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以五问诘大臣状62(1 / 2)

可能永永远远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

京师街头巷尾沸沸扬扬,广泛流传着一首无名诗,其中有这样两句:“伯仲难分实昏庸,应天野合真三司”。

王尧臣天圣五年(1027)进士第一,字伯庸,应天府人士,又是当朝三司使,分明有人暗中编派谣诼,恶意诋毁中伤。宋夏开战以来,一直在西部边郡任职,年初刚刚回京出任三司使,主持朝廷财政。

战后的大宋王朝,所谓“三司蠹弊已深,四方匮乏已极”。为了匡救时弊,王尧臣不避嫌怨,不徇私情,勇于以身当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罢免了副使、判官以下不能胜任职责的官吏十五人,重新制定财政纲目,使三司工作焕然一新。

但是,王尧臣的新政动了别人的奶酪,引发嫉恨、不满,于是就有人制作无名诗蛊惑人心,除了上面的两句之外,其余简直不堪入目,令人发指。

欧阳修立即上“论禁止无名子伤毁近臣状”,请求仁宗特降诏书,禁止臣僚妄造阴私语言,凡有转相传播的、一律追究来源,严加惩处,以保护忠良。

仁宗批准了欧阳修的奏章,张榜悬赏,追查无名诗由来,高压之下,流言蜚语顿时销声匿迹。

接下来的一场风波,是围绕与西夏的战和之争书写的。

西夏大臣如定聿舍、张延寿来到汴京,与宋廷协商议和条件,引起了朝臣间一场激烈争论。

当时,欧阳修来京就任谏官时,正好遇上宋廷与西夏初议和好。在契丹使的撮合下,西夏派遣使者贺从勖来宋廷上书通和。宋朝派遣邵良佐出使西夏。邵良佐回朝时,西夏大臣如定聿舍、张延寿随同出使宋廷。

如定聿舍、张延寿代表西夏向宋廷提出大大小小十一项无理要求,如增加“岁赐”银绢茶、割让土地、西夏对宋不称臣、自立年号等。

欧阳修认为西夏得寸进尺,完全没有和谈诚意,他上奏“论乞廷议元昊通和事状”,请求仁宗召集文武百官慎重讨论,要深思远虑,不要落入敌人奸谋。

他还上“论西贼议和利害状”,更是旗帜鲜明,明确表态反对屈志辱国急于求和。

欧阳修一针见血地说:“目前急于求和的人有五种:不忠于皇帝的人,无见识的人,奸邪小人,疲兵懦将和陕西的老百姓。其中前四种人的话都不值得听用,惟有陕西百姓久战困乏,盼望媾和,值得朝廷注意,要适当采取宽抚措施,安定边境民心,但不可因此而屈志求和。”

西夏使臣如定聿舍抵达边境前夕,朝廷有关官员准备隆重接待。欧阳修认为过分礼遇,只会助长西夏使臣的傲慢无礼,损害宋廷国威。他上书请求朝廷对西夏使臣不赐御筵,不派官吏陪伴,将使者安排在驿馆,不急于理会。用这种故意冷落的方法,挫折对方的傲气,显示我朝廷并非软弱可欺,这才有利于和谈进行。

欧阳修特别感到义愤的是,西夏使臣在上呈仁宗文书中,要求将元昊的名号“兀卒”改译成“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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