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场豪赌（2 / 2）

“我到研究室了小戴，帮我接通刘伟！”钟老教授拼了老命气喘吁吁地小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原来至少要走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居然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运动潜能如此巨大。但他没空想自己的潜能如何，连忙打开了自己最爱的宝贝，这也是他和一众教授共同打造的、专门用来破译代码的超级运算电脑，以及安装在上面的一些自主研发软件，却没想到刚一建成就要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刘伟！型号是多少！”钟老教授担心把型号记错而耽误时间，又问了一次刘伟。

“是‘NX-9’！钟老！是‘NX-9’！但......但是它一直没有动作，不知道是否已经失灵了。”刘伟已没了之前的紧迫感，更多的是语带疑惑。

“你必须想办法把传感器接到它身上，不管它表现怎么了，我得把这个威胁除去！你把视频也传过来！”钟老教授犹如在黑暗里瞎摸，急需光亮来指引他一条路。

刘伟一边把视频图像传输到了主机，一边思考着如何让人造人接触到传感器，而张辰与罗承则指挥着战舰，时不时给人造人来上两枪，虽然并没有一丝作用。正当他们心态变得有些麻痹、都松懈下来的时候，人造人突然猛地加速，直勾勾冲着舰身撞了过来！它的“铁头功”人人见识过，都知道这一撞全舰肯定支离破碎，没一个人能活。张辰大叫着打舵，但机器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神奇的是，人造人只是紧紧地抓在了舰身上，虽然有些许的海水流了进来，但基本上没有实质性的损坏。这让一艇的人包括正在看视频的钟老教授也目瞪口呆，只能一个劲地挠布满银丝的脑袋。

“难道是这个机器人突然没电了？需要我们把它带上去？”对机器人毫无概念的罗承冒了一句。

“我觉得很有可能。”张辰也吧唧个嘴，微微点着头，好像他俩想到了一个高明又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了！”刘伟一声大叫，惊得一舰人都呆瞪着他。“钟老！你看你那里有连接上它的型号吗？”

钟老教授本身也是绝顶聪明的人，只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所以处于一脸懵的状态。刘伟的一句话直如晴天霹雳，钟老教授基本能肯定这个人造人的意图：它是想自我毁灭，或者说是自我救赎。

在连接上芯片又知道了型号的情况下，破译密码对于超级电脑来说就相当于用计算器解代数方程，虽然过程麻烦，但根本不是数学上的难题，只需要耗点时。况且这个人造人变得毫无杀伤力，也免去了作战威胁。钟老教授只想待破译之后，好好地研究一下这个代表着敌方势力最先进的科技技术。如果这种技术成熟到完全不会出现故障，并且能具备人类的决策能力，那这个武器将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杀人机器。想到这儿，钟老教授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汗珠。

耿家豪索性放开了操纵杆，断开了飞机电源，任由它开始平飞一段时间，然后缓缓地开始自由落体。就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和欧阳迹有一种融融得意的感觉，完全没有了死亡带来的恐惧感，也许是因为对逃避死亡太过疲倦，也可能是由于互相的温暖，给对方带来了心灵的慰藉。

剩下的七架敌军战机就像有着数不尽的导弹，连珠炮似的向着蜻蜓战机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用着足以炸没十架同质飞机的导弹量，足以见其有着使二人灰飞烟灭的决心。

“砰！砰！......”

连珠炮似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奇怪的是蜻蜓战机只是疯狂地左右摇摆，随风飘荡，显得非常弱小，但自身没有爆炸损坏。驾驶室里的二人正在享受心灵上最后的安宁，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殊不知外面突然噼里啪啦就像是放火炮一样。

二人在舱里左右摇摆，脚趾也不由自主抓紧了，汹涌的冲击波震碎了欧阳迹左面的防风玻璃，吹得欧阳迹难以呼吸，直比死了还难受。耿家豪发现事出寻常，按理说早就应该黄泉赴会去了，现在却还能看到欧阳迹被吹得变形的脸。他以最快的速度又一次启动了战机，猛地一提操纵杆，凭着卓越的性能蜻蜓战机迅速回归了正常。眼看欧阳迹五观扭曲、真的快命丧黄泉了，自己也吹得睁不开眼，他赶紧降低了速，并开始降低海拔，不然持续的缺氧也足以让他们窒息而亡。

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耿家豪现在只是一心想要赶紧迫降。但茫茫一片全是大海，只能维持低速低飞来控制气流和温度了。

“我没事了，耿兄弟，死不了。”

听着这生疏的称呼，耿家豪知道在濒临死亡产生的相依为命的奇妙感觉，也随着特殊状况的消失而荡然无存。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再说什么。

“屁豪，能听到吗屁豪？”

耿家豪粗犷的脸上顿时荡起了笑意，本来他早该料到是谁帮忙，但处在朦朦胧胧的怪异感觉和面临死亡的恐惧里面，脑子早就变得不好使了。

耿家豪按着通话按钮：“狗小子，你在哪儿！”言语中完全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开心。本来作为军人，必须强悍，一些感性的情感得藏在坚强的外表之下，这也让他看起来像钢铁一般硬实。正因为物极必反，藏着的感情需要在特定情况下发泄，这也是为啥在刚才可能面临死亡的最后时刻，耿家豪情感反而会止不住地迸发。

“我们就在你头上。你往上飞一飞，干嘛整得那么低？敌机都被消灭光了，别怕屁豪。哈哈......”

原来正在努力嘲讽耿家豪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当然，不是说迹如海不是朋友，而是迹如海早就是他最好的亲人了，这也是情感上的一些细微差别。作为古镇村研究基地的军事保护头领，陈吉有着绝对的军人敏感度。要不是他提前预知了危险，不仅把人员安全撤离去了大连，并且亲自派出了这支营救队伍，耿家豪和欧阳迹肯定是见阎王爷去了。

“去你的哦你个无鸡仔，再笑老子一会儿揍你。我这儿防风玻璃没了，有个朋友实在受不了了。”男人之间特别是小时候，总是以“生殖器”的别称来取外号，就好像这样能获得无限的欢乐。陈吉又正好带了个“吉”字，那妥妥的“生殖器”代号是跑不了了。只是后来大家都长大，那一份童真和恶趣味就随着年龄的增大不在了。但在狂喜之余，耿家豪喊出了“无鸡仔”这个最亲近的名字，本来就算是长久不见的一点点距离感，现在也完全消失殆尽了。

“那我给你发个定位，我们去一个岛上换挡风玻璃，就在前面。有什么一会儿慢慢说。”

还能见到这位数年不见的老友，耿家豪内心一下就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