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来(1 / 2)

刻晴心中一凛,赶紧打马前去。

越往前就越能看到狼藉的痕迹,村民的尸体,血迹,千岩军的制式武器……甚至还有千岩军的尸体,残缺不全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痛。

不远处一队千岩军正掩护着村民撤离,而后面追击的是成群结队的魔物,有不少魔物身上还冒着缕缕黑气,看上去就不好惹。

这支千岩军小队也是强弩之末,有不少人的身上都挂了彩,最严重的一个已经掉了一条胳膊,而另一只手仍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结阵拦住了失去理智的丘丘人和龙蜥。

“队长!这些狗娘养的魔物太多了,兄弟们要顶不住了!”其中一个千岩军一枪将一个冲上前的丘丘人捅了个透心凉,对着为首的军官喊道。

“守不住也得守!乡亲们能跑一个是一个!”队长也吼了回去,身先士卒的对魔物潮发动了冲锋,手中的斩马刀虎虎生风,一连斩断了三四个丘丘人,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可即使他们再怎么勇猛,面对潮水般的魔物还是力不从心。

能派来清剿魔物的千岩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有不少都是百夫长级别的,这样一支百夫长小队级别的队伍基本是无神之眼人类的巅峰了——可精兵强将又怎么样,魔物一多全都给你撂趴下。

他们心中可以说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全都已经想好了用自己的命换乡亲们能逃出生天,众人心中不禁一阵悲戚。

“剑出,影随!”

一声娇咤,千岩军只见面前一大片的魔物被无数的雷光搅碎,剑光连天之下魔物们的阵型被硬生生搅碎,杀出了一大片空白。

而魔物们也被这一剑之威吓得肝胆欲裂,竟然一时间不敢前进。

剑光下女孩儿飒然挥剑,将来犯的丘丘人首领头颅斩了下来:“还不赶紧结阵御敌,莫非是傻了么!”

“玉……玉衡大人?”大家都认得那个紫发倩影,毕竟玉衡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怎么会来这里?”

“偶然路过罢了,看起来是突发事件。”

这样强大的武力……一剑将魔物清场的力量……

这就是神之眼拥有者吗,众人心中一阵苦涩。

刻晴将唐倚梅给的梅花白酒塞给了为首的队长:“拿去给大伙消消毒,事有紧急,最起码我得把你们带回去。”

“玉衡大人是来救我们的?”小队长还是不敢相信。

刻晴不禁气结:“我不是来救你们的我来干什么?把你们扔在这里?”

小队长虽然被骂了,但是脸上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握着斩马刀的手也更加坚定:“有您这句话,兄弟们就安心了!”

他扯着嗓子对后面给伤口消毒的士兵们吼了两句:“玉衡大人有令,要把我们都活着带回去!结七星天罡阵!”

军士们欢呼声震天,一时间众人以刻晴为中心结阵,阻挡住了身后的隘口。而阵中的刻晴提着剑冷眼看着为首的深渊法师,剑上奔涌着浩烈的雷霆——她想杀这群混蛋很久了。

传回来的情报里很多都有深渊法师的身影,他们一直在各地掀起魔物的暴动,千岩军镇压了很长时间。可这些深渊法师们狡猾如狐,好几次主动发起的清剿非但没有成功,还折损了不少将士。她也曾经带队去清剿魔物,对这帮混蛋的狡猾程度有所了解。

今天就把你斩了!

魔物们也终于从同伴被杀的恐惧感中恢复了过来,咆哮着又朝众人冲了过来,而那匹马已经被吓跑的无影无踪,他们连报信儿回去的可能都没了。

既然如此,那就杀他个痛快!

军士们出枪挥刀,而他们的刀枪上都带上了一道道雷光。这是仙人赐给千岩军的合击阵法,以神之眼拥有者为核心,用阵法的力量将元素力共享给结阵的军士,就像是凭空多了七八个神之眼拥有者一样。

靠着结阵的威势和刻晴的剑,这支千岩军小队硬是守住了这个隘口两个时辰,被杀死的魔物已经堆积成山,鲜血染红了整片地皮。可人力终究有限,在肃清了冲上前的魔物之后,整支小队都已经没了力气。

那几个受了重伤的军士更是面如金纸,他们才是最朝不保夕的。

“……你们。”刻晴看了一眼军士们,又看了一眼面前仍然像是无穷无尽的魔物潮,身上突然“噼里啪啦”的爆出无数雷霆,不知道的还以为晴空一声霹雳,不少没被业力沾染的魔物都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走,赶紧走,叫人来增援,我守住这里半个时辰。”她解开头发任凭雷霆劈落,手中的剑兀自滴滴答答滴血。“无论我怎么了你们都不要管,和你们没有关系,知道吗?”

“玉衡大人!”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刻晴是什么意思,几个年轻人流下了眼泪。

“我们还能打!还能战!”

“反正这条命都是刻晴大人救的,杀十个不亏,杀二十个赚啦!”

看着这些军士们视死如归的样子,刻晴才是最无奈的:“你们这些人就没想过,你们的爹娘还在等你们回去,你们的妻儿还在等你们回家吃饭吗?!”

“我璃月七星食璃月俸禄,蒙璃月人不弃忝列星位,自该以身命守护疆土,尔等现在留下有用之身,日后多杀魔物护佑百姓便是!”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道理,你们不懂吗!”

她目光如刀,放声大吼:“现在,滚!”

一声带着雷元素的震喝声吼走了所有的千岩军,刻晴提着剑一步一步地向山海般的魔物群走去,而雷霆翻涌之间她的气势也在不断上升,竟是已经做好了和这些魔物搏命的准备。

她就像是一株面对严冬独自盛开的腊梅,凛然面对风霜雨雪。

她一剑雷光翻涌,在地上犁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越过此线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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