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远古的迷雾20（2 / 2）
＂而且……＂辰星的双眼再度黯淡了下去，＂按照赛布鲁的律令，临阵逃脱是重罪，我应受到最高仲裁庭的审判……至少也会夺去我对舰队的指挥权。＂
＂如今最高仲裁庭已经不复存在，它所制定律令已经失去效力。执行官辰星，你的舰队依然需要你的指挥。＂月刃接着转向菲拉齐，＂有了这些先进的战舰为蓝本，我们就能制造出更多的战舰。＂
＂没错。＂菲拉齐回答。
＂在战败逃亡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辰星再度发话，＂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毫无征兆……异种的突然出现，执政官燧星的异变……爱兰与夏仑达斯这两颗主要星球的沦陷……一切似乎都……＂
＂似乎都在冥冥之中被操纵着。＂月刃替他说出了这句话。
辰星眼睛的蓝光闪了闪，以示认同。
＂你刚刚所说，加库达斯文献馆可能藏有爱兰不曾有的秘密资料。也许我们该去看看。＂
辰星向月刃伸手示意了一下：＂请带我到你们的文献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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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梭载着三人徐徐向一座巨大的圆盘降落。圆盘的顶部轰隆隆地关闭了，这时四周蓝色的灯带才在一瞬间全部点亮，显示出建筑内部圆筒似的构造。灯带一直向下延伸，直到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加库达斯文献馆，隐藏在地底两个距离单位的深处。现在我们就在它的正上方。＂月刃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到了舱壁上的一个人形凹槽内，＂站稳了。＂
见状，菲拉齐心领神会般也缩身到了一个凹槽内，只剩下中间的辰星依然困惑地站在原地。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执行官辰星……＂
话音未落，飞梭突然向下飞速坠落！
辰星一下子飞了起来，被死死地摁在了飞梭的顶部，动弹不得。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以及几乎要将船体撕碎的震颤，飞梭向着地下两千米的区域飞快地下坠。
十秒后，飞梭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住了。辰星这才从顶上翻滚着摔了下来。他赶紧起身，捋了捋肩上缠绕的蓝色绸布，有些狼狈地径直离开了飞船。
三人现在站在了一片巨大的空间里。它长宽都近千米，高百米，以夜明石铺成的地面散发着幽幽的天蓝色荧光。但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此巨大的空间里，除了刚刚的飞梭，竟然什么也没有。
＂空的？＂辰星疑惑道。
＂不，这只是保护文库的一种措施。＂月刃神秘地将手在空中划了两下，＂你们将见到的，是加库达斯影族人创造的最高的隐遁技术。＂
月刃的双眼一闪而过一抹红光。
刹那间，以月刃为中心，突然以球形扩散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银色波动。随着这阵波动，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块幕布被徐徐掀开一般，开始显露出它的真实模样：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厅，忽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成千上万座数米高的晶碑，它们全部整整齐齐地等距排列，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像是一片茂密的晶碑森林。场景一瞬间的变化，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在每一座晶碑上都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以圣灵文字书写的内容。这些浅黑色的文字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半透明的水晶里漫游，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晶碑里生活着的黑色小鱼。当月刃等人靠近时，它们又迅速地游到了晶碑的表面，仿佛争先恐后地想要和外面的人互动。
＂如此浩瀚的资料……＂辰星被这片巨大的晶碑森林所震撼住了，＂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别忘了，我是个人工智能。＂菲拉齐走近了其中一座晶碑，＂交给我就行。＂说罢，他轻轻将手掌贴在水晶上。在接触的瞬间，菲拉齐的精神彻底与文献馆融为一体。
＂根据前线的报道，异种似乎也使用圣灵语。＂精神锁链上响起了辰星的声音，他在不久前也与光族部下融入到了这条纽带之中，＂或许我们该回顾一下赛布鲁的诞生历史。＂
＂没问题。＂菲拉齐继而透过精神锁链传递出文献的内容：＂据记载，两万多年前，宇宙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他们已经是纯粹的精神能量体，自称为＇圣灵＇，向整个宇宙发起了叫＇生命之旅＇的生命改造工程。其中名叫亚多的圣灵将赛布鲁的火种带到了巨像座，并赋予我们极高的科技和精神能力。在完成＇生命之旅＇后，圣灵也失去了踪迹，只留下植根于宇宙文明间的信仰以及流通于世间的圣灵语。＂
＂赛布鲁的世初之战，亚多带领着赛布鲁族的先民们，降临在爱兰星上。切洛德原住民，也就是后来的龙族、异种的可能源头之一，企图对赛布鲁人进行驱赶，却被亚多消灭，最后彻底消失在爱兰上。碑文详细记载了赛布鲁族人从残暴嗜血的生物，在亚多的改造之下，逐渐蜕变成了高贵的种族，在进化中失去了嘴，不再靠进食获取能量。＂
＂亚多钟爱赛布鲁人，认为赛布鲁能成长为圣灵的继承者。赛布鲁分化为四个种族，化族是最完美的赛布鲁人，而其他三族或多或少地存在着缺陷。化族赛布鲁人立志要成为圣灵一样的造物主，他们追求力量，也追求科技，但是他们欠缺的却是运气。在一场灭世之战中，化族全族被茫茫的黑暗之潮所吞没。＂
＂灭世之战？＂月刃有些诧异，＂我从未听过这样一场战争。＂
＂关于这场战争，文献几乎没有记载。只有一句话——黑暗之神降临天灾，企图毁灭赛布鲁一族，化族人以牺牲为代价，换取了战争的胜利。＂
＂这也就是为什么化族人突然神秘消失了。＂
＂按理说，化族人应该留下了不少文献，但是在文献馆中，却没有丝毫的痕迹。就像……被刻意抹除了一般。＂
＂是的。这场灭世之战、黑暗之神和化族人，很可能都跟最近出现的异种有关联。可惜这一切，都随着化族人的消失而永远尘封……＂
菲拉齐在晶碑阵列前停滞了一阵，又继续说道：＂我找到了光族人对于化族人为数不多的一些记载。这个叫玛拉斯的光族执法官曾经到访过化族人在爱兰的生物科技实验室，看到他们在进行某种生物实验。＂
＂生物实验？＂
＂没错。化族人不让他进入实验室的核心区域，只是让他看了一些实验图，化族人似乎在改造那些疑似切洛德人的爬行动物，让他们长出翅膀，并尝试让他们适应太空环境。他听到实验室传来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那些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恶魔的呼啸。＂
＂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似乎……＂菲拉齐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为某场即将发生的战争做准备……＂
＂灭世之战。＂月刃立即答道。
＂可是……灭世之战，与这些生物实验，究竟存在什么关联……＂
菲拉齐双手从晶碑脱离，与月刃和辰星面面相觑起来。
＂原本，我以为能在文献馆中找到真相……＂辰星的双眼变作了深蓝色，＂没想到，却是遇到了更多的谜团。＂
＂至少，这一切都是彼此相互关联的。使用圣灵语的异种，构成异种的龙族，化族人对龙族的生物实验，毁灭化族人的灭世之战，还有那个神秘的黑暗之神……＂月刃分别看了看两人，＂启动对这场灾难的调查，也是我们挽救赛布鲁世界的关键。＂
辰星双眼闪了闪，以示同意：＂如今爱兰沦陷，最高仲裁庭已经瓦解，大仲裁官阵亡。按照赛布鲁律令，在这种紧急状态下，执行官们有权力成立临时最高仲裁庭，并选举大仲裁官。＂
辰星的话语，让月刃陷入了沉默。
没等月刃多说什么，辰星便把手轻轻放在月刃肩膀上：＂临阵逃脱，已经让我背负了赛布鲁最严重的罪责。现在有决心和能力领导我们赛布鲁三族、在这场危机中挽救族人的人，只有一个。＂
菲拉齐同样以一个坚毅的眼神看向了月刃：＂那就是你，执行官月刃。＂
＂爱兰主力舰队听从你的调遣，执行官月刃。＂