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叶障目，窥见漏尽通41（2 / 2）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燃心微弱的呼吸声和心法口诀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旋转、沉淀，回响。

“通神六妙，妙法自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宫殿中的燃心如同如同一尊入定的佛像，一动不动。

他的面容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时间，在他的修炼中悄然流逝，他的心灵在六妙神通的修炼中逐渐变得澄明透彻。

起初，菩提天地的变化，燃心恍若未觉。

在第三十年时，他将天眼通修炼至更高境界，

禅坐之时闭眼能看到了菩提树下花开花落、季节更迭，有只白虎时不时目光看向此间，发出呜呜的思念吼声。

第四十年时，天耳贯通，听到现世微风拂过，传来万物低语。

第五十年时，神足贯通，他的肉体能够自由地穿梭于万物之间，就连神魂出窍亦能运用神足通遨游四方。

第七十年时，习得他心通，感知变得敏锐和深邃能，能察觉他人的心思和情绪，识破世间的谎言。

第九十九年，深秋之际，菩提叶落。

这片叶子被风吹打飘零，被身在云武宫中的燃心以天眼通感知。

燃心注视着这片叶子，看到其脉络涌动，出神之间叶子已然遮蔽了自己天眼。

“一叶障目，不见万物。”

有佛音自耳边低语，他心通连接菩提叶子产生共鸣。

他任由心、耳、足、眼与叶共舞，霎时，他于时间流逝中暂缓，探触到叶子从生长到凋零的深邃脉络。

不知过了多久，那片菩提叶，轻盈地飘落在沉睡的白虎头上。白虎在梦中慵懒地伸了伸健壮的爪子，轻轻一拨，便将叶子从头顶挑落。

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静静地躺在了地上，而白虎则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燃心的意识这一刻如菩提叶般轻盈揭开而回归，睁眼时已有所悟。

云武宫中百年一瞬，而一叶之中，亦有大千世界一瞬万息。

所谓漏尽，指的是时间。

九十九年时间，他终于窥见了一丝漏尽通的奥秘，能够在时间流逝中暂缓自己的步伐。

虽然只是很短暂甚至不足一瞬，但已然是一招大神通。

燃心走出云武宫，来到菩提树底部，抚摸了几下睡梦中的白灵。

旋即走至灵潭边上，注视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又是百年即过，我都快忘记自己为何要于此苦修。”

燃心双手伸入灵潭之中，顿时一阵刺骨寒意传遍全身，他洗了一把脸，然后回到睁眼回到现世之中。

他于树底下起身，飞至半空，天眼通所视之下，

只见几百米开外，有一年轻人驾着牛车往自己这边赶来，而且还一边招手，嘴里在喊着：

“大师，你速度太快了，等等我！”

嗯？这人是谁来着，好生眼熟。

他两指微点太阳穴，浮现起了百年前记忆，“这是镇妖司小卫知秋一叶，我来此是为了杀妖提取精华。”

待到事物都清晰回忆起时，燃心慢慢降落到山脚，这时知秋一叶也已经驾车赶到。

“大师，此地四妖分别是血纹豹妖、黑石狼……”

燃心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知晓。”

知秋一叶诧异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燃心手中禅杖顿地，嗡的一声响动。

四只死去的妖躯自山间各处浮起，叠落至知秋一叶牛车之上。

“杀的时候，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