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朋友（2 / 2）

“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是肉票，你是绑匪，你我理应是敌人，你和我交朋友，就不怕大寨主不高兴吗？”事后冷静下来以后，赵兴觉得喜子主动和自己交朋友，这件事有点儿奇怪，他担心喜子是大寨主派到自己身边的卧底，因此才有此一问。这里是土匪窝，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赵兴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喜子是聪明人，听出了赵兴的话外之音，他翻动了一下烤鱼，说道：“王兴兄弟，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是什么吗？”

“什么？”赵兴好奇地看着喜子。

“妖孽！”

“妖孽”，赵兴重复了一遍，隐约猜到了喜子的想法。赵兴微微一笑，问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三天就能学会说话，这是人能做到的吗？不是妖孽是什么？我愿意和你交朋友，这就是最大的原因。至于大寨主那里，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你说过，你会帮我们赚很多钱，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所怀疑，但现在我信了，因为你不是人，你是妖孽，不可以以常理度之。等赚了钱，大寨主不但不会杀你，还会重用你。”

实际上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如果赵兴得到大寨主的重用，那喜子作为赵兴的朋友，自然能得到许多好处，这才是他愿意和赵兴交朋友的根本原因。喜子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讲，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赵兴也听懂了。虽说这个理由比较功利，但人活着就要穿衣吃饭，谁又能远离功利二字呢？除了父母，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交朋友也一样，总要图些什么。对于现在的赵兴来讲，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已经很不错了，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知道喜子不是来当卧底的，赵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问道：“你就这么对我有信心？”

“当然有信心，因为你是妖孽呀！”喜子笑着说道。

“你见过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妖孽吗？要说妖孽，你浑身没有二两肉，可比我像多了。”赵兴放下戒心，开始挖苦喜子。

“来，为我们两个妖孽能成为朋友，干了！”

“干！”

火有点儿小了，赵兴想添些柴，他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柴堆旁，伸手抓了一根树枝。抓到树枝的一瞬间，赵兴感觉有点儿不对，手里的树枝凉凉的，还有点儿滑。赵兴条件反射般地把手抽了回来，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小孩胳膊粗的一条大蛇已经缠住了他的手腕，蛇头猛然抬起，冲着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啊，蛇，救命啊！”赵兴生来胆小，连毛毛虫都不敢碰，突然见到一条蛇缠在自己的手臂上，吓得声音都变了。

喜子赶紧跳起来，冲到赵兴身边，看了一眼，说道：“一条乌梢蛇而已，又没有毒，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赵兴带着哭腔说道：“快把它弄走。”

“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真没出息！看我的！”喜子捏住蛇头，把蛇从赵兴的手臂上取了下来，说道：“运气不错，今晚又多了一道下酒菜。”

“还能不能有点儿人性了？我都被蛇咬了，你还想着吃。”其实还真不能怪喜子没人性，对于山里的人来讲，被蛇咬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赵兴本质上还是一个现代人，与古人的差距还是有点儿大。

“虱子多了不痒，你身上都那么多伤了，还在乎多这一处？”喜子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在蛇头上，把蛇头砸成了肉泥。

“没人性的家伙，你确信这条蛇没毒？”赵兴问道。

“怎么，你希望它有毒？”

“我疯了，我希望他有毒？”赵兴情绪激动，声音有点儿大。

“不懂了吧？是不是被毒蛇咬了，看伤口就知道，来，我来教你！”喜子抓过赵兴的胳膊。

看到伤口流血，赵兴急切地说道：“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说不好吗？”

“伤口必须得看新鲜的，处理完了还怎么看？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喜子一脸的不在乎。

“好好好，你赶紧说。”对喜子的态度，赵兴也很无奈。

喜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毒蛇他有毒牙，又细又长，像针一样，因此被毒蛇咬了，伤口一般会有两个小眼，非常深。”喜子用手挤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你这个伤口，明显没有小眼，肯定不是毒蛇咬的。不过即使不是毒蛇咬的，也不能大意，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免得感染。你自己把血往外挤一挤，然后再用清水冲一下，我去帮你弄点草药。”

包扎好伤口之后，喜子把那条蛇也烤了。吃完之后，两个人各自回去休息。

赵兴躺在炕上就开始感慨命运的不公，中午刚被黄家兄弟打，晚上又被蛇咬，旧伤未复又添新伤，这悲惨的命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