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堂论道14（2 / 2）
“你笑什么！好笑吗？”发现郎西也笑的时候，那皇子指着他怒吼，嚣张无比。
老者立即石板拍桌，大声说道：“安静！”那皇子才心有不甘的坐下来，那情形，刚才要不是这老者说话，他似乎要冲上去把郎西揍一顿的感觉。
郎西冷笑一声，看着对方，炼气境巅峰，以皇家这么好的修炼资源，十九岁才这个修为，要么就是天赋很差，要么就是酒色掏空了身体和时间。
比郎西强很多，打不过，但也无惧！都是读书人，对方敢在教室里动手？
“苏黎，你说，什么是人道？”老头指名，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略有名声。
一名华服男子起身说道：“父子、夫妇、兄弟、君臣，各得其所，乃人道也......。”
娓娓道来，说得有模有样，还算是有点才学。
人伦，即为人道，君臣，各得其所，隐喻着为臣者，要遵从的为臣之道，为君者，要行君子之道，做个仁君，行人事，各有各的行为规范。
老者点头，这是赞许，看来这个答案，他觉得不差。
他姓苏，应该是皇城四大家族之中的苏家之人，祖父苏元昌，曾官拜右丞。
“林笑笑，你来，你说什么是人道？”老者目光又看向另外一名华服男子，那男子的座位，就在郎西的隔壁，一尺之遥。
林笑笑，这名字有点意思，也非常符合这男子，他一起身，立即一脸笑容，眼神自信，看样子，早就想站起来变现一下了。
“人通仁，人道，即是仁道，仁以人为心，道以义为源，以人为本、为源、为心，兼相爱的仁道，即是人道！”华服男子满眼自信的光芒。
老者大赞，不停点头，表情十分满足，还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山羊胡。
林笑笑，这个名字郎西也记下来，但立即感觉到不妙，因为，那老者的目光，正看着他。
立即避开老者目光，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叫我！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老者看着他说道：“你，你来说说，什么是人道？”这家伙，新面孔，不知道几斤几两，试试一下，摸摸底。
“我？”郎西指着自己，左顾右盼，这个方向，确实只有自己，没有其他人了
老者：“对！就是你！”
“对，就是你这个乡巴佬！哈哈”有人喊道，立即众人附和，嘲笑声响起！
众人起哄，等着看他出丑，这些皇子眼里，郎西是个粗人，这些东西，懂个屁！
不假思索，郎西起身之后，说道：“匡正人心，以己为楷模的传承之道，即是人之道！”
匡正人心？
“继续说”老者似乎有点兴趣。
郎西嘴角一翘，继续说道：“人道，政为大。夫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而正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君不为正，百姓何所从乎！”
说到这里，老者眉头微皱，环视众人惊讶的表情，说道：“这话，如果传到圣上哪里，你说，会不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呢？”
郎西笑着说道：“不会，慕容恪不是...”
“咳咳”老者赶紧打断他继续说下去，这慕容恪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之前的说法或许不会治你罪，但直呼当今皇上的名字，不治你才怪呢？
郎西立即明白，连忙改口说道：“当今圣上，一代明君，气度恢弘，况且，学生说的是忠言，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若是因为说了几句话，掉了脑袋，慕容国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士了，京城也不会有今日的繁华。”
这话似乎说得没错，老者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又怎么得知，你说的是忠言？”
郎西笑道：“喜名者必多怨，好与者必多辱，兼听则明！”
那老者也笑道：“那也证明不了，你刚才的话，就是忠言啊！”
两人突然就杠上了，这老者好像有点纠缠不休的感觉。
嘴角一撇，郎西说道：“我已经证明了啊？”
老者一怔，证明了？你只是说了人喜夸赞及褒扬，什么时候说你的话，是忠言了？
“如何证明的？”老者又继续问道。
郎西指着自己的耳朵，笑着说道：“因为逆耳啊！”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笑停之后，竖起大拇指，“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说得不错！有种！你应该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当然指的是在座的皇子皇孙，这些话，肯定会传出去，有没有添油加醋，那就不好说了。什么朝代都是人言可畏，皇城更是如此。
郎西眼珠子左右看了一圈，一脸藐视的表情，咧嘴一笑：“一群草包！无惧！”
老者这次什么都没说，憋嘴一笑，对着郎西，竖起大拇指！你牛逼！
至于其他人的脸色，郎西看都没看，只感觉脸上有数道火热的眼光聚集在脸上。
这种场合怼人，真爽！一个个猪肝色的脸，憋着！有劲啊！这时候真想喝点小酒。
正在郎西一脸陶醉之时，老者突然问道：“如何匡正人心呢？”
这下到郎西一脸懵逼了，这老头，怎么没完没了了，不懂得适而可止的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要尊师重道，这话，必须要答，成年人不能小孩子脾气！哦，不对！我还没成年呢，那就尊老吧，长辈的话，也要答，怎么都躲不掉的。
胸中有招，无畏！这段时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
“当年，圣上要召书三全花魁梅三娘入宫，有意册为宾妃，国士曹侯熹写了一副字帖，《以境明身》，言其利害，其中有句话“天道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形，人道乱而夷狄禽兽不得其情。”圣上看了之后，幡然醒悟，此事作罢。并下旨明令，官者，不入烟花之地，才有了今日官场的一股清流。”
老者眉头又皱起来了，心里嘀咕着，你举例就不能换个人？非得是皇上？真要说出什么不敬之词，万一皇上不搞你，搞我怎么办？
梅三娘，原名：梅青青，他记得，这个号称是慕容国有史以来最美的花魁，出身青楼，但诗书画艺样样精通，貌如天仙，皇上只是看了一眼，念念不忘。
曹侯熹人称：曹书圣，一生著书无数。三朝在位，为国元老，经过那事之后，被封为国士，也是慕容国仅存的最后一名国士，皇上对他都恭恭敬敬称呼老师。
“上梁不正下梁歪，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谁来约束这个上梁呢？靠其自律？无疑，这是在赌，把一国之运堵在一个人的身上。”郎西继续说着，但老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这个上梁，谁都知道郎西指的是谁。
“这个世界，官逼民反，不存在，都是靠实力说话，但万一某天，有强敌入侵，强权失势，人心就显得十分重要，这时候再收拢人心，那就晚了。”郎西继续说道。
老者越听脸色越糟糕，你这小子想说什么，这种话，你都敢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有人道，这个人道如何走，是不是应该有法？国士曹书圣，一生谏言无数，可惜，还是老了，考虑得太多，怂了！”郎西越说越来劲了。
我怂了？
老者疑惑地看着郎西，刚才的话还没消化完，突然又蹦出个问题？我哪怂了？
看向郎西，奇怪地问道：“此话怎讲？”
郎西笑了笑，说道：“人道乱而夷狄禽兽不得其情，人道如何能不乱，以他的智慧肯定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是没解法，只是没胆去推而已！他在后期所著的《君人事道》，有说到“政之道，在于君，君之意，在人道。”这条道，怎么走，他没说，为什么没说，我觉得啊，他是怂了！怕说出来了之后，影响到个人，或是家族利益！”
老者沉默了！就像被戳中心中不悦，他只是读书人，不是强者，只能是谏言，这小子说话没大没小，但是句句在行，指出问题所在。
老者突然不服气地问道：“你见过曹侯熹吗？凭什么会这么觉得？”
郎西双手耸肩：“我没见过，但他的书，我都看过啊！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啊！他的笔锋越来越钝，后面写的书，文笔再也没有之前那般锋利了！”
讲堂之中立即传出笑声，这个比喻有点意思，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那老者一阵黑脸，欲张口大骂，可是一张嘴，理智又战胜了愤怒，话题一改，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暂时就先这样，休息一会！”
猪？想到这里，老者胸口堵得慌，气都有点不顺！干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