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庄园里的谈话（2 / 2）
整个国家刚结束伟大圣战，就迎来了吸血鬼女皇卡塔特林一百八十年的残酷统治，原沙皇直系血脉博哈家族全员被囚禁基斯里夫城博哈宫监牢，局势愈发糜烂。
直到传奇阶吸血鬼猎人沙耶维奇-帕维尔击杀了凯塔特林，结束了这位吸血鬼女沙皇的血腥统治，并把她的尸体冰封，一直保留到现在，而博哈家族得以从地牢深处释放，弗拉基米尔三世在一片风雨动荡中扛起重担，百废待兴，稳定局势。
这仅仅过去了二十年。
损失已经无法修复，基斯里夫成了废墟国度，巨量人口遭到屠杀，城市变成了废墟。
一个多世纪以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没有一个沙皇拥有足够的力量、财富，甚至没有足够军队来保护剩余的少量定居点。
利用这种机会，各种肮脏的生物在基斯里夫无人居住的地区定居下来，杀死了那些在最初的入侵部队中幸存下来的少数村庄，并成为那些离开南方舒适地区的人永远存在的威胁。
或许旁人会发出疑问，当今这位沙皇称职吗？
答案是肯定的。
对内，沙皇着手从头开始发展，鼓励贸易和手工业，不停剿灭邪教徒、流寇，重建道路、要塞。
对外，弗拉基米尔三世拉下所有身段和脸面，向旧世界各国请求援助，能多要来一车粮食，就绝不会松口。
许多人会忽视了这个伟大的国度建立在秩序的最前沿，基斯里夫人民一直被凶残的混沌势力围困，永远处于彻底毁灭的边缘，无数代基斯里夫人在那些严酷的北方土地上，荒凉阔野，乱石嶙峋，白雪皑皑的苔原中战斗、流血和死亡，刚建起的定居点，没几天就会被混沌战帮攻击，付之一炬。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
那些献出生命的勇敢基斯里夫战士，旧世界人类诸国才得以在乌斯科河以南蓬勃发展，躲在温暖安全的家中，而冰雪覆盖之下，北境儿女们则战斗到奄奄一息。
“这些是我发给州省盖特曼和沙皇的几份求援信的回复信函，你们自己看。”乌多拿出信件，拍在桌上，连连摇头叹气，“另外还有份催征战争税的信函，秋季上缴的粮食，占据城镇粮仓存储的六成，现在又加征一百车，这个冬天，不冻死人是不可能了。”
“州境缺粮严重，正在积极筹措，务必坚.......”莱昂拿起信件读了几句，又放下，“他们不会送来粮食。”
波耶点了点头，“本来就没指望，还有那些外来涌入的难民，只能暂时依靠教会赈济随便应付一下。”
“随便应付？”维妮娅也眼神复杂，内心沉重，她和每一个基斯里夫人一样热爱、尊重祖国母亲，对同胞落难的遭遇感到愤懑，“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难民受难，饥寒交迫，难道波耶你的内心没有一点怜悯么？”
“放出一部分粮食，多挽救一群人！”
“相信我，一个人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会活的非常痛苦！”乌多雷鸣般的声音，大声说道，“为了生存，城镇内的粮仓决不能轻易打开，喂饱了难民，城镇居民们就会陷入饥饿，一旦饥荒谁来负责？！”
“普通人身陷囹圄，身为波耶却坐视不管，空耳不问。”维妮娅立即站了起来，锋芒毕露，语气冰冷道，“我身为高阶沙皇秘警有权向王廷弹劾你！”
砰！
“我是塞普里奇的波耶，不是外来者的波耶！我必须为自己属民考虑问题！”乌多大手重重拍桌，浑身升腾出一股从尸山血海拼杀出来的煞气，也站了起来，波耶嗤笑着讥讽道，“高阶秘警？你大可以去弹劾！王廷降下的惩罚，依旧是塞普里奇人民来承受！”
“指望州境盖特曼、国家杜马评议会那帮酒囊饭袋给予帮助，你还不如向森林祈求！”
“向森林里祈求，你的所作所为，怕不是向野兽人献祭！”
“闭上你的嘴，胆大妄为的家伙！”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狂风暴雨。
莱昂伸手握住维妮娅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沉声说道，“请听我说一句，波耶阁下，我看城外的难民大多衣衫褴褛，他们冻毙荒野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
他抛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提议，“大可以向全城居民号召捐衣，一些破旧被褥、肮脏衣物，只要能让难民搭起简易窝棚，给他们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屋内气氛沉默着。
“可以，我会安排事务官负责这件事情。”波耶顺着莱昂给的台阶，果断表示同意，他重新坐下，“事先说明，塞普里奇能做的帮助仅限于此，城镇物资极度缺乏，家家都不好过。”
“当然，我想难民们会对您感激不尽。”莱昂颔首道。
“二位没什么事情，可以离开了，我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斯特凡。”聊了一会儿，乌多-兹德拉科夫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忙，拐弯抹角地下达了送客令。
哥萨副官从外打开门，“二位客人，请随我来。”
莱昂站起身，他们没有理由在这里多待，准备告辞离开了，在走出波耶办公房间的时候，乌多突然叫住了他，“莱昂先生，明晚我已经安排了一场宴会，如果可以，请你们晚上一起来内堡庄园参加吧！”
“好的，波耶阁下，明晚见。”莱昂左掌抚胸告别。
片刻后，两个人离开了波耶领主的内堡，而乌多-兹德拉科夫站在窗户边，默默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一道俏丽身影跑入办公房间，为单调环境增添一抹亮色，波耶之女薇薇卡问道，“爸爸，刚才那两位客人离开了么？”
“嗯，斯特凡刚送走。”波耶转过身，他对女儿从不吝啬笑容，“怎么？你舍不得他们，还是舍不得其中某一位？”
“想什么呢爸爸！”回应他的只有心爱女儿一记嗔怪的小拳头，薇薇卡摇头道，“只是觉得莱昂先生，他的言谈举止很特殊，比起维妮娅姐姐更容易亲近些。”
“呵呵~~”波耶背过手笑了，“他毕竟是个帝国人，并且属于实力不俗的一撮。”
他又想起一点，补充道，“喝酒本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