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VA40（2 / 2）

屏幕暗淡了下去，接着一阵机器启动、风扇高速转动的声音在黑暗中滑过，绿色的光在光纤上奔跑，无数的数据汇往整个机房的中心，主机频率指示灯疯狂地闪烁，而且越来越快，就像火箭发射那样。

忽然，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地下室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束光从天花板上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光束中点点光芒闪烁，像是下起了一场小雪。女孩站在光束中心，半透明，点点小雪飘在她身旁，长发直落到腰间。

“EVA。”转椅上的男人呢喃出声，语气中似乎在怀恋，他朝着女孩伸出手去，进入了那束光中。

“这只是一个投影而已，为什么还要伸出手来？”EVA轻声说。

“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而已。”男人声音低沉，点点荧光落在他肩上、身上、脸上。

他仰着头怔怔地看着浮在半空的女孩，目光温柔。

女孩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没有任何触感，一切都不过是光与影的幻觉，全息投影下的女孩，那是一段他不敢忘怀的回忆。男人半握住女孩的手轻轻把她拉入怀中，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相拥。

“你有心事吗？”EVA问，“看起来你似乎想要倾诉些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人”男人松开了女孩，轻轻握着她的手，“他是个好人，我不想他被当作武器。”

“你是说谁？”

“S级新生，路明非。”男人语气带着苦恼，“他是像齐格飞那样的男人啊。”他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正义的使者？呵！”男人冷笑一声，“最终只会被藏在黑暗中的食尸鬼分食尸体吧......”

……

“我走了”男人倾诉完，就要离开，身后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他警觉地转身，手臂上青筋肌肉隆起，似乎酝酿着爆炸的力量，那是一个奇怪的机器，由一个金属圆球、几条金属短棍拼凑而成，只有男人膝盖一半高，它滑稽地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发出小丑一般嬉笑的声音。

“过个快乐的夜晚吧，先生”

它发出机械音，机械臂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瓶冻过的SamAdams黑啤酒，似乎是要递给男人。

男人没动只是抬头看着女孩。

“这是我无聊做来陪我的小东西，它叫Adams。”女孩说，“如果难过了，就来找我吧，尽管那可能会让你更难过。”

“但我会提前让这个小东西准备好冻过的黑啤酒的。”

女孩面无表情，但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一道温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于是男人笑着接过了黑啤酒，中指一弹便弹飞了瓶盖，仰头便把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瓶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小东西滚着滑轮拦住了他，像小丑一样扭动着身躯表演，身上还放起了欢乐的舞曲，似乎想要逗乐男人。

男人笑了起来，绕开了去，但小东西又拦住了他，机械臂托着托盘上下晃动。

“它喜欢小费。”女孩在他身后说。

“妈的，一个破机器都要小费，这是什么狗屁世道。”男人摸完身上的所有口袋，最后从兜里摸出来几枚25美分的硬币扔在托盘上。

“谢谢您，先生，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男人显然并不愉快，骂骂咧咧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