是听到了发令枪声,大家抓起笔,沙沙地写了起来。

曾骅不慌不忙地从三支钢笔里,选出看上去最顺眼的,最祥瑞的一支,苍蝇搓手,搓得双手发红发热,这才开始答题。

刷刷,一个小时不到,答完。

检查了两遍,没有问题。

交卷!

同学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难道这位还想延续F4时期的风格,当个白卷英雄?

监考老师看到曾骅卷子上密密麻麻的答案,知道这位深藏不露。

四门功课,语文、政治、数学、物化,两天考完。

上面知道这一次考试比较仓促,所以给出的考试时间非常长。

考完后,曾骅把这事抛在脑后,全身心捣鼓起他的“巨著”小说来。

说白了,他的作品,剧本、儿童文学、诗歌和小说,都是从以前拉片时的电影画面里扒拉出来。

虽然他写文案把文笔练得还不错,但是要把画面转化成文字,尤其是转化成非常严肃的长篇小说,那就需要多费功夫了。

每日每夜,曾骅把全部身心都放在打响伤痕文学的第一枪。

我年轻,但我也可以伤痕,嗯,只要能赚钱。

遇到卡文,曾骅就顺手写两篇儿童文学和一篇科幻小说。

《皮皮鲁和鲁西西》、《舒克和贝塔》、《侏罗纪公园》。

没错,是《侏罗纪公园》。

曾骅写道,话说某西方国家,万恶的资本家为了培育出如山一般高的肥牛山羊来,从琥珀里一只蚊子提取出恐龙血,然后利用基因技术克隆出一只恐龙。

说是科幻小说,却被当做儿童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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