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运儿（二）（1 / 2）

第二日中午，暴雨之后的海风带着难得的清甜，却没法让码头边上的黑船守卫有一丝好心情。

腐烂的铁炮鱼残骸实在是太臭了，即使站在上风口、戴着遮住脸的布面他们也能感觉到这东西散发的剧烈的臭味。

“额啊，太味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等“蛔虫餐厅”的老板和那个渔夫聊多久？”一名黑船守卫问自己旁边的同事，希望能分散点注意力或者说听到什么有建设性的答案。

“你有这功夫问我，不如把嘴夹住少吸几口气。”同事龇牙咧嘴的说着，生怕牙缝打开会让臭气跑进嘴里。

至于纳赫姆，他把玩着布鲁克给他的“玩具”，把大半个身子泡在驾驶室的水盆里躲避外面的臭味。由于他现在是一只章鱼，发达的触觉不仅可以让他可以闻到臭味，甚至恶臭的空气还能让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脏兮兮”的感觉。

昨晚上一路回来，这条铁炮鱼散发的臭味就帮他们驱赶了三次准备打劫他们的海盗。甚至忍着臭味过来检查委托的黑船守卫也因为这个臭味发出滑稽的干呕声。而在守卫告诉他们猎货不合格，准备赶他们走人的时候，码头上的一个声音喊住了他们。

“喂！你们把什么东西放进来了？呕、太臭了！”

纳赫姆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位下身一对机械腿，上身一对四对机械臂，头发全长下巴上，并用喉咙上的扩音器说话的矮人厨师。

“我靠，这么大一只铁炮鱼？！”他的一只机械眼伸缩变作望远镜看到了臭味的源头，同时一转，看到了正背着猎枪的布鲁克。

“等等！”矮人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个呕…咳咳咳船上那个背着枪的小子呕——哦妈的太臭了。守卫！把他手上的枪扔给我看看，呕！”

而在接住老独眼送给布鲁克的猎枪，仔细观摩一番后，矮人厨师声音颤抖着问布鲁克。“小子，你和维克多是什么关系？”

“维克托？哦，您是说老独眼的父亲吗？”布鲁克还是老样子，发现似乎是认识的人后立刻笑了起来。

之后，矮人揪着布鲁克追问的一大堆问题，这才理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老独眼的父亲维克托当年和这位名叫安德索尔·石炉的矮人年轻时都在黑船集市上接任务冒险，而后因为意外，他们乘坐的船只沉没，二人也身负重伤掉入海中，虽然都活了下来，却再也没见到对方。维克多成了亚眠镇的一个普通镇民，安德索尔成为了黑船集市上“蛔虫餐厅”的掌勺主厨和负责人，

“……真是，我还没报答他替我挡住一枪的恩情呢。”

得知了来龙去脉的安德索尔长叹一口气，声音从扩音器上传出带着忧郁的沙沙声。接着他皱着眉，回头看着那只臭烘烘的巨型铁炮鱼。

“小子，我看你还自己解剖了一下？那肉放在哪里了？”

“哦，在这，请稍等。”

安德索尔看着布鲁克拖来大大小小的箱子，作为矮人的他一眼就认出箱子上的磨损严重的冰霜符文。

“您看——”

“等等，”矮人的机械手拦住布鲁克的手。那些冰霜符文磨损如此严重，除非运气好，不然这蓄积在盒子里的臭味怕是一打开就能当场熏倒自己。

“我自己来。”

他挑了一个小一点的盒子打开一角。好在扑面而来的是冰冷的寒气而非臭味。

接着他把盒子再开大点检查鱼肉的品相。而令他惊喜的是鱼肉处理的非常合理而完美，完全符合他餐厅的需要。

“不错。”矮人快速检查其他盒子后快速盖上盖子，以免外面的臭味污染鱼肉。

“小子，手法不错啊。以前弄过这些吗？”安德索尔微笑着问道，同时抓过布鲁克手里脏兮兮的委托，机械手翻出一个印章，盖了上去。

“谢谢谢谢。我其实是第一次来这里。铁炮鱼……也是第一次做分解，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这样做了，希望没有冒犯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