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艺术遍地（2 / 2）
查克叶格略微低头，作别的同时，也表示对麦乐的感谢。
麦乐领着商队，往城内右边的主干道而去，负责保卫货物的护卫们也都各自结清报酬，四散离开。
一阵风吹过，将叶乘风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你们是不是又说了个新地方？”刚才叶乘风隐约好像听到，麦乐和老查克的对话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地点。
“是的，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艺术王国的国都，萨伦圣城。”
“萨伦圣城？去那干嘛。”这对叶乘风来说，又是一个新鲜的地方。
只不过跋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有这么多人的地方，叶乘风多少有些倦怠感。
“找人啊，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我带你出门见见世面，你陪我到艺术王国来找个人。”
查克叶格从包中拿出一个水瓶，先是递给了叶乘风，叶乘风摆手拒绝后，又自己痛快地喝了满满一大口。
“有水喝的日子，又是美好的一天。”查克叶格抹了抹嘴角的水滴。
“咱就不能先在毕加城先待几个月？”叶乘风大喊道。
无视叶乘风的请求，查克叶格也不管叶乘风答应与否，自己继续朝主干道走去。
叶乘风站在原地，先是抬头四十五度角，坚挺着双眼盯着明晃晃的太阳，试图用眼睛和太阳较劲，也不知是较的什么劲。
但很快，对抗着刺目光线的叶乘风又耷拉下来，似乎是有些泄气。
“啊——，走就走，我叶乘风向来说一不二的。”猛然抬头，叶乘风最后扫了一眼太阳。
目光重新看向老查克稳健迈步的背影，叶乘风有些赌气般地自言自语一句，最终还是默默地跟上了老查克的步伐。
走在前面，收起水杯的老查克，嘴角微微翘起。
从毕加城的大门走进来，一路上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人分列在街道两旁，都是叶乘风未曾见识过的人种。
“噗噗”的声音从街道左侧传来，还伴随有奇怪的味道。
“那是，蜥蜴人，这家伙在干嘛？”
叶乘风左手边，一个背后长着尾巴的人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在大庭广众之下，端坐在马桶上，盯着过往的路人目不转睛。
“他在拉粑粑啊！”叶乘风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捂住了嘴鼻。
“不用大惊小怪，你可以在艺术王国里看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以及任何你想不到的。”
听到叶乘风略带惊讶的声音，查克叶格觉得有必要给叶乘风打一剂预防针。
“蜥蜴人，类人种，最显著的特征是身后有一条可以随意控制的变色尾巴，头颅普遍更加瘦长，宛如葡萄般大的眼睛也十分吸睛，这为蜥蜴人眼球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提供了充足空间。”
查克叶格此前就给叶乘风介绍过许多其他人种的特征，所以叶乘风才能一眼就说出蜥蜴人的名字。
现在有了实际的样板，查克叶格再次给叶乘风讲了一次，叶乘风点点头，又看向另一边。
一个背生双翼的人，正拉着一个人形石雕，在自顾自地跳舞。
“背生双翼，鹰人，话说他这是在做什么？”
下一秒，叶乘风明白了什么。
“那可是石头啊？”叶乘风只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说说鹰人的特征，看你忘了没。”
查克叶格神色平静，周遭的光怪陆离并未给他带去多少情绪上的波动。
“鹰人，类人种，背后生有双翅，这是鹰人们能自由遨游天际的立身之宝，夸张的大鹰钩鼻则是鹰人们区别于普人的又一显著特征。”
“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有压力。”叶乘风还不忘自夸了一句。
“记忆力不错，一字不差。”
叶乘风确实有自夸的资格，刚才叶乘风一字不漏地复述了查克叶格当初给他介绍鹰人时的话本。
“那当然了，我叶乘风的本事可多着呢。”
同样走过毕加城区的主干道，叶乘风和查克叶格的反应迥然不同。
查克叶格一心盯着前方，只有初次到来的叶乘风，眼睛和大脑飞速接收着从未见过的画面和信息。
除开普人，街道上数量最多的就是乌龟人和兔人，有不少乌龟人和兔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在街道上或是来回巡查，或是定点站岗。
这部分巡查和站岗的乌龟人和兔人都隶属于龟兔不赛跑公司，主要负责城内的治安管理。
一路走过去，大街上各式人种都有，最让叶乘风感到新鲜的，都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的这些类人种。
最让叶乘风感到惊讶甚至震撼的是，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大街上做着各式各样天马行空的事情。
说天马行空其实都有些抬举这些人，就拿叶乘风最开始看到的蜥蜴人和鹰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逆天行为。
至少站在叶乘风的视角和人生里，他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在大街上当众做蜥蜴人和鹰人做的那种事情的。
这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光怪陆离的场景在城内随处可见。
逆天的人独自逆天，来往的行人各自奔走。
赞叹与批评，惊讶与麻木，驻足观望的观众们对逆天之举各有不同的声音，没人对这般场景感到不适，更不会有人对此感到排斥。
在叶乘风看来的这些逆天之举，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艺术的一部分。
在艺术王国中，最被允许和尊崇的，也正是艺术。
老查克对他说这就是艺术，叶乘风却只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准确的说，亲身游历于这样的场景，叶乘风只觉得荒诞不羁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叶乘风的情绪也如同过山车一般，从一开始的新奇兴奋转变到现在的不适和沉闷。
“习惯就好，过两天就能出城了，之后到萨伦圣城就会好很多。”感受到叶乘风情绪明显发生转变，查克叶格还是安慰了一句。
“没事，我能适应。”
不知是为了让老查克安心，还是叶乘风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叶乘风眼神坚毅。
“能适应最好，环境很少能有和人讲道理的时候。”查克叶格拍了拍叶乘风的肩膀。
在这艺术遍地、同样也是荒谬遍地的场景中，一前一后的两人不再说话，一步步地朝着萨伦圣城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