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37(2 / 2)

新荆:“……药?”

章惇道:“对。你难道这会儿又不头疼了?”

新荆愣了愣。他确实感觉头晕目眩。

既然头晕不适,那吃药就是对的。既然药是王雱买的,那应该没什么不妥……

章惇亲切地拍他的肩膀,端着碗,道:“官人,该吃药了。”

……

曾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桌上四个酒碗变成了四个空碗,他现在看章惇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白日行凶的鬼。

章惇无视了曾布的视线,兀自晃了晃酒壶。吕惠卿忽然道:“够了。”

“是我自己要喝。”章惇看向他,笑道,“这酒确实不错,不知道下次再碰到得到何年何月。”

章惇:“吉甫兄再来点?”

吕惠卿冷冷道:“不。”

“金樽清酒斗十千。”章惇长叹道,“真是可惜了。”

章惇回到新荆身前。年轻的同僚此刻已经有些意识昏沉,他得趁着人睡着之前问点问题。毕竟费了这么大功夫,回头新荆如果真要找他算账,他也逃不了。

“玉成兄,”章惇轻拍新荆的肩膀,道,“你还好吗?”

新荆迟缓地看着面前某个地方。他现在甚至不觉得头痛,倒像是整个人都被浸在了热水里,心跳极快,呼吸短促,持续地燥热流汗。周围雾气蒙蒙,而天地缓慢旋转。

“倒也没别的事。”章惇循循善诱,道,“王相公之前也派人去了解河北路的青苗事宜,但去的人都畏惧韩琦,带回来的信息掺了水分。你从秦凤路来京,要经过河北路,以你所见所闻,到底有没有骚乱?你察访秦凤,并非察访河北,但兄弟们几个私下聊聊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也随便一说。”

新荆:“……没有。”他一旦开始思考,就又感觉头疼,忍不住皱眉,“你们是不是没考虑地方上有人,会为了对抗新法而故意滋扰百姓,让他们生事……”

曾布看向章惇。章惇对这个回答也有些意外。

实际上新旧党确实还没对抗到这个地步,新荆在醉意之下,说出来的其实是未来的东明县事件。

他确实是喝多了。

“撇开故意生事的那部分。”章惇想了想,又道,“河北路还算太平吗?”

“青苗的话,在南方会顺利得多,但不至于让北方生变。”新荆内心挺欣赏这个问题,他也曾考虑过为何保甲法在南方遭遇抗议,在北方倒是顺利得多,和青苗正好反过来。“……子厚用心了。”

这回轮到章惇一怔。他忽然感到了一丝异样。他好像是在用王安石给他交代的任务——“去想办法了解河北路真实的情况”——为挡箭牌,去折腾王安石本人。

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曾布则没有那么敏锐,他脑子里回旋的其实是刚刚新荆说的他跟王雱没有兄弟关系的事。

曾布知道王安石有时候会给章惇下任务,但他觉得章惇最近实在是有些急功近利。就算韩琦像座火山一样即将爆发了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王相公顶着呢。如今这样逮着自己人刨根问底,还不如把文彦博抓起来,打一顿狠的,问出来的肯定比这多。

欺软怕硬啊!

他趁着章惇发愣,连忙凑过来,对新荆问道:“你觉得条例司里谁最帅?”

他立刻收到了章惇和吕惠卿一起投射来的鄙夷的视线。

新荆愣了愣,道:“元泽。”

曾布失落地看着他。

曾布挠了挠头,道:“前段时间听说,王相公和程颢聊天,王雱披散头发,赤着脚,穿着女装就出来了,有这回事吗?”

新荆怒道:“一派胡言!!”

曾布立刻道:“我又听说,官家欲效仿汉代赵飞燕、赵合德事,让你们兄弟二人都去了宫中过夜……”

新荆一手抓住他的领子拽着站了起来,因为震怒到极点,双唇发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曾布惊恐申辩道:“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有人传言,你们兄弟二人今天一早从宫中出来,听说还是守门人亲口说的——”

“没有元泽!”新荆怒吼道,“昨天夜里在紫宸殿留宿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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