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蒙钱62（1 / 2）

蒙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一直压在胳膊上的脸颊，勉强清醒过来。

此时，店里已经点起了油灯，外头是深青色的夜幕，气温较白天低了一些，晚间的微风带着几分入秋的寒意。

散客们走得差不多了，掌柜坐在柜台发呆，脸上挂着惺忪的睡意，百无聊赖地等着打烊。

蒙钱扫了一眼仍然坐在身边的方海。

方海在桌上摆了一根蜡烛，烛光照亮他清秀的面庞。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读书，并没有因为蒙钱的清醒，而转移注意力。

蒙钱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书籍，上面整页都是符文，看得人眼花缭乱。

“符师。”蒙钱心中一定。

他虽然一觉睡到入夜，但醉意未消，依然有些困倦，于是打了个哈欠，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几十枚铜板拍在桌上。

“走了。”

浑身酒气的蒙钱向掌柜打了声招呼，往店外走去。

方海闻言，合上符箓秘法，也跟着站起身。

掌柜看见这一幕，眼帘微挑，忍不住说道：“你以为你锲而不舍地跟着，他就会同意了吗？之前有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浑身上下起了碗口大小的红疙瘩，在他屋前连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死在了门口，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动过半分恻隐之心。”

“想让他出手治病，你呀，一开始就做错了。若是他心血来潮，突然开馆问诊，你再上门，兴许还有些机会。今日你特意找来，让他反感生厌，直接就把唯一的机会给堵死了。”

蒙钱听到，竟然还深以为然地点头，似乎对掌柜说的表示赞同。

方海知道这鬼手神医难弄，没想到这么难弄。不为财帛所动，不为老幼生怜，哪有什么救死扶伤的样子，活脱脱的一尊石佛。

蒙钱大摇大摆走出酒馆，方海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你没听见那人的话吗？”

蒙钱擤了擤酒糟鼻头，斜了方海一眼，“越是找我治病，我越不治病，离我远点。”

方海快步走了上去，与蒙钱并肩而行：“我不是来治病的。”

蒙钱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不屑地问：“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朱府的二公子是怎么死的吗？”方海忽然问道。

蒙钱脚步一顿，紧接着，眼珠左右快速地转了转，眉头一紧，突然加快了步伐。

“你收到朱祥断气的消息后，前往朱府查看他的情况，结果只得出了没有明显伤痕的结论，并没有查出真正的死因。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方海紧跟上去，继续说道。

蒙钱瞥了他一眼，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我又不是仵作，查不出死因，又当如何呢？”

方海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这个世界出现寻常的命案，一般会由仵作检验死伤，但也有情况，会请大夫作为法医出马。如果涉及妖兽和诡异，就得由镇国司出面，调查详细情况并诛灭妖诡了。

所以，朱府的二公子死亡，朱翊报备了镇国司，动用关系调来司部聂平，又私下请了鬼手神医蒙钱，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我说……”方海提高了语调，“你检查的时候，朱祥还没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