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兵（2 / 2）

“说骑兵比战车强，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纵观古今，那北方胡人与我交战，向来是败多胜少，先君何以能够击败代郡和荏地的胡人，不是战车比骑兵强，难道是因为我赵人比胡人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

赵成说到这里更是来气：“大王也是胡闹，学什么胡人建骑兵，我赵国又不是没有骑兵，那些胡人骑兵在战场上什么样难道我不清楚吗？要是他们真的有用，前些年怎么会被秦国所破。”

赵成说的是六年前，也就是赵王十三年（公元前313年）时，如今的秦国右相，当时还是将军的秦将樗里疾，在蔺阳大破赵庄，连赵庄本人，都为其所掳。

等到赵庄被赎回来之后，谈及为何作战失利，他便说是由于那些胡人骑兵生性奸猾，不听将令，致使延误战机，乃有此败。

自此之后，朝中众臣大都认为胡人骑兵，难堪大用，进而对于组建骑兵一事，便更是兴趣缺缺。

等到后来肥义与赵成就到底应该训练骑兵，还是训练战车一事展开争论时，朝中大臣虽然碍于肥义面子，明面上没有直接反对，但暗地里，都觉得是因为肥义是胡人后裔，所以才大力宣扬骑兵的好处，故而大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年前宫里传出风声要进行名为胡服骑射的改革，这才让人们重新审视起这件事，可由于前车之鉴，众人普遍对于骑射一事都报以不看好的态度。故而争论的中心，还是在于改穿胡服一事，认为它有违礼法。

至于赵成心里怎么想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赵成听着赵成得到话，眼里逐渐泛起精光。

今早和肥义谈论过之后，在他的心中，说服赵成的重点，就已经从如何劝说他同意改穿胡服，变为了让他认同骑射比战车更优秀这件事上。但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终究还是有待考证。

而如今来看，他之所以反对改革，确实就在于组建骑兵一事。

那接下来的重点，就在于如何证明骑兵确实强于战车这件事上了。

想明白了这些，赵章脸上才终于放下心来：“叔公说的是啊，听肥大人这么说，小子也是与他据理力争，可肥大人根本不听，因而我与肥大人打了一个赌。”

“哦，打了什么赌？”此时的赵成，经过方才那番话，心情也是平复了下来，听到赵章如此说道，也是好奇了起来，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与肥大人打赌，我与他各出一卒②人，他那一卒为骑兵，我这一卒为战车。双方交战，倘若是战车胜，则他再也不提训练骑兵一事，并且亲自前去说服父王取消训练骑兵之策；反之，若骑兵获胜，我则全力支持他组建骑兵一事，并且要设法让叔公同意此次改革。”

说到这，赵章语气讨好地对赵成说：“叔公也知道，此次赌斗是我私下与肥大人约定的，因此不好去向父王借兵。但我手下，又没有擅长车战的军士。因此，小子此来，便是希望向叔公借些人马，去与肥大人赌斗，也好让他知道，叔公才是对的，让他趁早打消训练骑兵的念头。”

说罢便起身对着赵成长鞠一礼。

-----------------

①，望闻问切是扁鹊(公元前407—前310年)发明的，最早源于其所著的《难经》第六十一难。但私以为扁鹊应该是总结了这四种方法，在这一时期应该已经被医者广泛应用了。

②，先秦时期，一万两千五百人为一军，有军将；二千五百人为师，有师帅；五百人为旅，有旅帅；百人为卒，有卒长；二十五人为两，有两司马；五人为伍，有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